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最強科學家（9）
她帶了吃的，想請瑜瑾，作為感謝他昨晚的招待。
門敲了幾分鐘，屋裡的人，遲遲沒有動靜。南國以為，瑜瑾不在。
正欲離開，緊閉的門，突然打開了。南國回頭，眸色平靜無瀾，冷冰冰的，透著冷。門裡站著的，是臉色蒼白如紙、冷汗直冒的瑜瑾。
四目相對，南國眼裡一閃而過的憂色，快步上前扶住他。
手碰到瑜瑾的瞬間，那股冰冷，凍得南國手一顫。
她抬眸，看著瑜瑾，只見他眉頭緊擰，貝齒咬著嘴唇，血絲滲透。
「瑜瑾，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為什麼你的身體，跟冰塊一樣，冷得刺骨？」他是人啊，他的體溫，怎麼可以冷得這麼嚇人？
扶著人進屋，隨手關了門，將人扶坐在沙發上。
南國起身，瑜瑾拉住了她，他緩緩抬起頭來，看著她。
因為冷，渾身顫抖，嘴唇哆嗦，聲音發顫，「冷，我冷。」
她的手，很溫暖，拉著她，他身上的冰冷，都被驅散了。
低頭，垂目，南國一眼望盡瑜瑾眼裡，他的眼神，很無助。
偏生，在他眼裡，她又看到了他的不甘屈服，以及強烈的希望。
「我知道你冷，我開熱水，給你洗洗。」但願熱水，能驅散了他身上的冰冷，「你等我幾分鐘，幾分鐘之後，你就不那麼冷了。」
「你抱抱我，抱抱我，我就不冷了。」她的懷抱，一定很溫暖。
抱這個字眼，於南國而言，陌生得很。她遲疑了，怎麼抱？
像人類電視里那樣，脫了衣服抱他嗎？
在她猶豫之際，瑜瑾已經掙扎著站了起來，抱住了她。
整個人如無尾熊，緊緊抱住南國，身上的冰冷，在抱到她的瞬間，被驅散了。一股溫暖，從他的指尖，緩慢的遊走在身體里。
猝不及防，南國被他一抱，身體向後趔趄，雙雙跌坐在沙發上。
瑜瑾抱著她的手，始終沒有鬆開，抱得緊緊的，勒得她呼吸急促。
拉不開瑜瑾的手，南國聲音冷得很，「你松一點，我呼吸不暢。」
話音落，瑜瑾勒著她的手，果然鬆了些，呼吸也順暢了。
可是，這樣抱著她，也不是個辦法，「瑜瑾，你究竟是怎麼了？」
身上的冰冷因為南國身上的溫暖，被驅散了不少，可是抱著南國的手，卻不願意鬆開，「生病了，忘記吃藥了。」
「為什麼不吃藥？」人類真的是個麻煩的生物，南國想。
她從不會生病，不知道生病是不是跟瑜瑾一樣，渾身冰冷。
「因為，葯沒有了。」於文聖給他的葯，已經吃完了。
而新的一批葯，因為今天的事，於文聖沒有給他送來。
這樣也好，只有經歷過這徹骨的寒冷，才能更想變得強大。
手探到瑜瑾的指尖，冰冷淡去，餘溫漸起，「葯沒了，可以買。」
「呵呵。」聽了南國的話，瑜瑾笑了，笑聲寂寥落寞，無言悲傷。
鬆開抱著南國的手，瑜瑾抬起頭來，直視著她，「我不是生病。」
「我是被人，當做了實驗體，實驗失敗了，你懂我的意思嗎？」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告訴南國這些。明明，與她無關。
一聽他被當做實驗體拿來做實驗，南國眸色一冷，「誰？」
究竟是誰，這麼喪心病狂，連這種事，都做得出來。
「你不會想知道的。」這話說完，瑜瑾起身。
「於勝奇父子？」冷冰冰的聲音，瑜瑾身體微怔。
看瑜瑾這樣，南國知道，她猜對了，「我會替你報仇的。」
「報仇？」瑜瑾回頭，居高臨下的看她，「你不是他們的人嗎？你會為了我一個外人，與他們作對？即便不是，我也不需要。」
抬眸，南國眸色一斂，聲色稍冷，「誰告訴你，我是他們的人？」
「難道不是？」許是覺得自己過激了，瑜瑾深吸了口氣，下了逐客令，「剛才，謝謝你。如果沒其他事，你可以走了。」
他不會忘記，下個星期的發布會，她代表的，是於家實驗室。
她的研究成果，是被冠以於家的標籤，榮耀也是屬於於家。
「我給你帶了吃的，別浪費。」話落，南國起身，準備離開。
他以為，她多少，會解釋一下，可結果，她什麼都沒解釋。
心裡劃過失落，他覺得這樣的自己，真的是矛盾至極。
「為什麼？」她給他的感覺，明明沒有所圖，卻偏生要對他好。
「你生得好看，我不想你受委屈。」而且，我要跟你談戀愛啊！
不是沒有人誇過自己好看，但以往，別人誇他好看，他並不喜歡。
偏生從她嘴裡聽到她誇自己好看，他卻覺得，格外的好聽。
一時未言，瑜瑾直直看著南國，「你也很好看。」
南國抬眸看瑜瑾，「瑜瑾，不要委屈自己，你母親，不會喜歡的。」
她不可能一直保護他，總有意外是她始料不及的。
她可不想，這戀愛還沒談成，瑜瑾就先被於文聖給毀了。
氣氛一時變得緊張了，瑜瑾冷了氣息，「你怎麼會知道，我母親？」
母親被於勝奇關起來的事，知道的人，寥寥無幾。
「我不僅知道，還要告訴你，你母親一年前，就死了。」
瑜瑾的信任，在這一瞬間，轟然崩塌。
不願相信這個真相，瑜瑾顫抖著問，「你騙我，對不對？」
骨子裡那冷意，再度襲來，好不容易恢復過來得體溫，再度回冷。
南國到底沒有人的情感，她不明白說出來后，對瑜瑾的打擊有多大，「瑜瑾，我沒必要騙你，我說的，句句屬實。」
「你母親，不想成為你的累贅，選擇了自殺。」
寒冷侵襲，瑜瑾身體一抖，跌跪在地上。
看著瑜瑾顫抖著的肩膀，南國蹲下身來，手搭在他肩上。
「想哭就哭，哭過之後，好好活著，為了你母親，為了自己。」
這話，是南國從電視上看來的，現在說給瑜瑾，正合適。
瑜瑾猛地回頭，目光直直的看著南國。
「我該把你當成好人，還是壞人？」
這個問題，南國也不好回答，「好人壞人，有分別嗎？」
好人的話，你會跟我談戀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