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成熟的大人們

文月和等待許久的小蘭一起，跟著井野來到了中山一族的族地。

「不是去你家，看來又是一堆麻煩事……」

望著眼前有些陳舊的大宅，文月預感到了什麼。

被井野領到一個房間，不大，但很精緻，看來花了主人不少心思。

山中亥一一身正服，起身笑著招待文月他們一行人，在井野拉著小蘭離開后，兩人結束了有些尷尬的閑聊。

「文月，要不要回來？畢竟你也是山中一族的族人。」

山中亥一望著大廳中的族徽，平靜注視著眼前的少年。

「還是算了，這樣就挺好。」

文月沒有絲毫詫異，婉拒了邀請。

「少年人先別著急拒絕。」

山中亥一示意兩人坐下，倒好茶水，品著香茗，用感慨的語氣嘆道：

「我剛剛接任山中一族的族長，事務繁多，也沒多少時間陪井野那孩子，作為一個父親，感覺挺失敗的，可作為山中一族的族長，我又必須為家族去盡自己最大的努力。」

山中亥一想起了自己女兒井野小時候的樣子，一時有些傷感。

「家族下一代的孩子們，說實話，有忍者才能的不少，但能被稱之為天才的，卻半個也無！前些日子，你鬧出的動靜著實讓我們這些老一輩有些驚喜，所以，只要你回歸，山中一族的秘術以及自古以來收集的各種忍術，前輩們的修行資料，都可以向你開放，新一代的豬鹿蝶組合，也必然有你的位置，雖然有些對不起井野，但我們還是願意相信你，畢竟女孩子最後即便成為了忍者，以後也有很大幾率為了家庭從而放棄整個忍者生涯。」

揮手止住了想說什麼的文月，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著眼前的少年，說話的語氣也帶了點別樣的複雜情感。

「當然，如果你能和井野在一起的話，那也是最好不過，聽伊魯卡和火影大人說你對井野，也！抱有幻想，年輕人，太花心可不太好，這是作為一個對孩子有些虧欠的父親，對你的忠告！」

站起身的山中亥一用力拍著文月的肩膀，語氣漸帶殺機。

「……」

文月超不理解眼前這位成熟的大人怎麼會知道……呸呸呸！怎麼會誤解他和井野的，該說不愧是專門搞情報的嗎！

這種流言你也信！山中一族未來堪憂啊，大叔！

「其實……」

文月想把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解釋明白。

「咦？大小姐，你怎麼在這兒？躲在門后干……嗚嗚嗚……」

聽著門后鬧出的動靜，文月想說的話被噎到了半路，只好無奈看著被山中亥一領進來的幾人。

「井野……」

「啊！你住口！我是不會嫁給你這個變態的！我……我把你當朋友，你卻對我……對我抱有這種想法！噁心！」

井野如同受驚的小鹿跳了起來。

所以……都說了是誤會了……

面對所有人投來的目光，文月痛苦捂住了雙眼，又是這種展開，為什麼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總往自己身上扯哇！

「這是個誤會，還有，感情對我來說還是太早了，這是以後才會考慮的事情。」

文月十分頭疼，尷尬解釋了下。

「這就是你如此花心的理由？真是冠冕堂皇的說辭，敢做卻不敢當，我真是看錯你了！」

多說多錯，面對井野的各種質疑，文月選擇了閉口不言，心中對腦補大師伊魯卡以及八卦老頭猿飛日斬狠狠咒罵了幾句，都怪這兩個坑髒的大人。

氣氛陷入僵局，身處這種地方又不好發作，只好告辭離開，走時，文月拒絕了山中亥一的挽留。

「亥一叔叔，我暫時還沒有要回來的想法，我這人自在慣了，受不得那些約束，也承擔不起那些責任，還有，對於你說的那些其實我並不怎麼看重，因為身邊的存在更為珍貴，所以……只能說聲很抱歉！打擾了！」

就那樣，兩人一步一步漸漸離開了山中大宅。

山中亥一望著離去兩人的方向，摸了摸井野的腦袋。

珍視著的就在身邊嗎？

那你又拿什麼來保護它，就靠著體術？

固然靠著體術能達到非凡的成就，但，體術可不是萬能的，當你觸碰到現實的絕望，你又是否會為自己的決定而悔恨不已呢……

「小井野……」

「哼！我可真有一個好父親！居然想把自己的女兒賣給那傢伙！

「我這不是想隨了井野你的意思才這麼做的嗎？這樣，也是最好的結果了。」

「我的意思？我什麼時候喜歡那可惡的傢伙了！」

又羞又急的少女拚命否認，

「我才沒有！沒有沒有！我要回家告訴媽媽去！」

「你媽媽也同意了的。」

「什……什麼……」

井野張大了嘴巴，驚恐萬分。

天底下哪有這樣的父母！

難道！那傢伙才是他們的孩子！而自己只是撿來的……童養媳？

……

走在回家的路上，文月小蘭兩人一前一後，各自想著各自的心事。

「怎麼了？那副表情。」

文月扭頭回望漸漸停下腳步的小蘭。

「沒……沒事，只是……有點高興。」

移開了與文月對視的目光，小蘭望著遠處的殘陽垂落了讓人看不真切的面孔。

「高興的同時，又有些……難過。」

「呃……」

文月想了想，走到疑惑望向他的小蘭面前，摸了摸她的額頭。

「也沒發燒啊……」

少女臉色漲紅，拿起手中的書本揮向了他。

「笨蛋！笨蛋！笨蛋！」

惱火追逐著文月的身影，卻怎麼也打不著他，正羞惱交加之際，小蘭突然腳步踉蹌，身形一軟，險些跌到地上。

「怎麼了？沒事吧？」

面對文月關切的問詢，小蘭回過神來，獃滯的瞳孔重新有了焦距，推開了他，攥緊了手中的書本，搖了搖頭。

「沒事，可能最近看得醫療忍術資料有點多，頭有些疼，不用擔心，休息一晚就好了。」

「可別太拚命，醫療忍術急不來的，注意休息，勞逸結合懂嗎……」

「知道了知道了，趕緊回家吧。」

文月苦口婆心的嘮叨嘎然而止，搖了搖頭，自己也笑了起來。

「哦，對了。」

走在前方的小蘭回頭對他一笑，

「今天你的醫療忍術作業好像還沒做吧，不怕檢查嗎？」

「呃……」

文月瞬間獃滯，自己居然忘記了這麼重要的事，想到莎希溫柔下隱藏的腹黑，不禁打了個哆嗦。

「笨蛋文月。」

閉目前行的小蘭長嘆了一聲，又微微翹起了嘴角。

望月家……

「怎麼還不回來！臭小子總整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連帶小蘭都那麼晚才回家！就不知道分個分身回家說一聲。」

一身綠色馬甲，全副武裝的望月山略微有些不耐，向莎希抱怨道。

「好啦好啦，估計又和小夥伴們去幹什麼了，月醬有分寸，不會太晚的。」

幫自己丈夫揉著肩膀，相視一笑，體會著只有兩人的溫存與甜蜜。

「我們回來了……額……」

驚慌不已的兩人正襟危坐，拿倒了報紙，拆掉了織好的毛線。

嘖嘖嘖，這兩人也太旁若無人了吧。

「你們……」

「吃飯吃飯！月醬你們回來得可真晚，今天做了很多你們喜歡吃的。」

臉紅紅的莎希跳起來迅速擺好了準備好的晚飯。

「還不趕緊吃飯！看我幹嘛？咳咳……吃飯去。」

望月山放下報紙，一家人坐在餐桌前，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飯後，一家人站在門前為望月山送行。

緊抱了一會兒小蘭的望月山額頭抵著額頭，在小蘭輕聲呼喚中笑了笑，起身抱住莎希吻了上去，在兩小隻驚呼下，放開了臉色紅潤的妻子，拍著文月的肩膀，有些感慨道：

「文月，我在你這麼大的時候，已經活躍在戰場上許久了，身為男兒，那就要肩負與生而來的責任，我走後，家裡就靠你了，替我保護好她們。」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記得早些回來，別讓她們等太久。」

拍開了肩膀上越來越用力的大手，少年齜牙咧嘴的回應道。

看著他瞬身離去，文月疑惑問向莎希：

「莎希阿姨，大叔這次任務……」

「他的小隊是木葉為數不多的精英小隊，隊員都有在暗部從職的經歷，很強很全面的隊伍，所以往往執行著一些等級比較高的任務，為了小蘭與我，本來準備退休的，可發生了一些事情……所以……」

輕摟著兩人，莎希安慰著他們。

「可能是需要時間比較久吧，讓他比較感性一些，回家吧，我又給你們倆織了件毛衣，回家試試去。」

「夏天試毛衣，好吧，沒毛病……」

在文月吐槽聲中，莎希有些擔憂的望了望門外，隨後笑著安慰試穿短小滑稽的毛衣的文月。

「這是你剛剛拆掉的吧，哼！我可是全看見了，不過又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沒想到你們這些成熟的大人居然也會害羞……額……莎希阿姨，冷靜！冷靜！你要冷靜啊！啊啊啊啊，我好不容易好不容易完成的醫療忍術作業！怎麼在你那兒？別撕別撕，那是我廢寢忘食懸樑刺股好不容易才寫的！啊啊啊啊！我辛辛苦苦好多好多好多天的成果！你太過分了！」

紙片亂飛的客廳中，莎希環抱雙臂，臉色微紅，傲嬌俯視著地上努力拚接紙片身著滑稽的少年。

「少年人就要有少年人的覺悟，這就是挑釁大人的下場！」

莎希轉身離開，留下了一地雞毛陪伴著低頭欲哭無淚的少年。

「噗嗤……醫療忍術作業……哈哈哈哈……」

「噓！」

文月跳了起來趕緊對小蘭做出了噤聲的手勢。

好不容易把沒寫作業的事矇混過去，被聽到就完了。

努力憋笑的小蘭點了點頭，憐憫看了他一眼，這個笨蛋難道不知道剛剛的演技有多浮誇嗎？太假了。

啪！

剛離開的莎希去而復返，只是陰沉憤怒的表情讓文月的小心肝有些顫抖。

「你居然敢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