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自不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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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秀宗。
回到秀兒峰之後，林時想要享受一下寧靜的生活，就沒有把回到山門的事告訴元靈，而是獨自在院落里喝著茶。
可惜好景不長，沒過多久元靈就來串門兒了。
一見到悠然自得的林時，她高興之餘，又撅起嘴，沖著林時抱怨：「師兄，你不是說很快就會回來嗎？為什麼過了這麼久才回來？」
「我也就離開半個多月而已。」
「半個多月就已經夠久了。」元靈雙手托著下巴，眼神有緣的看著林時：「難得師兄離開一趟山門，我卻只能在門內獨守空房，還受了半個月之久，早知道我就跟著一起去了，就能跟著師兄一起遊山玩水了。」
「我為什麼待在外面，你難道還會不清楚嗎？」
此時林時留在山門之外，就是為了比一比風頭，有怎麼可能去遊山玩水。
「話是這麼說，但凡事總要往好處想，師兄你是因為一個人才沒有閑心，有我跟著的話，說不定就會突然來了興緻。」
「照看你已經有十年了，你何時看過我有遊山玩水的興緻？」
確實。
這麼多年了，元靈不是第一次找大師兄出去遊山玩水了，可沒一次能讓師兄提起興緻。
甚至她還找過不少奇聞異事，想要勾起大師兄的興趣。
可惜，最後全都無功而返。
像是放棄了掙扎一般，元靈突然雙開了雙手，趴在了石桌上，那無精打採的模樣像極了一條鹹魚。
十年了，元靈撒嬌的方式層出不窮。
林時已經是見慣不怪，一點兒也沒放在心上，自顧自的品著自己跑得好茶。
沒有了說話的聲音，竹苑一下子變得格外清凈。
蟲民鳥叫間，樹葉沙沙作響。
一陣風拂過，地上的落葉被波動，輕輕飄向了不遠處一條小溪，溪水流淌，落葉乘著溪水流向了下流。
這一切是那麼的祥和。
也是現在林時最喜歡的景緻。
可能是以前戾氣太重了吧，如今縱使時過境遷已有數百年，他對這種祥和的景緻不厭其煩。
尤其是在不久前剛經過一番廝殺后，現在他對這般祥和的景緻有種流連忘返之感。
祥和的氛圍並未持續太久。
心中感到空落落的元靈毫無徵兆的問了這麼一句：「師兄，你是不是討厭我？」
「嗯，我確實挺討厭你的。」
林時都不帶猶豫的。
這樣的問題元靈也不是第一次問了。
低頭不見抬頭見。
以前的話還顧慮一下同門之情，他只是敷衍搪塞過去，現在卻是回答的十分乾脆。
聽到這樣的回答，元靈屁股像是坐在鐵板上，騰的一下就跳了起來。
「為為什麼？」
「你自己心裡還沒點數嗎？」
「我我真的一點兒印象沒什麼印象。」元靈好好想了一下，隱約像是抓住了一絲頭緒：「難道是因為我被抓？」
面對焦慮的元靈，林時沒有立即給出答案。
他放下了茶杯，站起身不急不緩的收到了林間，伸手一探，樹上一隻小雀鳥就這麼被他抓在了掌心中。
「力有所及，力有所不及，你實力與對手相差太大，被抓是理所當然的事，我又怎麼會說你。」
說到底這還是林時教的，面對打不贏又逃不掉的對手時，就要審時度勢，確認不會危及性命時，大可以束手就擒。
如此一來，既能隱藏自身的實力，找到機會是也能增加逃跑的可能。
在救出元靈時，她幾乎沒有收什麼傷，可見她有好好記住元靈的這番話。
「那是為什麼？」
「在遇到元嬰修士之前，你遇到的是結丹修士，當時你不禁有一戰之力，且還把他們都打退了，在那之後你是怎麼做的？」
「斬草除根？」
元靈是這麼確信的。
因為林時就是這麼教他的，還說過當斷不斷，反受其亂，一旦有了決定，就不能有過多的遲疑。
只是林時突然說到這事，問題十有八九就出在這裡。
意識到問題，元靈的語氣不自覺就帶上了問號。
「斬草除根和窮寇莫追，這是兩種不同的情況，我也應該教過你吧？」
所謂斬草除根，是指在斬掉草的前提下。
然而當時的情況時，對方的修為要比元靈還要高，之所以能夠勝出更多的是倚仗地形和藥物。
「敵人逃出了狩獵圈，便意味著你失去優勢，這時候你不逃跑，反而還追了上去，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林時語氣一頓，等著元靈的回答。
然而元靈似乎知曉理虧，低著小腦袋，別說是回答了，甚至是連跟對上她師兄目光的勇氣都沒有。
「你這叫做不自量力，結果不但沒有斬草除根，反而還把敵方的元嬰修士給引了過來，若不是我給你的護心玉救了你一命，當時你就已經受了重傷。」
「我知道錯了，師兄你就別生氣了。」
元靈明明實在認錯，卻是一副很委屈的樣子。
怎麼看都覺得她不像是有好好反省，只是想要先服個軟，把這事給一筆帶過去的意思。
看破不說破。
林時看出來了，卻沒有說破。
但這不代表他的說教已經結束。
「還有，被景玉陽的人抓住之後，你明明有逃跑的機會，為什麼卻什麼也沒有做？」
「當時密室有多位大能坐鎮，我根本跑不掉。」
元靈剛開始還有點底氣。
只是被林時看了一眼之後，她又下意識低下了頭，明顯是心虛了。
心虛之餘，她又拍起了馬屁。
「說起來，這事還要感謝師兄您，若不是您利用程長老，設法把他們引出密室的話，我當時也沒機會逃脫。」
「你既然知道是我設的局，那應該也知道我會去救你？」
「是是這樣沒錯。」
元靈是個聰慧的人。
聽到師兄問起這件事，她已經隱約猜到師兄想說什麼，心情頓時跌倒了谷底。
現在她只想轉身離去。
很可惜的是，林時已經料到了她的小動作，視線放在她身上沒有離開過。
在師兄的注視下，元靈根本找不到機會開溜，只能夠老老實實的聽教。
「那你當時是怎麼做的？」
元靈張了張嘴，想要說點什麼。
最後還是欲言又止。
見她遲遲不開口，林時放走了手上的小雀鳥。
「不老老實實待著，等著我去救你，一個勁的瞎跑，不僅被景玉陽逮了個正著，還當著敵人的面揭我的底，若是那些情報傳到了他後面的人，會是什麼後果，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