第十二章衚衕女屍
枯燥的冬季,陰霾籠罩著大地,沉重的大氣壓抑著街道的建築,行人吐著白霧搓著雙手嘴裡不停的埋怨著,有意抬頭看看有沒有那麼一絲陽光,竟發現是霧裡看花看不透,只覺得天上好像是有那麼一個太陽,使人的呼吸都有些不自在。不管天氣怎樣,時間總是在不停的溜走著,日子終究還是要過的,而陰霾,枯燥的天氣的背後往往隱藏著「暴風雪」。
第二天早晨,天君穿上了義使的衣服正準備去正義門第一天任職,看他那個神情生怕他人不知道,慢慢的天君走到了一處死胡同口可是他卻不再挪動,慢慢的轉頭向右側的衚衕里看去,只見衚衕內有一塊很大的黑布,黑布有高有低的攤在地上,而黑布的邊緣竟然有隻人腳,腳上沒有鞋子,蒼白色的皮膚裸露在空氣中,看上去是那麼的讓人生厭。
看到這一幕,天君既沒有慌張的跑走也沒有對著街道上的行人大喊大叫,而是慢慢走過去,此時的天君已經想到了什麼,處世不驚,臨危不亂是他的本性,天君來到黑布旁邊左右看了看,然後拾起身後的一根半米長的木棍慢慢掀開黑布,當黑布還未完全掀開時,天君就已經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定眼看去也能發現黑布上還有幾隻蒼蠅,原本黑布下的秘密就要揭開時,可是這時天君卻又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就這樣靜靜的看著自己腳邊的另一隻橫放著的腳,幾隻蒼蠅飛起來越過黑布竄到了黑布下方久久不再出來,這時天君似乎受到了什麼刺激一樣用力一揮手臂將黑布整塊的掀開,因用力過大天君手中的那根木棍也折斷了。
不出天君所料裸露在空氣中的正是一具女屍,女屍此時已是裸體,可是從肋骨以下大腿骨以上的肌肉和內臟全部已被挖去,留下的只有漫過肚子的血水,血液像果凍一樣凝結成塊,血塊上落著幾隻蒼蠅蒼蠅正在吸吮著反光的血塊,因為女屍的腹部像一個盆子一樣,所以衚衕里並沒有流出多少血液。
女屍眼珠已經凹陷,面部肌肉拉緊,嘴巴張開,面部全身只剩下蒼白,在女屍的旁邊還有一塊幹了血液的肚皮肉和帶血塊有些乾枯的內臟,肚皮肉也有些乾枯了,零星的血塊加上泛白的肚皮肉就像屠宰場里割下來的的碎肉,看到此番場景後天君不慌不驚的蹲下來伸手去碰女屍的腹部,可是當天君的手剛要碰到血塊時又停了下來,天君楞了下收回右手,帶著震驚和疑惑離開了衚衕,他得最快的時間通知正義門裡的人,這裡發生了命案。
趕往正義門的路上天君心想「第一天任職就給我來這麼一個案子,老天爺還真是不客氣呢!」。裸露在空氣中的女屍散發出一股令人噁心的血臭味遊盪在空氣中,正因為衚衕比較深而且女屍還蓋了黑布,所以氣味難以擴散到街道上,而現在黑布被天君掀開,蒼白的女屍與死胡同牆面的黑白對比使得挖腹女屍一下子顯眼了不少。
正義門裡大家都在忙碌著……
「看!百戶李大人這有一封給你的信。」
一位年齡在二十五六歲的女義使站在一副辦公桌前遞給桌子另一頭的一位正在低頭看文件,年紀五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被稱之為百戶李大人的男子輕輕點頭然後伸手接過信封,可是他並沒有馬上拆開而是放在一旁,繼續忙著他的事情。女義使見狀后並沒有說話而是轉身離開了。
「踏踏踏踏……」女義使剛走出李隊的辦公室就看到一群同僚急忙忙的向外跑去,女義使感覺到了什麼於是跑過去抓住跑在最後的一位年輕同僚急忙問道:「發生什麼事了嗎?」
「你還不知道?城南出現一具挖腹女屍,呃……聽起來都讓人……」年輕同僚說著打了個寒顫,然後抿著嘴不再說話。
「快點!異哥!大家在等你了。」這時一個年輕的同僚對著女義使身邊的年輕義使招手大喊著。
「我走了。」
年輕同僚向女義使擺擺手便向外跑去,當年輕同事剛走進馬車裡時,馬上就有人開始調侃了,「喲喲,女義使你也敢碰啊!有膽!」一個年齡三十歲左右的同僚看著被稱之為異哥的同僚點著頭撇嘴說著。
「異哥說不定有什麼秘訣呢?」另一個同僚也不肯放過機會,撞了撞他輕聲問道。
「呵呵……」被稱之為異哥的年輕義使面部肌肉抽動兩下發出呵呵聲。
正義門裡天君看著眼前的同生大聲問道:「為什麼不讓我一起去!」
同生雙手放在天君的肩膀上說道:「你今天第一天任職,怎麼能讓你干這個,這不符合規矩,再說了這是命案,你現在還不適合接觸這種,今天你就好好的待在正義門裡,會有其他義使帶你熟悉地方和規矩的。」
天君聽后,一臉無奈說道:「唉~好吧,我就知道會這麼說。」
一個年輕的義使帶著天君去正義門四處了解了……
這時女義使又來到了百戶李大人的辦公室,說道:「李隊。」
「嗯,還有什麼事嗎?」這次百戶李大人並沒有抬頭只是輕聲問了句。
「我聽說,有個案子是您自己主動放棄的,為什麼這樣做?」女義使更加靠近李大人。
「我很快就退休了,能讓我安靜過完這這段時間嗎?」
「因為馬上就要被退休了,所以得過且過的混日子嗎?那你手中的文件又是什麼?」
「機會留給年輕人不是更好嗎?」
「大人!」
李大人擺擺手示意不要再說了,女義使無奈只好先走出了辦公室。
趕來的義使們正在衚衕里緊張的忙碌著,拿著一片碎肉的男義使呲牙搖搖頭顫音說:「今晚又是不眠夜啊!」
這時,一個蹲在他身邊正在檢查女屍身體的年輕義使撇頭斜眼看著他說:「我們也一樣!」
「不,我說的不是工作,是睡覺。」說著拿著黑布的義使做出一副哭像,「今晚又要做噩夢了。」
另一個年輕義使白了他一眼並沒有說話,然後繼續忙碌著手中的活。
「死者的死亡時間應該是昨晚的十一點到十二點之間,死者死於窒息,與腹部上的傷口無關,腹部上的傷口是死者死後再加上去的,死者的財物衣物都沒有拿走,這塊黑布聽這裡的人說,已經丟在這裡好一段時間了。」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中年男子站在被稱之為異哥的義使前輕聲說道,「是什麼樣的人有如此仇恨?殺了人還不夠竟然還要毀屍?」
「十二點嗎?這本來就是個作案時間。」做了好幾年義使的異哥已經習慣了聽這個「死亡時間大約是十一點到十二點之間。」
時間到了下午,義使封鎖了現場回到了正義門……
「你能跟我講講今天的事嗎?」女義使看到異哥回來后便馬上跑過去輕聲問道。
異哥看了看女義使,然後輕聲問道:「小宋,你很閑嗎?」
「呃?」小宋被異哥突如其來的質問驚住瞭然后回過神來輕聲無奈說道,「最近確實很輕鬆。」
「可是上級並沒有把這個案子交給你們這隊啊!還是做好自己手頭上的事吧。」異哥說著便越過小宋向前方走去。
看著異哥離去的背影,宋瑩抿了抿嘴並沒有說什麼,然後也離開了。
「宋姐!宋姐!」小宋剛轉身不久便聽到身後傳來一個年輕姑娘的喊聲,宋瑩回頭望望原來是自己的小師妹鄭盼盼。
「怎麼啦!小師妹,找本師姐有什麼事嗎?」宋瑩看到跑過來的鄭盼盼滿臉堆笑的看著她問道。
「百戶李大人有事找你,說……要你第一時間到他哪裡去。」鄭盼盼明顯有些喘氣不過來。聽到鄭盼盼的話后小宋沉思了一會,然後便快步向鄭盼盼跑過來的方向奔去。看著小宋消失的背影鄭盼盼輕聲自語,「什麼事這麼急啊!」
「您找我什麼事?李大人!」小宋剛一進門就大聲問道。
李隊並沒有說話只是陰著臉遞過一張紙條,小宋隨手接過看了看,「啊!這?」小宋眼睛瞪得大大的張開嘴巴用不願相信的眼神看著李大人,李大人十分清楚小宋為何會這般表情,李隊輕輕點頭說道:「和今天的案子有關。」看完后小宋將字條又放回了桌上。
「您的意思是……您會接手這個案子?」小宋一臉期待的看著李大人,生怕他會說不。
李大人輕輕點頭說:「當然……會管,你不是說我混日子嗎?更何況對方都已經找上門來了,我怎麼能坐視不理呢?」
「啊!太好了,這才是我的好大人嘛!」小宋高興的跑到李大人身前用拳頭擊打著他的胸口,「咳咳……臭丫頭!老夫一大把年紀了,能承受得住這樣的攻擊嗎?」
「嘻嘻……」小宋呲牙笑嘻嘻的看著李大人。
匿名信的內容大致如下:
敬愛的百戶李大人,當您收到這封信的時候不要驚慌不要害怕,因為它只是一場簡單的遊戲,今天早上是不是又接到了一樁恐怖殺人案,不要緊張這只是個意外,最近我手頭緊想向義門借點錢,不多不多也就一千兩黃金吧,我想你應該可以看出這些字可不是一時頭腦發熱寫的,如果三天後我拿不到錢,那麼對不起啦!又會有一具挖腹女屍出現了,我敢保證一定會!等著我還會再寫信給你的。
「哦,對了,這信是哪裡來的?」李大人想到了什麼看著小宋連忙問道。
「啊!是個少年給我的,難道您是說他?可是想想又覺得不太可能。」小宋剛才還是笑嘻嘻的可是一說到這裡臉色就越來越難看了。
「噢,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他只是個少年啊!你想想看一個少年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來呢?」
「不管怎麼樣,這是十分重要的線索必須馬上找出那個男孩!」李大人大聲的下達了第一道命令給小宋。
「是!」
小宋重聲喝道,然後快步退下了。
李大人又拿起桌上的字條看著嘴角上揚,「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