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拒絕招攬

時間一晃就是五日，周正扶著郭老走啊走，總算到了一處看起來還算大些的縣城，一打聽，竟然已經進入了灤州地界，此縣為鳴泉，名字出自縣中一處泉眼，每至日升日落之時便會湧出清泉，泉水躍出一米多高，足足持續小半個時辰，水花嘩啦啦的砸在青石板上，彷彿群鳥嗡鳴，因此被稱為鳴泉縣。

帶著郭老進入縣衙，雖然丟失了通關文牒和軍印，但知縣一聽來人之一自稱大學士郭毅，立刻帶著班頭衙役出去迎接，大梁可沒人敢隨便稱為大學士的，李縣令知道肯定不會有人假冒，便以學生之禮相迎，交談了三言兩語，李縣令更感此人甚是氣度不凡，當下招呼僕役服侍郭毅和周正，就這樣，破衣爛衫的二人就這麼被恭迎進了後院。

李縣令的家僕們甚是不解，這二位「乞丐」般的傢伙怎麼還要人來服侍？但看主家如此謙恭，便以為是李家長輩逃難來了，不也是聽坊間閑談說是大梁國敗了么，邙州那邊的流民數不勝數，互相嘆了句世道無常，就去給二人打洗澡水了。

洗下渾身泥污血跡，換上了乾淨衣裳，郭毅和周正回到了縣衙大堂，郭老急需了解目前的情況，畢竟已經五天過去了，不知道那後秦有妖人助陣，又攻下了大梁多少城池關隘。

「李縣令，貴處可有最新的朝廷邸報啊？」

「回郭老，此鳴泉縣地處偏僻，邸報也只是一月一送，最新的也是上月的，那時候，朝廷的第二撥援軍才剛剛開拔…」

「那…可有什麼傳聞可依？」

「坊間傳聞不足全信，倒是有一條實屬驚人，據說那後秦小皇帝突然連著三道皇命召國師徐德道所部班師回朝了，只留下定國公狄榮帶著幾萬人圍困邙州城，不知為何故。」

「哦？還有這事？那其餘後秦軍沒有沿著官道一路向南陽關甚至京畿殺過去？」

「這個…屬下不知，但如若傳聞確實，那後秦也的確拿不出更多兵力東進了。」

郭老拂須長嘆，「哎！我大梁如此國力，三府十三州，數百萬甲兵！竟能被一夥小小叛逆逼成這樣，還讓其發展壯大成這樣！」

周正突然插嘴道：「郭老莫要介懷，根據周某之前聽到看到的消息，大梁之前敗局無可避免。

這一來，次次援軍俱是烈火添油般，一波接著一波去送死，若是可集中兵力，攻於一役，或有勝算。

再者那後秦叛軍顯然是有高人相助，甲字營高手若不能集中，尋常武者或是難以抵抗。

最後則是那後秦叛軍以逸待勞，若是我軍倉皇出戰，必中其埋伏奸計。」

郭毅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心說這小道士倒是有幾番見地，便有心考較道：「那你可說說，當下局勢，我大梁該如何是好？」

「集中兵力，死守南陽關，我軍殘部全面退出邙州，不給敵圍點打援的機會，然後召集各路州軍，圍困後秦屬地，不讓其發展壯大，待其初立國又連戰連捷的氣勢漸弱，再靠在大梁強大的國力徐徐圖之。」

「圍點打援…」

郭毅緩緩點頭，說道：「老夫也是有心以困代戰，以限制後秦發展為主，將其困在萊州邙州之地，可是此二處皆為中原，四面通達，雖有些山脈河流阻隔，但若想要面面俱到…難啊…」

周正對大梁地理還是理解不太深，這麼一想圍困的戰術也的確是難以操作。

郭毅又說道：「不過你那退出邙州，暫以守代攻的建議很不錯，周道人，可有心入我大梁軍隊為官啊？老夫可舉薦你去那乙字營做一統領，統帥千人，你可願意？」

見周正半晌沒反應，郭毅還以為籌碼少了，又說道：「如不願做這乙字營統領，御林衛，神機營，飛鷹軍的副都督你可願意去做？」

「啊？」周正被這突然的招攬搞的手足無措，他想要拒絕，畢竟那打仗的血腥他可是都聽見看見了，便搖頭說道：「郭老莫怪，周某隻想做個閑散道士，此次前來也是奉師門之命。」

郭毅嘆了口氣道：「也罷，道門中人自是該修得清靜無為，是老朽多想了，那不知周道人接下來該是如何啊？」

雖是心中十分惋惜無法挖掘此人才，但礙於周正對他的救命之恩，也就不再勉強。

周正仔細想了想，去找兩位師兄？恐怕戰場上很難尋到，而且也十分危險，去陽泉門呢？或許在沒找到師兄師姐之前，並不是個好選擇，那麼去找明心師姐和悅兒？南陽關既然沒被攻破，現在後秦軍又是只圍不攻，或許可以去那裡，就是不知道這回南陽關還讓不讓人進去。」

「南陽關吧，我師姐她們還在那邊，不過就是不知道守關的士卒能不能放我進去，畢竟現在正值交戰，防止探子暗哨之流也會分外嚴謹吧。」

郭毅聽罷點了點頭，從腰間掏出一塊玉牌，遞與周正，說道：「此物你拿著，若有人問你身份，可說是我的親衛，便不會有人為難與你。」

周正接過玉牌，道了聲謝，便告辭了郭老和李縣令，拿著隨身包袱走出了縣衙。

很快在縣衙附近尋得一處清凈客棧，名叫宋家客棧，在此住下，花了幾錢碎銀子定了幾天的房間，叮囑老闆莫要打擾，便進屋關了門，想著怎麼能先回到現實世界去，畢竟這都好多天了，也不知道現實世界流逝了多少，要是有個十天半月，那老竇頭不會是以為自己已經死在了屋子裡吧……

想著想著，周正突然發現自己不知道該怎麼回去了！

來時候好好滴，回不去了！

上次是引發紫雷昏厥了，難不成要自己把自己搞昏才行？可是不對啊，在河邊被夜叉襲擊后也昏迷了，卻沒回去啊？

想著要麼先試試吧，他立刻去後院找了截粗木頭，拿回了房間，對著鏡子照著自己腦門就是啪的一拍！

木頭應聲而碎，周正應聲而倒。

不知道過了幾個時辰，周正悠悠醒來，一摸身下粗糙的木質地板，特碼的，白挨了一下，揉了揉腦袋上的包，迷迷糊糊的爬回了客棧木床上。

盤腿坐好，周正想著不然就先修鍊一會陽泉一氣訣吧，回去的事也只能等頭腦清明后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