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死亡倒計時
嚴言訂的總統套房,位於這座五星級酒店的最高層,第16層,服務人員帶領將眾人引上專用電梯時,徐朗卻推脫說,「我們個人習慣不喜歡坐電梯」,隨後拿出一張百元鈔票遞了過去。
原本狐疑的服務生,看見鈔票趕緊放進了口袋,喜笑顏開,不多說,指向了樓梯方向知趣地離開了。
眾人爬上16樓也不是個輕鬆的事情,此時嚴言等人正圍坐在總統套房的客廳之中,驚魂未定的何孝,手上正拿著酒杯,狠狠地灌了一口。
耿健擦了擦汗,率先詢問嚴言說:「嚴先生,我們為什麼選擇了這麼高的樓層,按理說入住底層不是更安全的選擇嗎?」
何孝和綠毛他們也同意地點點頭,同樣不解,他們都是有過兩次以上的執行經歷,自然明白高層預示著逃跑路線的缺少。
嚴言拿出根煙,用之前徐朗送給他的打火機點著了,深深吸上一口,才緩緩地說:「你們能接受分開住房嗎?要是住底層,就勢必會分房,那樣危險豈不是更大程度的增加。」
何孝等人聽到這樣的解釋,終於明白嚴言這樣選擇的理由,何孝更是恭維道:「還是嚴老弟想的周全,看來選你當隊長真是選對人了啊。」
其他幾人也對嚴言這個決定讚不絕口,只有張晴雨乖巧地坐在徐朗身邊,一言不發,時不時地偷眼瞧一下他,對周遭的一切都漠不關心。
旋即,所有人陷入了短暫的沉默,氣氛緊張又有些壓抑。
徐朗清了清嗓子,打算主動開口說明今天發生的事情,必要的解釋和推理還是需要的:「各位,今天我和嚴言有一些你們所不解的舉動,所以還是要趁現在安全和大家解釋一下,並且整理一下目前我們接收到的信息。」
徐朗此話一出,何孝為首的三個男執行者來了興緻。他們憋了很久,覺得徐朗和嚴言有所預謀,瞞著他們做了很多事,卻又隱瞞不報,置他們於危險中,早就有些不滿,而且看張晴雨的樣子又是以徐朗馬首是瞻,心裡就更加不舒服。此刻看徐朗有告知他們情況的意思,當然精神十足。
徐朗在腦中思索了一下,隨後開口:
「在此之前,我先說明一下,由於葛大紅的特殊情況,雖然直呼其名目前看是安全的,但謹慎起見,我還是提議之後談及她的時候,用一號來代稱。」
張晴雨率先表示同意,其餘幾人也極為認可。
徐朗點了點頭繼續說:
「一號算是我們進入任務之後,第一個詭異點,她的行為方式和表現都和正常人沒有任何區別,但在特殊情況下,就會展示出彷如惡靈般的能力。」說到這徐朗看一眼捂著嘴忍痛的綠毛,眾人點了點頭,表示有道理。
「於是,我就做了一個簡單的試驗,現在可以確定的是,直呼一號的名字安全、說好話也安全、只有在說出她的缺點或者是戳到痛處,她才會出手,而且是無視空間的瞬間出現。
同樣在主辦方,我們同樣遭遇了類似的情況,說出缺點的那個胖員工,被類似禁錮的能力殘忍殺死。」
徐朗推了推眼鏡:「在一號和主辦方發生的襲擊事件后,我發現一號和那個員工只要不被說穿缺點,就會和普通人一樣,但只要被說出缺點,就會被無解般殺死,反抗和逃跑的餘地都沒有。」
眾人大驚,何孝探出了身子,小聲說:「難道這次任務主辦方的人員都是惡靈嗎?」
徐朗搖了搖頭,嚴言接過話說:
「不,我主動傷害那個女員工就是測試主辦方的是不是人,答案是並沒出現異常。相反是胖員工說出了缺點后,才發生了襲擊事件。
徐朗之前就說過了,只要不說出缺點,他們都是普通人,可以正常相處。而驗證這個猜想的最關鍵證據就是,我和徐朗幾次驗證后發現,主辦方人員的左眼,在他們化身惡靈那一瞬間都有一道紅色的光芒閃過,在那之後他們才開始展現出惡靈的能力!」
其他幾位執行者聽到這話若有所思,何孝想了一下說:「任務如此安排是什麼意思,難道他們都被惡靈種下了操控的種子?」
徐朗聽到這話,表示認可:「何隊長這個猜想很有可能,也就是說目前的禁忌,就是決不能說出缺點、戳到其他人的痛處,因為我們根本不清楚有多少人被種下了種子。」
嚴言此時打斷了徐朗,堅決地反駁道:「不,就連我們執行者對彼此也要謹言慎行!如果橙灣廣場都掌握在惡靈的操縱下,那麼踏進任務那一刻,我們都已經被種下了種子!」
此時所有人都有些驚恐,有道是禍從口出,能夠絕對保證自己說的話不會傷到別人,這很困難。如果是表面有缺陷的人倒也還好說,萬一是表面看完好無損,內心有缺陷或是有心結的人,那誰能摸得准哪句話得罪了他?
其次關於所有人都被種下惡靈種子的猜想,讓本就壓抑的心情更加沉重,一時間在場所有人都五味陳雜,和惡靈鬥了這麼久,這次執行者們也會變成惡靈?
徐朗皺起了眉頭,他覺得有些地方還是不對,再一次回想了一下任務信息,忽然意識到一個關鍵性的問題,這個問題一旦被忽略,很可能他們會被團滅!
徐朗站起了身,在眾人聚集的目光下,極為嚴肅地說:
「各位,任務時間為十天,但我們決不能在這裡待十天,既然已經種下了種子,那麼時間越長,恐怕它生長的越為成熟,也許到了第十天不需要說出缺點,就會直接引爆!
十天,並不是給我們的任務期限,而是惡靈殺光我們的倒計時!」
徐朗這一段斬釘截鐵的話,讓所有人本就沉重的心情,更是直接到了谷底,原來,只要踏進橙灣廣場就進入了死亡倒計時!若是沒事先發現這一點,恐怕6人中會有很多等到最後一刻再選擇求婚。
嚴言聽到這句話也是猛地一驚,他也沒想到事情會如此嚴重,果然中等級任務的恐怖是普通級任務遠遠及不上的。
不由得在心裡對徐朗的評價更上一層,本來以為已經是高看了他,沒想到還是低估了,嚴言看著徐朗,心中暗自做了某些決定。
何孝又喝了一口酒,心想這次的任務,比之前每次都要兇險,需要注意的地方太多了,而且時間催的也很緊,抬頭看了一眼嚴言和徐朗,這兩個人顯然穿一條褲子,必須要巴結好他們。
隨後他又看了一圈其餘眾人,最後把目光落到了綠毛身上,此時綠毛還在捂著嘴微微呻吟著,把徐朗和嚴言的話記在心裡,卻沒細琢磨,剛到任務第一天就這個處境,他自認倒霉,誰讓自己嘴欠去損人呢。
何孝看著綠毛突然嘿嘿一笑,這笑聲來的十分突兀,眾人沉悶的氣氛被這一聲笑嚇了一跳,看著其他人瞪圓了眼睛看著自己,何孝擺了擺手,指向了綠毛:「你看陳老弟這個樣子,是不是我們之中最安全的了。」
其他人微微一想,「對啊,目前已知的死路是說其他人壞話,綠毛現在舌頭都沒了,反而是最安全的一個。」
綠毛一時間沒想明白,以為何孝在取笑自己,怒目圓睜,心裡又氣又急,既不能說話,現在動手也吃虧,舌頭斷裂處又劇烈的疼痛起來,捂著嘴再不看其他人。
嚴言皺著眉想了一下:「不,綠毛反而是最危險的。」
眾人不解地看著他等待下文,嚴言隨後說:「雖然規避掉了禍從口出的死路,但是我們這次的任務是求婚,就綠毛現在這個條件,說不了話,舌頭都沒有,哪個女孩願意嫁給他?」
是啊!任務要求是求婚成功啊,綠毛現在是半個殘疾,話都說不了怎麼求婚!
綠毛當然也聽見了這句話,突然衝過來跪在了嚴言面前,手舞足蹈地比劃著什麼,嘴裡含糊不清地不知道要說什麼。
嚴言將綠毛扶起來,輕輕的說:「放心,我會幫你想辦法的。」
其他人聽見嚴言這麼說,臉皮抽動了一下沒有開口,誰都知道嚴言的做事風格,幫人這個詞,那是絕對不會出現在他嚴言的字典中的。
徐朗拿出了那份相親名單,也示意張晴雨拿出名單,一份男版一份女版,整個相親會報名的名單都擺放了桌子上。
徐朗開口說:「還是想想正經事吧,我們畢竟是來相親的。」
何孝古怪地看了一眼徐朗,覺得這句話哪裡有些不對,但沒說出口,和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桌上完整的名單上。
兩份名單加在一起也不算多,大概有六頁A4紙,不過上面的信息卻密密麻麻的,記錄了許多位相親者。
徐朗開口分析道:
「大家看,兩份名單加在一起有四百名相親者,我們幾位男執行者信息在男版名單的最後一行,列為196號-200號,張晴雨是女版名單的第200號,這沒什麼好說的。
這幾百位相親者信息包括姓名、年齡、聯繫方式以及擇偶要求。和現實中的相親不同,照片、家庭背景、職業這些統統都沒有。那麼很可能,在姓名、年齡、聯繫方式和擇偶要求這四項中存在著識別是人還是惡靈的方法,而擇偶要求是大家要考慮的重中之重。」
嚴言點了點頭,接過話來:
「徐朗分析的沒錯,我建議前三天的時間,就是篩選我們認為最有可能是人類的相親者,然後廣撒網,去現身約會來分辨能否與之求婚。
還有注意,如果接到約會電話,不能逃避,只能與之相親,當然如果覺得事情不對,也可以找個借口說不合適溜走。約會期間大家注意說話要客氣,交談內容盡量說一些模稜兩可的話題。」
剛說到這裡,嚴言的手機叮鈴鈴地響了起來,拿起手機一看顯示未知號碼,眾人面色緊張,徐朗意識到嚴言恐怕被選中,成為了第一個被約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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