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嫂?嫂子?!
「既然有病人,林先生不如先看過,再提條件也不遲。」李詩寧動了心思,笑吟吟地說道。
雖然有水成益背書,但不管怎麼說,林子烏現在的身份,都是一個精神病人,不親眼看一看他的醫術,李詩寧總覺著有點不放心。
「詩寧,你……」李天養急了,老爺子都危在旦夕了,這丫頭還有心思管別人?
林子烏笑著直拍手,「李小姐很謹慎,我很喜歡!」
李天養也不是笨蛋,經林子烏這麼一提醒,頓時恍然大悟,臭屁道:「你也不看看是誰的女兒,隨我!」
水成益直扶額,心說,李先生您可要點臉吧!
「帶路!」林子烏沒廢話,跟在來人身後向外走去,嘴裡還念念有詞,「狗日的土行孫,壞我好事,你最好死絕了,不然老子就讓你體會體會,什麼才是真正的死亡!」
眾人:「……」
很快,一行人就來到醫院外的空地。
這裡是留給非重症患者活動的場所,除了一些花花草草外,還零零星星分佈著一些老年健身器材。
一塊一人高的大石頭下,聚集著十來個人,既有患者,也有院里的醫護人員。
一個三十多歲,身材矮小,頭破血流的男人,正站在石頭上張牙舞爪,念念有詞,「嬋玉,你等等我,不要走!」
「他本名叫朱宇,每當犯病的時候,就以為自己是封神里的土行孫,直往地里鑽!」鄭念兒在病院的時間不短,對這些病人也很了解,小聲對李詩寧等人解釋。
李詩寧等人均吃驚地張了張嘴!
「嘿,你看這個神經病,還真以為自己是土行孫了。」
「可不是?瞧瞧撞的,滿腦袋大包!」
「……」
詭異的是,看熱鬧的其他病人,一個個跟正常人似的,指指點點,品頭論足。
李詩寧:「……」
果然,這才是精神病院應有的氣氛嗎?
「林先生,這傢伙又犯病了,又得麻煩你了!」病院里的醫護人員,看到林子烏后,均一副不好意思的神情。
林子烏搖搖頭,還沒等說話,就見石頭上的土行孫,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熱淚盈眶地看著李詩寧說道:「嬋玉,我就知道你不會丟下我,一個人離開的,嬋玉你等等我,我這就過來!」
李詩寧:「???」
還沒等她搞清楚狀況,土行孫竟突然從石頭上,向李詩寧跳下。
護女狂魔李天養再次上線,滿臉緊張地對四名保鏢吩咐道:「保護小姐!」
「是!」四名保鏢也都激動起來,表現的機會終於來了。
然而……
有人比他們更快。
還沒等土行孫撲到李詩寧面前,一道黑影就在李詩寧眼前一閃而過。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林子烏。
他左手扯住土行孫衣領,嘴上罵罵咧咧道:「狗日的土行孫,連老子看上的妞兒都敢碰?」說著,他右手成刀,砍在土行孫的后脖頸上!
土行孫登時昏迷。
「死了?」李天養忍不住問道。
林子烏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是昏過去了!」
說完,他不再理會這個智商欠費的岳父,扭頭對鄭念兒說道:「針來!」
讓李詩寧瞠目結舌的是,鄭念兒竟隨身攜帶著毫針和酒精燈。
林子烏接過消過毒的銀針,隨著銀針一陣抖動,隨後猛地刺進土行孫的頭頂。
李詩寧也不是沒見過針灸,但這麼兇狠的刺法,她還是頭一次見到,忍不住有些擔憂,林子烏會不會把人弄死。
「李姐姐不必擔心,這是林先生自創的狂野針灸法,放心好了,土行孫很快就會清醒過來的!」鄭念兒早已見怪不怪,滿臉仰慕地看著林子烏的同時,還不忘小聲解釋。
狂野針灸……
李詩寧無力吐槽。
但正如鄭念兒所說的那樣,幾分鐘后,隨著林子烏將銀針拔出,土行孫就像是被按了開關的機器一樣,猛地睜開雙眼。
「林……林先生?」土行孫的嗓子有些沙啞,蓋因之前犯病的時候,喊得太過用力!
這就恢復神智了?
李天養父女,包括一旁的水成益都忍不住大吃一驚。
「對不起林先生,又給您添麻煩了!」土行孫短暫的錯愕后,看了看四周,就猜到了林子烏出現的原因。
無他,只因這樣的情景發生過太多次了。
林子烏的臉色卻沒有變得好看,反而指著李詩寧問道:「我問你,她是誰?」
「啊?這……我不認識啊!」土行孫滿臉茫然,犯病時說過的話,他清醒后是不會記得的。
啪!
林子烏照著土行孫的肩膀就是一拳,再次問道:「她是誰?」
土行孫滿臉莫名其妙,這……林先生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不過可能是福至心靈吧,也可能是命不該絕,就在林子烏準備再次動手的時候,土行孫的念頭一下就通達了,高聲喊道:「嫂?嫂子?!」
李詩寧:「???」
林子烏臉色頓霽,笑眯眯地拍著土行孫肩膀,說道:「小夥子眼神不錯嘛,很好,你成功地取悅了我,我都想直接把你的病治好了!」
土行孫頓時狂喜。
他很清楚,林子烏是有這樣的本事的。
但林子烏的神色卻是很快一變,搖頭道:「不行,規矩不能破,你還是受點累,繼續在這裡待著吧!」
土行孫的眼睛頓時黯淡無光。
李詩寧卻有些看不過去了,望著林子烏的眼神里滿是鄙夷,冷冷道:「林先生,你不覺得你這種給人希望,又將人打入深淵的做法,太過分了嗎?我承認,也許你的醫術很高明,但高明的醫術,不是你用來愚弄人的倚仗!」
「不錯,你這樣毫無醫德的人,縱然是有再高明的醫術,我也看不起你!」李天養早看林子烏不順眼了,一見自己的女兒都罵開了,連忙緊隨其後地說道。
「不,不是這樣的,你們誤會林先生了,其實……」鄭念兒頓時急了,他們怎麼可以把林先生想得如此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