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節外生枝
汪老闆從公文包里隨手拿出一張影碟來揮舞著沖客車老闆喊道:「大哥!別看這老掉牙的片子了,我送你張好碟看看。」
客車老闆得意得那個熊樣簡直快讓人找不到合適的詞語來形容,汪老闆的話剛說完,客車老闆就神速地從汪老闆手裡奪過去影碟,丟給小胖司機罵道:「你娘的,趕快換上,讓大傢伙欣賞欣賞新片。」
小胖司機倒也聽話,快速地換上了新碟,熒屏上展現出了新的畫面,客車中的年輕人津津有味地欣賞起來了,乘客中上歲數的人尤其是最後上車的那位老大爺氣得哼哼地把頭擺向了一邊,心裡暗罵到:「這個客車老闆也真混賬,在公共場合竟然光明正大地放起這種東西來了。」
這個客車老闆姓土,名飛,美曰:「土飛」,不過大家聽起來好像就叫「土匪」,他原來吃喝嫖賭無惡不作,是當地有名的老大。前幾年,他因搶劫把兩人砍成重傷坐了幾年牢,出來后本性有所收斂,便買了輛客車跑長途。
土老闆從小熱愛舞槍弄棒,其父認為他是塊習武的好料,很小就把他送進了宋江武校,後來到少林寺潛心修鍊了八年,出師以後先後在全國武術散打比賽上多次獲獎,後來因結交了幾個不三不四的朋友走上了下坡路。
現在他最忌諱別人直呼其名地叫他,他好像也清楚他在大家的心目中就是土匪形象,所以他是非常忌諱這一點;和他混熟的朋友現在不是叫他土老闆,就是叫他飛哥,沒有一個人敢直呼其名的。前兩年,他剛從監獄出來時更忌諱這一點,有一個他很要好的朋友因為這樣叫他後來兩個人鬧得很傷。
汪老闆裡邊的座位上坐著一個十八九歲的小姑娘,楊柳細腰,身高一米七多,留著一頭長發,由於開著車窗,風一吹,她的長發飄起來看上去甚是迷人。
她或許因為長途跋涉太累了而打起了瞌睡,頭無意中靠在了汪老闆的肩上,這正符合了汪老闆的心意,這也是他求知難得的好機會,他的身子有意地使勁向姑娘身上擠了一擠,還好她睡得正香,這一舉動並沒有驚醒她。
他接著用一雙色迷迷地眼睛欣賞起姑娘來,粉紅色的臉蛋,薄薄的嘴唇,胸部那誘人的凸起,再加上現在VCD正在播放那種片子,汪老闆早已想入非非,似乎他早已嗅到了姑娘身上那淡淡的體香,他恨不得馬上親親姑娘那薄薄的嘴唇。
他佯作關窗戶,左手從姑娘胸前伸過去有意識地使勁摟了摟姑娘,還好還沒驚醒她。汪老闆反覆做了好幾次關窗戶的動作彷彿一次比一次用的力氣大,姑娘彷彿感覺身體不適顫抖了好幾下……
薄翠蓮站在客車過道里早就發現了汪老闆的詭計,她感到汪老闆的行為甚是噁心,於是多次佯作咳嗽製造點動靜傳達給汪老闆,讓他的行為好有所收斂,更想讓那位姑娘儘快覺察醒來保護好自己。
薄翠蓮仔細看了看那位姑娘,越看好像越面熟,雖然她穿著一身時髦的衣裳,薄翠蓮最終還是認定這個姑娘就是自己初中一年級的同學小麗,她們早已多年沒聯繫了,小麗最近做什麼呢?薄翠蓮心裡也不清楚,要是從小麗的衣著打扮來看,可能她這兩年混得還不錯!
這個小麗也是個苦命的孩子,母親因病死得早,還有一個弟弟比她小兩歲,她家庭條件也不好,父親也是地地道道的農民,何況他父親思想守舊,重男輕女,認為女孩子上學沒用,長大了嫁出去還是人家的人,於是小麗初一沒上完便輟學打工去了,再後面的情況薄翠蓮怎麼想也想不起來了。
薄翠蓮看著汪老闆的行為越想越生氣,何況小麗還是自己的舊日同學,即使這個事發生在別的女孩身上,她也絕不能讓汪老闆如此欺負女孩子,她真想伸過手去把小麗拽醒,手伸過去又伸了回來,腳使勁地抬了抬又放了下去,她真恨不得踢汪老闆兩腳……
薄翠蓮和劉保強從小一起長大,情同手足,薄翠蓮的舉動固然逃不過劉保強的眼睛,上回和土老闆講理是薄翠蓮一再提醒劉保強要忍讓別惹事生非小事鬧大,現在反過來了又成了劉保強一再地提醒薄翠蓮要冷靜別衝動,低聲對薄翠蓮說看看想想還有其他好辦法來對付這個汪老闆嗎?
客車後面有人大聲吆喝了一聲:「司機,前面路口停停,我下車。」
土老闆循聲望去看見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無業游民,整個人看上去長得很結實,還長著一臉橫肉,看上去也不是什麼好鳥,更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土老闆想起來了:「剛才就是他買車票講價還價,只付了一半的路費,按他說的站點早該下了,現在又多坐了這麽遠的路程。要不是剛才看上去這不是好惹的鳥,我絕不會受他的窩囊氣。」土老闆越想越有氣,悶著頭大口大口地喝著啤酒。
客車在前面的路口停了下來,車門打開了,那個四十多歲的漢子才慢悠悠地站了起來準備下車。土老闆憤怒地說:「到站了,快下車,我們還得趕路。」
那漢子高聲叫喊道:「我也得站起來呀!坐你這個破車,累得我腰酸背痛。」
土老闆說:「誰稀罕你坐了?我還懶得拉你呢?」
那漢子下去了,車門剛關上,就在汽車啟動的瞬間,土老闆拉開車窗把還沒有喝完啤酒的酒瓶朝著下車的那漢子砸了下去,嘴裡惡罵道:「爺爺今天拉了你這個王八孫子算倒霉了!」
小胖司機猛地一踩油門,汽車飛了起來,由於今天是個大陰天,車窗外漆黑一片,究竟剛才那個炸彈是否在剛才下車的那漢子腦門上開花,恐怕還是個未知數?他會捂著頭哎吆,還是站在那裡沖著車謾罵,可能就要看那漢子的造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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