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軍方
豐都醫學院第一附屬醫院急診科
明亮的燈光照耀著潔白的牆壁和大理石地板,空氣中充滿著消毒水的味道,服務台,一個面容姣好的女護士百無聊賴地站著,時不時抬眼看一下牆上掛著的時鐘,離九點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再堅持一會兒就下班了。
小護士的胸牌上寫著「實習護士:周卓宜」幾個字,身材小巧,扎著一個低馬尾。
「卓宜,不知道這周末你有沒有時間啊?」一個身穿白大褂的醫生突然出現在護士服務站,對著周卓宜笑意盈盈地道。
「我結婚了。」周卓宜直接道。
「不是吧。」
「真的。」周卓宜示意了一下手上的婚戒。
顧紹聰捂著自己心口的位置,一臉生無可戀,她才二十三歲呢,這麼早就結婚了!
周卓宜瞥了一眼他這戲精的操作,目光向一邊瞟去,懶得搭理他。
忽然,救護車急促尖銳的聲音響起,很快,有人被推了進來。
「我過去看看。」顧紹聰臉上的神情立刻變得嚴肅起來,跑向病人。
「什麼情況?」
「庄曉夢,女,十七歲,在家身體無故發熱,全身皮膚變紅,沒有外傷,意識已經陷入昏迷。」隨車的護士立刻報告著情況。
「推進急診室,找韓瑤醫生過來。」顧紹聰神色凝重地說道。
在服務站的周卓宜聽到顧紹聰和護士間的對話,眼中異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隨後拿著手機匆匆地小跑了出去。
十幾分鐘之後,一輛黑色的吉普車開進了醫院,車牌軍15635,這是軍方的車。
從車上下來了兩個身穿黑色長褲,墨綠色軍裝襯衫的軍人。
在筆直軍裝的領口和肩頭,貼著象徵著軍銜的黑紅色肩章,一人肩章上是一朵三瓣的雪楓花,少尉軍銜,一人肩章上是三朵兩瓣的雪楓花,上士軍銜。
胸前佩戴著盾形的六瓣雪楓花軍徽,上下分綉著最高利維坦和人民陸軍兩行字。
雪楓花的花瓣與眾不同,形狀乃是棱形,開放在夏季,天氣越熱開放的越是蓬勃,是一種不屈,無畏的精神象徵,廣為世人讚頌。
周卓宜一見到這兩個人下車,便急匆匆地小跑過來。
「老徐,萬全,你們終於來了。」周卓宜用著熟絡的語氣招呼著。
「現在什麼情況?」少尉徐宣明問道。
周卓宜領著他們向醫院走去,一邊把現在的情況告訴他們。
「你們是什麼人?這裡面是女病人。」徐宣明和萬全來到庄曉夢的病房外,正要往裡進的時候,一個小護士把他們給攔了下來。
「軍方,現在這裡我們接管了,你讓裡面的人都撤走吧。」徐宣明拿出證件。
最高利維坦人民陸軍戰略情報局:徐宣明。
此時在醫院外,豐都市安保部隊的一個五人小隊也趕到了這裡。
接著,庄曉夢的病房便被安保部隊的人監管了起來,徐宣明和萬全只看了一眼,便大概確定了是什麼情況。
兩人對視一眼,面色凝重地走了出去。
夜晚23點08分,豐都市北城區安保部隊大營
一輛輛黑色的軍卡開出,帶著凝重的氛圍向南駛去,進入朱雀大道,向平都山前進。
……
「這就是應一家了。」小區的陳大爺領著兩個身穿軍裝的人大半夜站在了應一家的家門口,「我先走了。」
隨後躡手躡腳地離開,怎麼看怎麼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叮咚,叮咚。」
應一正饒有興趣地研究著身體的變化,門鈴聲不斷地響起。
應一的父親應古時是豐都大學研究超古代文明的學者,常年不在家,媽媽李今月宅在家多年,終於和小姐妹出去旅遊了。
現在家中除了他,只有那隻窩在客廳角落四仰八叉睡大覺的小熊貓了。
應一從樓上走下來,一開門,兩個身著軍裝襯衫的身影映入眼帘,是萬全和周卓宜。
此時周卓宜已經換上了和徐宣明、萬全一樣的軍裝,黑紅色的肩章上是一朵兩瓣的雪楓花,軍銜下士。
「你的事發了,跟我們走一趟吧。」周卓宜正經肅穆地道。
深夜,急促的門鈴聲,軍方,事發,應一一臉懵。
萬全無語地看了周卓宜一眼,再望嚮應一,目中帶著一些期待問:「不用緊張,你沒有犯法,我們只是有些情況需要你的協助。」
萬全將自己的軍官證遞給了應一,最高利維坦人民陸軍戰略情報局,萬全,上士。
「你叫應一對吧,豐大歷史學院的學生。」
「是。」
「你在今天去了平都山,遇到了一群學生,庄曉夢,姜零她們,對吧,還發現了一片刻有方塊字的甲骨。」
「是。」
庄曉夢和姜零就是應一今天在平都山遇到的那群學生中的兩個,而且開學后還是同一個學院的學妹。
「你身上有沒有出現什麼異樣?例如身體發熱,皮膚通體變紅?」萬全繼續問道。
應一一愣,他們是怎麼知道的,隨後點了點頭:「有。」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萬全和周卓宜相視一眼,帶著些不明的意味。
「現在跟我們走一趟吧,我們有事情需要你的協助,帶我們去平都山發現那塊龜甲的地方,這是我們的證件。」萬全道。
「好。」應一心中有些忐忑的應著。
應一跟著萬全和周卓宜上了黑色的軍方吉普車,萬全坐在副駕駛,周卓宜和應一坐在後排。
車上的氣氛有些凝重,應一的大腦飛速地運轉思考。
這兩個軍方的人,大半夜找到自己,而且一口就說出了自己身上的異樣,那麼必然在其他的人身上也發生了同樣事情,並且這些人還和自己有著共同的經歷,還和平都山有關。
得了,肯定是庄曉夢,姜零她們那些人也出事了,事情的源頭就在平都山。
可是他是因為上皇祭文才出的事,難道庄曉夢她們也是因為這?不可能。
「不用太緊張,只是請你帶帶路。」周卓宜感受到應一的不安,出言安慰道。
「是不是今天跟我一起上山的那些小同學出事情了?」應一直接問道。
「嗯,是的,她們現在都在醫院躺著,和你身上發生的情況一樣,不過你是一個幸運兒。」周卓宜沒有隱瞞。
「究竟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應一追問著,周卓宜肯定知道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之後再說吧。」
周卓宜好像不是很喜歡這個話題,臉側向昏暗的窗外,車內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氣氛顯得有些壓抑和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