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接敵
一大清早,便有不速之客不請而來,打擾到了文月早晨的體術清修。
「別喊了,她最近身體不太好,找她有什麼事?」
文月抱臂堵在了門口,眉宇間隱有憂色。
鳴人的笑容戛然而止,好奇往裡面望了望,猶豫了下,從口袋裡掏了半天,才慢慢掏出幾張紙來。
「電影票,卡卡西老師給的,說是與小隊任務有關!」
說完,他便向面前的人生大敵挑了挑眉頭,理直氣壯起來。
「這是委託任務,我們約好的!」
文月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什麼任務居然還可以看電影,不由撇了撇嘴:
「不愧是卡卡西,真是怠惰,等著。」
說完便關上了院門,只留下鳴人眼巴巴望著被關上的大門,想著他剛剛對卡卡西老師的鄙視,竟一臉認同點了點頭。
門很快被打開,小蘭巧笑嫣然出現在鳴人眼前,讓他眼前一亮。
隨後視線警惕向門內掃了掃,在少女驚訝的表情中,一把拉住她的手,帶著她一溜煙跑了沒影。
過了一會兒,雪奈打著哈欠走出院門,疑惑看了看四周,帶著極度不解嘀嘀咕咕走向了忍者學校。
「真是的,說話一點都不算數,說好送我去上學,一大清早又不見人了……」
忍者的身體素質都很好,可此時鳴人心跳得厲害,甚至有些氣喘,連帶著手掌都微顫起來。
手心的另一隻手冰冰涼涼的,卻讓他從心裡感受到了幾許溫暖。
「佐助?早上好。」
小蘭的笑容有些僵硬,將手從其手心掙出,看了眼正神遊物外不知想著什麼的佐助,擺了擺手打著招呼。
暼來的目光明明匯聚在此,卻又好似不在此處,甚至有些空洞,問僅只是點了點頭,便打過了招呼。
「真是的,說話一點也不算數,說好的完成委託任務,結果卡卡西老師到現在還沒影!」
鳴人嘟囔著,映照著他此時有些紛亂的內心。
小蘭看了看兩人,瞭然點頭,嘴角帶著莫名的笑意。
第七班的任務第一步便宣告了失敗,似乎是從未看過電影這類新奇的事物,鳴人十分興奮,在數次情緒過於投入,幾度喧嘩之後,四人便被十分不客氣地趕出了電影會場。
即便如此,他仍喋喋不休,興緻盎然,並樂此不疲。
卡卡西無奈扶額哀嘆,似乎覺得自己做了件蠢事。
這個笨蛋一旦犯傻九頭牛都拉不回來,自己對其的自制力也期望太高了。
而且……
看著自說自話的鳴人,一言未發的佐助,以及神遊物外的小蘭,他皺了皺眉,敏銳發現了他們之間的些許不對。
隨即一嘆,神遊物外去了。
幾人分開后,小蘭剛走入一條街道,便與佐助的目光對視在了一起。
「找我……有事?」
等了半天依然沒有回應,只是冷冷朝這邊掃了一眼,便從身側走過。
撓了撓臉頰,她分外不解。
「從忍者學校到成為忍者,這麼多年,我們所做的那些總以為是自己的選擇,可是……
以前一直不理解你所說的那些道理,現在似乎也明白了一點,我們真的做出了真正意義上的選擇嗎?」
看著已有些神經質的二柱子,小蘭一頭黑線,轉身尷尬應和:
「所以?」
「我想改變未來現實的選擇與命運!」
「哦……」
所以為什麼要突然冒出來講一堆亂七八糟的宣言啊!
「那個,你要怎麼做?」
作為唯一的觀眾,她還是保留了一名觀眾路人的基本捧哏操守。
沉默了一會兒,佐助才慢慢抬起了頭:
「比我還要了解我自己本身,甚至宇智波的秘辛都了如指掌,會算計不到我下一步要做什麼?
山中文月!你還要裝傻充愣到什麼時候!」
聞言,無奈一嘆,術式解除,露出了文月的原本樣貌。
「我明明覺得我的演技還挺不錯的。」
甚為惋惜,如此精湛的演技沒想到被二柱子一眼看穿,自己可是連平時的習慣性小動作都完美復刻,只能說寫輪眼的瞳術太過厲害,另人防不勝防。
佐助依然冷酷著表情,不為所動。
他已經不想吐槽這人的演技了,除了鳴人那個笨蛋,那種一看就很違和的表情能騙到人才有鬼了!
「還有,說什麼算計也太讓人傷心了,你這個窮鬼有什麼可算計的,我又不稀罕你的寫輪眼,不然也不會告訴你這些真相了,難道你還能單靠自己讓眼睛長出花來?」
最後的語氣暗含譏諷,也有些鬱悶,有種狗咬呂洞賓的苦悶感。
「心理陰暗,不懂感恩,完全罔顧他人好意!明明只是一點點利用,怎麼就成算計了!」
理直氣壯的發言讓佐助眼角直抽,想到此人的行事作風,又有些無力吐槽。
完全沒有一點想要感謝的想法!因為一點也不討喜啊!
「你是不是對利用這個詞有什麼誤解……」
「啊咧?我有說過嗎……」
「……」
面對雙方的問詢,誰都沒有給予對方答案,也不再提及,岔開話題后又各自離去。
與佐助的意外交談讓他大致猜測到了對方的想法,面對這種抉擇,他只好祈禱三代目五代目最好晚點知道自己這個始作俑者。
不過,既然早晚要沉浸黑暗,反倒不如因勢利導,讓對方做出符合自己期望的選擇,而不是被一隻只手推向未知的絕地,再也回不了頭。
當然,最重要的是符合文月自身的景願。
「雪之國?」
漸漸回憶起了有些熟悉的劇情,不禁皺了皺眉。
一聽就很冷,如果能抓幾個雪忍套出點雪遁的忍術就好了。
算了,還不如拿本親熱天堂直鉤釣野生五五開來得方便快捷。
……
計劃跟不上變化,在其他的忍者執行著不緊不慢的日常任務時,文月的小隊反倒愈發繁忙起來。
即便有村子情報科忍者的幫忙,他們的任務依然受到了各種阻礙,大蛇丸余部似乎是消失了一般,連續奔波了數個疑似痕迹的國家,除了一些早已廢棄的實驗基地,依然一無所得。
逼得他只好全力研究了許久的飛雷神,才勉強能夠轉移已初具規模的小隊成員,免去了奔波之苦。
由前往各國執行任務的忍者攜帶的飛雷神苦無為坐標,在一步步的排查之下,他們已逐漸縮小了對方的活動範圍,直至發現行蹤,緊緊咬上!
再見到君麻呂時,他的外表幾乎沒什麼變化,只是神情更冷了些。
沒有發現藥師兜的身影,想必見勢不妙已提前撤離,沒給他們合圍的機會。
「君麻呂,好久不見了。」
摘掉臉上的暗部面具,文月似笑非笑看向面色蒼白的君麻呂,打著招呼。
面對木葉滿世界的圍剿,沒有點特殊手段還真活不下來,現在這種情況,無非是基於實力的取捨而已。
略微掃了眼包圍自己的一眾暗部,君麻呂低了低頭,突然嘴角一勾,語含嘲諷:
「山中文月,你是很強,哪怕現在,我也沒有戰勝你的把握,可是……
帶著這些拖油瓶,你是不是太過託大了?還是說,你已經自信到以為掌控住了我的命運?」
君麻呂的話顯然帶著挑釁,眾人心裡略感不快,但都明白這不是嘴炮的時候,忍者之間終究還是要靠實力說話的。
「哈?拖油瓶?那就讓你看看木葉精英暗殺部隊拖油瓶的實力!」
只有暴躁的火似乎受不了這種明晃晃的挑釁,前踏一步瞬身沖了上去,手中的刀鋒當頭直劈對方眉心正中。
單手虛握,骨刀入手,面對近在咫尺的冰冷刀鋒,君麻呂連表情都欠奉,根本不將面前衝動的少年暗部放在眼裡,他最為在意的始終是不遠處最小的那道身影。
刀劍相交,他的身影一晃便消失在了眾人眼中。
「什麼?」
似乎不可置信自己的眼睛,一股無形精神波動侵入了的精神識海的同時,火也察覺到君麻呂出現在了身後。
居然借自己的身體避開了隊友的配合精神攻擊,而規避的動作快到根本察覺不到!這樣的身體反應……
「這有什麼可驚訝的?即便實力不濟,可暗部也不是僅靠幾句挑釁便衝動至此,況且,山中一族的精神秘術我打交道的次數可並不少。」
冷冷掃了眼遠處雙手前伸,擺出特殊結印手法的另一名暗部,君麻呂手中的骨刀已然染上了血紅!
「心機,手段,能力,器量,無論從哪個方面,你們與真正的強者都存在著差距,所以暗部的身份並不能證明什麼。」
無視了捂住傷口踉蹌幾步突然倒地的火,在撤去術式忍者的急呼中,他把目光轉向目露訝然之色的少年。
「畢竟,強者跟精英完全是兩種概念。」
火的瞬間失手讓周圍的暗部神色緊張,更加戒備起來。
跟以前任務的對手完全不同,連他們也無法看清君麻呂的動作,更別提什麼該有應對了。
「你跟以前好像有點不一樣,是血繼病治好了的原因嗎?」
文月此時是非常詫異的,以前同君麻呂的交手雖然是影分身控制下的一尾,但對其實力的估算應該在一個較高的閥值。
剛剛的出手並無不同,自己也可以辦到,但隱隱傳來的危險感卻開始逐漸變得清晰明了。
火已經陷入了昏迷,作為接應的山中新樹警惕中帶著他瞬身到了隊友身邊,負責醫療的暗部急急治療一番傷口后,卻瞪大了眼睛,表情不可置信,又試了數次,急得臉上沁出細密的汗珠,最後雙手沾染鮮血,茫然看向同樣皺眉望來的文月:
「隊長,醫療忍術……不起作用。」
他眉頭皺得更緊,這有些出乎他的預料。
這種貫穿型的外傷一般的醫療忍術便可痊癒,如果連精英醫療暗部都無法治癒,那就只有兩種可能。
一種是特殊的毒藥,一種便是特殊的能力。
阻止流血但卻不致命的毒藥除了特殊情況,在忍者的生死對戰中簡直不知所謂!
反倒不如致命毒素來得高效好用。
而能力……
君麻呂嘴角不自覺勾起,回答了文月的問話:
「血繼病?哼,看來你的那位五代目火影給你的情報似乎缺失了一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