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安夏拔刀
「青天大老爺,是右相夫人花錢雇我,讓我說和大小姐之間有了苟且之事,後來我才知道,夫人這麼做,是為了污了大小姐的清白,讓太子解除婚約,這樣,二小姐就能名正言順的嫁給太子了。」在郁青蔥說完話之後,郁青蔥救了的乞丐姦夫再也忍不住出來為郁青蔥打抱不平。
「你胡說,我根本就不認識你。」於如霜在見到乞丐的時候已經慌亂不已,聽了他的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說話的時候已經奔向了乞丐。
「夫人,您不認識我沒關係,您認識這塊布就可以。」那乞丐躲過於氏撲過來的身體,從袖中拿出了一塊粉色手絹,上面綉著鴛鴦戲水。
於氏見了那手絹,就愣在了那裡,許久都沒有反應,好像認命了一般,再也不辯駁。
「這是您包裹那五十兩銀子的帕子,這手帕,世間獨一無二呢。」乞丐笑著將手帕呈給大理寺卿,然後認真看向郁青蔥磕了三個頭。
「於氏,你還有什麼話說?」徐大人也搞不明白這帕子的玄機,只是乞丐拿出這帕子之後,於氏的表情動作讓他相信,這手帕確實是於氏的。
「民婦無話可說。」於氏看了眼站在那裡雲淡風輕的郁青蔥,終於一咬牙,跪到了地上。
於氏的認罪,讓堂下眾人再次議論紛紛,於氏在市井傳言中一直是一個賢惠的妻子,慈愛的繼母,可是她今天當堂認罪,說自己要污了繼女的名聲,這無疑會引起軒然大波。
「徐大人,母親大人這麼多年對我極盡疼寵,將我縱容的無法無天,為的不過是讓太子討厭我,然後解除與我的婚約。」之前狀告於氏的時候,她就說過,這次這麼多人在場,她不介意將她的目的說的更清楚明白。
只是誰都沒想到,在大理寺卿考慮著要怎樣懲處於氏的時候,躺在於氏身邊擔架上的安廈王猛地從腰間拔出一把利刃,狠狠地扎進了於氏的腰畔。
所有人都沒想到一直痴傻的安廈王會突然對人起了殺心,他雖然躺在擔架上,但是下手卻很狠,看著於氏腰間汩汩溢出的血,他單純蒼白的臉上綻開一抹笑意,然後轉頭,討好的對郁青蔥說:「誰欺負如懿姑姑,誰就得死。」
郁青蔥盯著安廈的眼睛,很久都沒能在震驚中緩過神來,而大堂之上早已經是一片紛亂,她能聽到的就是找大夫,找大夫的驚呼聲。
郁青蔥看著安廈澄澈如水的眸子,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她都不敢相信眼前這血腥的一幕和面前這個純凈如蓮花般的男子有關。
郁青蔥走向安廈,正要蹲下身子,就感覺到了手腕的刺痛,她低頭的時候順勢一看,竟然是智能醫療系統讓自己去救於氏。
不是自己眼抽了,就是系統抽了,竟然讓自己去救那個要處心積慮毀了自己名聲和婚約的繼母。
她掃了一眼於氏,然後就彎下身握住了安廈的手,冰涼,果真如她所料,他是在強裝鎮定。
「我沒事,一會兒我帶你回家。」郁青蔥輕聲的對安廈說話,看著他眼中的慌亂漸漸消散,郁青蔥才終於放下心來。
只是還沒等她轉過身,就覺得身體里一陣陣鑽心的疼,然後,就有血在自己的衣衫上涌了出來。
如果不是在大堂之上,郁青蔥都要罵出聲了,這破智能醫療系統擺明了要讓自己失血過多,即使這血只是血袋裡面的,她也不好意思做一個鮮血淋漓卻依然鬥志昂揚的怪物。
郁青蔥轉身,看向於氏,此刻她的身下已經一灘濃稠的紫紅,人也漸漸萎靡已經出現了休克前兆。
郁青蔥顧不得心中的算計,上前就撩開於氏的衣服,出血點脾臟,出血速度快而且量非常大,不確定是否伴有肝破裂的情況。
檢查完於氏的身體,郁青蔥轉身對著大理寺卿徐大人就跪下了,卻只說了一句話:「大人,我稍通醫理,能將於氏轉到內室讓我診治么,這樣拖延下去怕是要喪命了。」
郁青蔥說完話就跪在了地上,徐大人意味深長的看了眼郁青蔥,看著她潔白衣衫上淋漓的鮮血,終究還是將眸光對準了郁相。
「郁相,您的意思……?」徐大人探尋的問。
「徐大人,青蔥她大字不識,不懂醫理……」郁相有些為難,他知道現在情況危急,可是郁青蔥在府中多年連字都沒學過,怎麼會懂醫術,現在她要求醫治於氏,不是為了沽名釣譽,就是要將於氏置於死地,所以,他不敢答應。
「既然相爺這麼說了,那就不是我郁青蔥見死不救,只是請相爺記住今天所說的話,以後不要後悔。」郁相的話,讓郁青蔥憤怒,她都不計前嫌了,他還在這裡打自己的算盤。
不過病人家屬不允許,智能醫療系統就是抽風抽癱了也不會再折騰自己了,這也是她最想要的結果。
「爹,姐姐懂醫術的,昨天她給安廈王診治過。」一直守在於氏身邊已經六神無主的郁青玉突然轉過臉哭著看向郁相。
「剛才還是大小姐將安廈王救醒的,大小姐是懂醫術的。」幾個抬擔架的奴才也小聲的說道。
「怕是做賊心虛,怕大小姐要了那夫人的命。」人群中響起一個聲音,接著就是附和之聲。
「這大小姐確實是懂醫術的,安廈王就是她昨天在街上救的。」又有人插話道。
「大小姐不認識安廈王都仗義援手,怎麼會害了這繼母,這郁相大人真是……」眾人議論的聲浪一浪高過一浪,只是每一句話都好像刀子一樣戳進郁相的心裡。
他從來沒想到會和女兒對簿公堂,更沒想到會在公堂上成為眾矢之的,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那個不起眼的大女兒郁青蔥。
「郁相,大小姐的醫術本官也是看在眼裡的,您確定不用她救治夫人?」徐大人見剛才還神色萎靡的於氏已經徹底的暈倒在了大堂之上,忍不住問道。
「我……」郁相現在算是體會到了啞巴吃黃連的苦楚。
「郁相不用為難,我雖然精通醫術,卻不想做這瓜田李下之事,至於於氏,雖說是我繼母,可是和我真心沒任何關係。」郁青蔥轉身,笑著對郁相說道。
「青蔥,你還是給你母親診治一下吧。」郁相看了眼大堂外,去叫大夫的人還是不見蹤影。
別說郁青蔥懂醫術,就是不懂,他也想死馬當活馬醫了,畢竟現在躺在大堂上淌血的是和自己同床共枕多年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