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靈貓塵緣

關於狸花貓最早的記載起於宋朝的『狸貓換太子』，而穆芙蓉則是元朝時才出生在一戶農家，原本只是一隻普通的貓，奈何陳友諒一場農民戰爭改變了它平凡的命運。

那個混亂的年代，一隻貓為給慘死的主人報仇，意外開了靈智。

幾百年來的塵世起伏，做過東廠的細作，見證過明、清交替，多少愛恨情仇一言難盡。

本以為終於遇到了良人的她，卻因解放戰爭相隔數千里十年。

好容易顛簸潦倒才來到男人所在的海城，可良人身邊卻早有佳人。

「老套的劇情，」穆芙蓉眼裡一陣蕭索道：「我早該知道，男人啊，就是薄情寡義的東西。」

「所以你就自殺了？」吳娜皺眉問道。

「自殺？呵呵，」穆芙蓉苦笑，晶瑩的水眸一抹恨意涌動，嘴唇顫抖著，低吼道：「我用自己一條命救了他，他卻把我當做怪物活活掐死了我，怪物......哈哈哈哈，要不是我這怪物用自己的命換他的命，他還有命活著？」

「據我所知，他也死了。」吳雲帆沉聲道。

「哼，他活該！」穆芙蓉緩和了一些道：「曉娟救了我，我需要一顆健康的心臟，否則根本沒命活到現在。」

「什麼意思？」吳娜皺眉問。

「我快死的時候附在曉娟的身上，摘走了那負心漢的心臟。他的命是我救得，用他的心臟換我活命不是很公平？」穆芙蓉冷笑，轉而眼神卻暗淡道：「只可惜了曉娟。」

「難怪徐奶奶心臟不好......」吳娜嘟囔道。

「如果我沒記錯，你當年的負心漢就姓徐吧？」吳名終於開口道。

穆芙蓉眼神閃了閃，昂起頭勾唇道：「沒錯，曉娟就是那沒良心的和賤人的孩子。」

「你倒是恩怨分明，竟然陪了她這麼多年，」吳名嘆道：「既然如此，你又何必要害別人？一百多條人命在你眼裡算什麼？」

「哼，」穆芙蓉冷笑：「這難道不公平嗎？我不過是讓那些可憐的女人死後有機會為自己報仇罷了，錯的是那些男人！」

「你難道不知道，那些遊魂因為你所謂的公平，永遠不能投胎轉世，只能化成怨靈，最終灰飛煙滅？」吳雲帆蹙眉冷聲質問。

穆芙蓉咬著嘴唇，眼眸閃爍道：「難道經歷過的那些痛苦和折磨就這麼算了？一盞孟婆湯再稀里糊塗的輪迴？」

「可那也是她們的選擇！」吳娜激動吼道：「你在煉化她們的時候可曾問過她們是否願意放下今生的一切？你有什麼權利替她們做決定？你有什麼權利讓她們剝奪別人的性命？」

「你是為了徐曉娟，對吧？」吳名淡淡開口道：「你煉化怨靈，讓她們幫你弄來那些男人的心頭血，就是為了徐曉娟對吧？」

穆芙蓉的面色一閃而過的心虛，嘴唇抖了抖，卻沒有反駁。

「你雖然口口聲聲為那些女子抱不平，可是你卻讓她們成了怨靈，讓她們萬劫不復，而她們殺掉的男人們死後卻可以順理成章的去地府輪迴。」吳名垂眸：「你口口聲聲恨透了背叛你的男人，卻冒著甘冒天下大不韙雙手沾滿鮮血救她的女兒，甚至幾十年陪在她身邊。」

「別說了！」穆芙蓉蹙眉吼道：「你懂什麼，你一個看門狗懂什麼情？在你眼裡只有大道！你根本不明白！」

吳娜聞言，攥緊了拳頭就要上前，卻被吳雲帆一把拉住。

「哥，你聾了？沒聽見這畜生罵吳名嗎？」吳娜怒瞪吳雲帆道。

吳名低笑搖頭道：「你說的沒錯，那你就該知道你的下場。」

穆芙蓉揚起下巴，望著天上的明月，兩行清淚劃過臉頰。

良久后，抬手將淚水抹去道：「今天你來的時候，我就知道。」

眼見吳名起身拍拍塵土，穆芙蓉忙阻止說：「等等！我想跟你談個條件。」

「你有什麼權利談條件啊！」吳娜感覺自己都氣得要冒煙了，這死貓還真是可憐又可恨。

「你說。」吳名卻很好說話似的說。

「我......我可以將那些怨靈和未煉化的遊魂都交給你，」穆芙蓉咬唇道：「反正也是一死，就當是補過了。」

吳名點頭：「你的條件是？」

「讓我陪著曉娟吧！」穆芙蓉眼中滿是乞求道：「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只......只有她了。」

吳娜張了張嘴，看著吳名不知道自己是該勸吳名答應，還是拒絕了。

「我們答應你。」吳雲帆意外的回答道。

吳娜瞪大眼睛看向吳雲帆，不可思議道：「吳——雲——帆，你瘋了！」

「沒錯，我們答應了。」吳名也開口道：「不過我要封禁你的靈力。」

「謝謝，謝謝你們！」穆芙蓉喜極而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