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麻煩上身
當日上官羿究竟有沒有處理掉那本禍害秘籍或怎麼處理的已經不重要，反正時間不可倒流，就算有沐凜作證也改變不了上官羿鑄成的錯誤。
這江湖看樣子……要亂啊，而且勢必要亂得一塌糊塗。
鑒於上官羿有錯，所以在分烤小鳥時他只得到了一條小鳥腿，其它部位被明熙與寒澈瓜分。
「太欺負人了！」舉著從鳥身上撕下的腿上官羿晃晃腦袋然後往嘴裡一丟，『嘎子嘎子』把骨頭和肉一起嚼碎咽進肚子。「你們不能僅憑那娘娘腔學會了『那個』就把錯歸到我身上，或許他是從別處學來的也不一定啊！說不定除了我們曾經得到的那份手抄本外還有別的備份。
不得不說上官羿所說的有一點道理，但這種可能性極低，當年那因秘籍而被整個武林追殺的人臨死前說過，他手上的東西僅此一份。
「你當初究竟是怎麼處理那東西的？」吃乾淨自己手裡小鳥的寒澈隨口問了一句，目光一直緊緊盯在火上冒著油星的兔肉上。
怎麼處理的？張嘴吃下展廷顯分給自己的另一條小鳥腿上官羿認真的回憶了一番。「我記得我把剩下的那半張布先是塞進一個小瓷瓶里用蠟封嚴，接著把瓷瓶鎖進一個鐵盒中還在上面掛了四把鎖頭，最後才選了一處山崖把東西丟了下去。」說完上官羿仔細回想了一下，確定沒有任何遺忘后才開口補充道：「那山在炎華境內小有名氣，聽說懸崖下是萬丈深淵。」
「可就是丟到這麼個萬丈深淵下的東西卻被人找到了。」用刀子從烤好的兔子身上把肉一片片削下明熙邊分配邊說道，隨即看向身邊的寒澈：「你說過那傢伙正是炎華地界里一什麼教的教主，這地點似是對的上。」
聽見明熙的話上官羿立刻沾沾自喜：「所以我才說『墜崖不死必有後福』這話沒有錯！」
「吃東西還閉上你的嘴！」拈起一塊肉展廷顯塞進上官羿嘴裡讓他閉嘴，要是他猜得沒錯當初上官羿這麼做肯定是抱了想讓人找到這東西，然後被禍害的念頭。「你們說了這麼多，到底那東有多『狠毒』？」
轉頭看見展廷顯一副好奇得不能再好奇的模樣寒澈笑嘻嘻反問：「你覺得讓人斷子絕孫算不算狠毒？」
斷子絕孫？還好吧？一般般狠毒而已。
見展廷顯不是很在意明熙主動離開自己的位置屁顛屁顛的來到展廷顯身邊在其身邊嘀咕好一會兒，說的展廷顯忍不住的望向吃著嘴裡還惦記著架子上肉的上官羿，眼神越來越『深邃』。「我就知道。」聽完明熙的話展廷顯做出肯定的作結。
「所以說這東西『狠毒』。」順手從上官羿哪裡搶過一塊肉明熙說道。
「不是東西『狠毒』是人『狠毒』。」展廷顯冷哼一聲。
上官羿是個非常精明的人否則他不會有今日的成就，不過正如寒澈所說他這人太懶所以大多時候他都懶得精明。特別是近幾年有了展廷顯這個萬事為他打點好的老媽子后那是越發的不愛用腦子，可不用不代表沒得用。一看明熙背著自己和自家男人嘀嘀咕咕上官羿就知道這一定是在說自己的壞話。「真三八！」撿起手邊一顆石子上官羿砸向明熙的屁股，不恥道：「背後說人壞話者最無恥！」
肚子一挺屁股一縮，躲過上官羿射來的石子明熙豎起右手食指搖了搖。「我這人做事光明磊落，怎會做那背後說人是非的事情，爺一向是明人不說暗話，要說壞話也是當著人面說。」用刀子割下一塊兔子的後腿肉明熙回到自己的位置。「一會兒吃完東西我和展廷顯回山莊，你們兩個……」
「我們兩個天亮後會直接回城裡，你們還是趕緊去做整個武林的大恩人、大英雄吧。」接過明熙的話寒澈壞笑連連，要不是出場晚不然他還真想跟著坐收漁翁之利一會。「想必那些人日後一定會對你們兩個感恩戴德，特別是那些因此事上位的新掌門們。」
東西到手他們大可一走了之，但展廷顯、明熙、上官羿三人定將背負惡名被人冤枉。單是他們在山莊遭到襲擊時消失這一點就足以讓他人大做文章，特別是在那群人找不到兇手急於找抵罪羔羊的時候。
做了壞事明熙不懼怕承認也不怕讓人知道，可他不喜歡被人冤枉，尤其是背後冤枉這一種。再則他和展廷顯這時回去就像寒澈所說不僅可以洗脫嫌疑還能賺個好名聲，何樂而不為？
明熙能想到這一點展廷顯自然也能，況且他也準備去廚房把上官羿扔在那的包袱拿回來。本想吃完東西再提出來，現在明熙說了到省了他的事。
算算時辰估計山莊里的惡徒應該已經撤離，待展廷顯把衣服再次翻過來恢復白天的裝扮后二人走出迷陣往山莊出發。他們並不著急趕路，也不擔心對方離開時會把山莊里的武林各派屠殺。
教主受傷，護法們又中了迷藥昏迷，這些人哪裡還有心思和空閑殺人，趕緊離開才是硬道理。
等展廷顯和明熙離開之後篝火四周的氣氛一下變得很奇怪，上官羿和寒澈忽然誰都不說話，都挺著看誰忍不住先開口，一直僵持到天要亮二人這才放棄對峙。
「把珠子給我。」寒澈朝上官羿伸出手。
「你要幹嘛？」看見寒澈接過珠子後起身走到一棵樹下抬腳朝樹身踹了一下，伸手接住掉下的露水攥住上官羿忍不住好奇的問。
「穿孔！」
回答簡潔明了，走到火堆旁坐下寒澈舉起紅色的珠子對著火光晃了晃然後緊握手中，沒多久只見一縷縷白煙從寒澈攥著珠子的手中鑽了出來，看得上官羿眼睛直發亮。
很明顯，寒澈這是在往珠子里灌輸所缺的最後一份內力。
什麼是哥們？雖然他們經常為一個雞腿、一個雞翅膀打得不可開交，但關鍵時刻卻是最靠得住的人。
等寒澈鬆開手，原本裡面像是被注了一半水的珠子此刻任人如何晃動裡面都沒有反應，相反珠子中間多了一條白線裝的東西，顏色也變得更加鮮紅。
攤開另一隻手，寒澈把手掌上一枚極細的冰針捏在大拇指與食指間，來回在珠子表面比量比劃了三四次，接著寒澈捏著冰針的手飛速朝珠子刺去，眨眼間便輕輕鬆鬆的就把珠子穿透。「回去穿根繩掛在脖子上，長度嗎……最好到胸口。」
剛剛寒澈不只是往珠子灌輸內力，而是順手把珠子里的內力化整合一完全融入珠子本身。
掂了掂手裡火紅髮熱的珠子即便是見多識廣的上官羿也忍不住稱奇，更是左瞧右看如若至寶。「就這樣掛在脖子上就能除去我身體里剩下的寒氣？」上官羿興奮又小心的把珠子揣進懷裡，還伸手在揣東西的位置拍了兩下。
難得上官羿有這麼好的興緻寒澈發誓如果有選擇他一定不會這麼掃興。「不能。」眼看上官羿就要開心的手舞足蹈寒澈冷不丁的開口講出殘忍的事實，弄得上官羿有那麼一剎整個人僵住。
「那……那是……恢復我另一半的內力？」
「也不能。」
上官羿的心情就像一個餓了好幾天的人聽說山上有口燜了飯的鍋於是玩命的爬啊爬，爬啊爬。豈知等他咬緊牙關歷經萬險滿懷希望的爬上山頂找到鍋並掀開鍋蓋時，才發現鍋裡面是有米飯，只不過一粒而已。
什麼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上官羿現在就是，於是他直接撲倒寒澈，雙手掐住對方的脖子。「那你說這破東西有掛在身上有什麼用！千萬別告訴我起到什麼裝飾的狗屁作用！」
沒料到上官羿的反應居然這麼大，一時不查的寒澈被上官羿撲個正著還被鉗住脖子。「別激動，我話不是還沒說完！」歪歪頭寒澈抬手去掰上官羿攥著自己脖子的手。
「那你快點說！」如果寒澈不說出個子丑寅午，上官羿可不打算輕易罷手。
如果想，寒澈不是不能掙脫，但看在上官羿如此激動的份上他決定暫且忍了。「假如有一天你不小心掛了，戴著這東西入葬可保屍身不毀……」察覺掐著自己脖子的十指開始併攏寒澈握住上官羿的手腕，終於認真說道：「它可以讓你全身暖和不再冰涼也能緩和你的內息，不至於以後被人輕易打吐血。」
寒澈發誓，要是上官羿還不滿意的鬆手他絕對一腳把人從身上踹飛，萬事再一不再二，更加沒有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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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亮上官羿和寒澈就按照原定計劃迅速回城。
回到居住的小院寒澈做得第一件事便是立刻命人上街上去給自己買早點，而上官羿一進門則讓人給自己準備洗澡水。
自昨晚在橫樑上激烈運動後上官羿就想洗個澡可惜條件不允許，所以一路上他都惦記著洗澡這事，回到家片刻都未耽誤。
待上官羿擦著滴水的頭髮腰上只圍著一條浴巾回到卧房時寒澈早已吃飽喝足的上床睡大覺去了，當然寒澈沒有忘記給上官羿留早飯，雖然只剩下包子一枚，餛飩一個，豆腐腦一口。
好在去買早點的侍衛有眼力，買東西時直接買了兩份上早點時卻只上了一份，幸而上官羿那份沒讓寒澈發現得以保存下來。
大大表揚了一番會辦事的侍衛上官羿墊飽了肚子從裝飾品的盒子里翻出兩根黑色細絨繩便直接爬上床，鑽進被窩裡做起手工，準備編條繩子配珠子。
寒澈的話不能不信但卻也不能全信，特別是在他於不經意情況下說出的話更要打個折在拐個彎，總之上官羿沒按寒澈說得讓珠子掛在胸口，而是套到脖子上長度剛好垂在鎖骨的位置。
甩了甩潮濕的頭髮上官羿把都發撩起往枕頭上一躺，扯過被子蒙上頭就呼呼大睡起來，警覺性低得連展廷顯洗完澡上了床也沒醒，自然就沒看到展廷顯回來時那張臭的不能再臭的臭臉。
翻來覆去睡不著兼越想越不甘心的展廷顯看不過自己受苦結果上官羿睡得那麼香，於是動手捏住上官羿的鼻子捂住他的嘴把人活活憋醒。
「要死啊！」揮舞著四肢掙扎著起身上官羿張大嘴巴呼吸。
瞧上官羿把珠子掛在脖子上展廷顯伸腿把人勾倒用手摸了摸發熱的珠子，忽然發覺上官羿抱起來不似從前那般渾身冰冷。「戴上這東西就能化去你體內的剩下的寒氣？」
「不能。」
「那是能恢復你另一半內力？
「這個……也不能！」
「上官羿你不要告訴我這東西就掛著好看而已！」展廷顯此刻的面部表情與不久前上官羿騎在寒澈身上的表情可謂如出一轍，而上官羿清楚的看到展廷顯臉上的肌肉有抽搐的跡象。
「冷靜，你先冷靜！這東西也不是一無是處，寒澈說這東西戴在身上起碼可以緩解我全身冰冷的現象，也不至於再被人輕易打吐血。」
一聽上官羿說珠子還有點用處展廷顯的臉色這才微微轉好。「幸好這東西不似一無是處。」否則自己就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展廷顯悶悶的想。
「你怎麼了？」側過身支起手肘上官羿杵著頭看著身邊的展廷顯好奇的問。
平躺在床上的展廷顯抬起腿踢掉腳上的鞋子，把上官羿身上帶著的被子往自己這裡扯了扯便閉起眼睛，一副神不濟的模樣。
拉過展廷顯的手臂上官羿往前拱了拱，枕到自己專用的肉枕頭上把一條腿搭在展廷顯身上后問：「你和明熙的事情辦得怎麼樣？」
「很成功，那些人感激的痛哭流涕。」
「那他們有沒有說要把女兒、妹妹什麼的嫁給你們以此報恩，嗯？」
「……」
上官羿本就是開玩笑那麼一說，誰想竟半天也沒聽到展廷顯回侃自己的話，他馬上感覺不對，歪頭一瞧展廷顯的兩條眉毛都快擰成麻花了。「該不是真有人要……你沒說你已經娶媳婦了？」
「說了，她們說了甘願為妾侍奉左右，以報救命之恩。」一想到那些人不管不顧就像做自己跟明熙主的人展廷顯就氣得一肚子火氣。
我呸！跑到人家做妾橫插人家夫妻二人之間這是報恩？是報仇吧！「那你怎麼回絕得的？」
「我？我說我與愛妻伉儷情深，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一生一世一雙人。」
「結果呢？」
結果？結果直接有女人攔住去路跪到他和明熙面前以死脅迫一定要進門，哪怕做個婢女也願意，騙誰呢！。「跟那群女人說不通，我和明熙直接拉下臉回來了。看著吧，這事指定沒完！」
「是肯定沒完！」
身上僅有的一條浴巾早已不知滾到哪裡去了，光著身子從床上蹦下來上官羿衝到衣櫃前翻出一套女裝穿到身上。把頭髮攏起扎牢，戴上面具穿上鞋上官羿提著一根黑色的蛇皮鞭子就奔出屋子越牆而去消失不見。
站在院門口本想來找展廷顯商量是否馬上動身離開這是非地的明熙看著院牆上消失的人影，轉頭向從窗戶處探出頭同樣得張望的展廷顯問：「他穿成那樣是要幹嘛去？」
「清理麻煩。」看了明熙一眼展廷顯關上窗戶，轉身回到床上。
清理麻煩？我看是製造麻煩！
回過神明熙趕忙招來四周的侍衛吩咐下去，讓他們立刻收拾東西打點行裝，兩個時辰后立即上路。他有預感，上官羿這一去如果他們今天走不成那日後想走可就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