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劍藝高超，烹魚做餚
「楊道凌，今日是否練劍？」
山林之間，一白須老者走出一間木屋，伸了一個懶腰，身上的麻布長衣異常乾淨，今天似乎是個重要日子。
屋前空地，一少年手持木劍刺出最後一下，他就是老者口中的楊道凌。
少年面龐白凈，頗有英氣，其上鳳目揚劍眉，目若朗星，眉眼中透出一陣剛毅。
放下劍后的低目靜思，眼神里全是溫柔，無人可知他雙眸下靈魂如何，這十五歲少年苦笑中有道無可奈何的城府。
汗水沁濕眼前垂落的凌冽長發，他就是楊道凌了。
「師傅，弟子已揮劍三千。」
「好。」
白須老者點了點頭。
「你倒是從未怠慢過練習，今後。。。」
「算了，先隨我來吧。」
這被楊道凌稱為師傅的白須老者眼神中微微閃過一絲不舍和不安，目光垂下，緩緩轉身回屋。
「師傅，你有心事？」
收劍入鞘，楊道凌快步跟上，師傅很少會這樣好好穿衣，同時往常散亂的頭髮今日也全部扎了起來。
「道凌啊，你跟我學了多久本事？」
「五年劍術，三年仙術，九年義務教育」
師傅耳邊傳來了楊道凌的回答。
「這樣啊。」
透過柜子上的玻璃反射，師傅看著楊道凌，不由得眼神獃滯了那麼一會兒。
「師傅想告訴你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話到嘴邊，不過卻突然停下。
「算了，先吃飯吧，今天我們吃魚，你這小子最喜歡吃魚了。」
「接好了！」
師傅雙手一抬，一晃，那長袖便全部卷在了肩膀上面，露出有些乾癟，但是仍有著肌肉的雙臂。
嗖！嗖！
兩雙手像是利箭一般插入身旁的水缸之中，一條鮮活的大魚便被直接撈出，師傅速度太快，那大魚還是游泳的模樣。
「喝！」
氣運丹田，師傅直接將這五斤重的草魚朝著楊道凌扔出，同時甩干手臂上的水，一晃，那麻布衣服的長袖又一次覆蓋上手臂。
這條魚來自山溪之中，飲山泉，吃水草，看上去那是一個脂肥肉美。
「今天你來做飯，對了，師傅老了，不要留魚刺。」
吐字如絲，師傅話語清晰明快地傳入了楊道凌的耳中，那空中的魚兒還是飛翔模樣，楊道凌已經抽出了長劍，利刃帶著寒芒。
「北斗劍法第一式！」
口中默念劍術招式，楊道凌微微閉上了眼，憑藉著耳朵定位了那大魚的方向。
長劍已經是完全出鞘，楊道凌之前所在的位置只留下了一道殘影。
只見空中那大魚的周遭不斷閃過白色劍影，楊道凌殘影在空中左突右進。
不過在常人眼中，只像是一道劍氣略過大魚，楊道凌又重新站立在了之前的位置，而垃圾桶裡面不知何時出現了剛被掏出的魚內臟。
「咔嚓」
楊道凌收劍入鞘。
大魚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徑直落入灶台上面的鍋中，仍像是一條沒事魚一樣，繼續歡快地遊了起來，只是身上光禿禿，早已沒有了鱗片。
「道凌啊，教你的東洋浪人劍法，可是要念口訣的。」
師傅緩緩走向楊道凌。
「你還記得怎麼念的嗎？忘記了的話，師傅可以再教你一次。」
「弟子怎麼敢忘記。」
楊道凌也是大步走向灶台，看著那鍋里還在歡快游著的大魚，嘴裡緩緩背出不是太熟練的東洋文字。
「哦買挖，墨，新的一路。」
話音剛落，那鍋中大魚的身上顯現出道道劍痕，魚肉緩緩一片一片自然剝落了下來，只剩下帶著魚骨的魚頭。
居然還在鍋里游著！
「不錯。」
師傅將手伸入鍋中，取出那帶著魚骨的魚頭，放在面前，同時雙手合十。
「超度。」
「超度，希望靈魂沒事。」
楊道凌也是雙手合十，心裡默念了一邊師傅的話語。
話音剛落，那原本還在掙扎的魚頭突然平靜了下來，失去了一切活力，像是一個雕塑一般。
「超度完成，殺生的罪孽贖還了一半。」
看著一條鮮活的生命隕落在自己面前，師傅也是從嘴角湧出止不住的淚水。
「楊道凌，開始做飯吧，師傅餓了。」
楊道凌左手豎起食指中指，同時拇指牢牢按住小指和無名指，右手張開，對準了灶台裡面的柴火。
「烈陽決第一式，星星之火。」
一團小火從楊道凌右手手心飛出，鋪在了灶台之中的柴火上面，瞬間點燃了火焰，熊熊燃燒起來。
「文火，文火，師傅喜歡吃嫩肉。」
「烈陽決！收！」
那灶台中野鳳燎原般地火焰被楊道凌緩緩吸出，匯聚在他右手手心，變成一團不斷旋轉的火球。
「火勢不錯。」
師傅向後一跳，直接來到了數米開外的櫥櫃面前，兩手迅速，從裡面掏出幾個瓶瓶罐罐。
「姜，蒜，蔥，還有小辣椒！楊道凌，備料！」
師傅話音剛落，就將手中的各種配料朝著楊道凌扔出，像是鋪成了一道配料的網，準備撲頭蓋臉砸到他的頭上。
「靈氣灌瞳！」
楊道凌雖然視力非凡，但是也不可能看清這胡亂飛來的各種配料，只能將內力化成的靈氣從丹田湧出，灌入了自己的雙目之中。
那本來漆黑的雙瞳出現了一絲詭異的藍色，楊道凌眼角不斷滲出過量的藍色靈氣。
「我看清楚了，不過目標又小又繁雜，東洋劍法恐怕用不上了。」
楊道凌直接抽出長劍，用右手食指和中指快速劃過劍身，輕輕點了一下劍尖。
「峨眉劍法，拂花掠影劍！」
楊道凌不退反進，提劍走進配料之中，身體像一隻落入花海的蝴蝶那般輕盈，又有著燕雀逐影那般迅捷。
「劍不行尾，方是峨眉，斯是硬劍，仍舞輕盈，這小子學得很快。」
師傅的評語剛剛落下，楊道凌又一次收好了劍，空中不同配料在劍氣的影響下分別落入了不同碗中。
蔥變蔥花，蒜成泥渣，姜薄綢緞，小辣椒也切成片狀，形如紅唇帶白牙。
鍋里的魚，此時也熟了一半。
師傅也親自出馬掌鍋，舀出一勺清亮見底的菜籽油破入鍋中，嘩啦啦一會兒就開了。
接著，又小心翼翼從懷中掏出一瓶豆豉，極其不舍的放了一小勺在鍋里，還沒有占油，這寶貝豆豉瓶又被師傅收到了懷裡。
這時勺中的豆豉也是一下就吻上了滾油，猛烈的香味像是刺破了一個小口，瞬間涌了出來。
豆豉和菜籽油的相遇註定不是一次平凡，刺啦刺啦的油開聲不斷刺激師傅的耳膜，近距離目睹菜籽油和豆豉的共舞也讓師傅嘴裡熱淚盈眶。
輕舞還在繼續，楊道凌現在可分心不得，他盤腿坐在飯籠前面，雙手緊緊握在飯籠兩邊，裡面的大米和水才剛剛交融。
內力不斷從楊道凌的丹田之中提取出來，從經脈之中一路往上，匯聚到了楊道凌兩隻手掌中央，源源不斷的內力正不斷穿透清水，滲透到每一粒大米上面。
而師傅那邊，豆豉已經炒到了最香。
接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