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水月別墅的地下二層,是一座暗牢
葉星黎渾身一顫。
薄祁深只是靜靜的抱著她,至少在白辭白霽眼中是這樣的。
但葉星黎知道,他在哭。
男人的眼淚很燙,一點一點落入她的心尖。
葉星黎從未見過這樣的薄祁深,這個男人彷彿天生就沒有眼淚。
她記得宋醫生說,因為體質特殊,他打了麻醉會出現大面積的過敏,那種過敏有時候比受傷更為嚴重。
所以他一般不打麻醉。
有時候,給他取子彈都不用麻醉,那個男人只是擰擰眉,一聲不吭的就這麼過去了。
所以葉星黎覺得,他天生就不會哭。
眼淚這種東西,對他來說是弱者才會有的,他不需要。
可現在,他抱著自己,悄悄的落了淚。
大約還是人生第一次落淚。
葉星黎喉頭滾燙,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她結巴:「薄、薄祁深……」
白霽回頭:「嗯?太太怎麼了?」
正在開車的白辭:「……」
他表弟真是活該扣工資,這麼沒眼力。
白辭默默的升起擋板。
薄祁深抱著她一動不動,過了好半晌,才吻著她的脖頸,啞著聲音:「葉星黎,我很害怕。」
葉星黎下意識抬頭。
薄祁深閉著眼睛:「我真的很怕,那一刻,我覺得……曲依死一萬次,都不足以平復我心中的憤怒。」
「幸好,你沒事。」
「星黎,我們回家吧。」
葉星黎彷彿心臟被擊中了一槍,胸膛里流淌出溫熱的東西,將她包裹,「好,回家。」
……
楚家。
楚夫人看著首飾冊子,思緒卻已經不由自主的飄遠了。
葉星黎被曲依綁架了。
曲依那個人,為了楚擇沉什麼都做得出來,她只是稍微提了提,那個沒腦子的女人居然真的去綁架了葉星黎。
如果葉星黎真的死了……
楚夫人不禁露出一個笑意。
葉星黎是那個女人的女兒,她好不容易熬死那個女人,結果他居然隨著那個女人離開了。
她策劃這一切最後只得到一個虛有的『楚夫人』的稱呼。
她不甘心,憑什麼那個女人都沒嫁給他,卻得到了他所有的愛。
她不會讓江晚音和江晚音的女兒好過!
葉星黎死了最好,就算沒死,她也有千萬種辦法!
她當年能讓江晚音死了,現在也能讓葉星黎死!
就在這時,管家匆匆忙忙跑進來:「夫人,夫人……薄家去了人,直接把曲依帶走了!」
「什麼?」裴楠雅擰眉:「楚老爺子什麼都沒說?」
「對……楚老爺子還說,如果曲參謀敢管這件事,就斷絕父子關係,讓曲參謀滾出曲家!」
裴楠雅不禁神色一怔。
那位薄先生,到底什麼來頭?
*
水月別墅。
小言眼眶通紅的給葉星黎上藥,葉星黎雖然說著沒事,可是手腕上、腿上,因為走的時候被兩個綁匪推著走,再加上迷藥的緣故,她裝在粗糙的牆上,摳破了皮膚。
其實已經不疼了,但章叔一定說必須要消毒。
等到消毒上藥的時候,破了皮的疼痛穿傳達到腦海,葉星黎一陣委屈。
薄祁深不顧還有旁人在場,親了親她的臉頰,「曲依在我這裡,上完葯,我帶你去看她。」
葉星黎瞬間覺得,這個去『看她』,看的應該不是完整健康的曲依。
「你……怎麼把曲依帶過來的?曲家沒找她?」
「直接去曲家把人帶走的。」薄祁深說的漫不經心,溫柔中帶著一絲狠歷:「她讓你如何,我就讓她如何,你說好不好?」
葉星黎想到曲家的背景,「曲家會不會找你麻煩?」
「不會。」
男人指尖把玩著那把槍,低笑一聲:「你覺得,曲家能找我的麻煩?」
葉星黎忽然意識到。
面前這個男人的勢力,或許比她想象的還要大。
……
曲家正在上上下下求情,然而那些人得知曲依得罪的人是薄祁深,紛紛拒絕。
拒絕才是常態,若是有人願意為了曲家去得罪薄祁深,只能說明他不知道薄祁深的勢力,去了也是白去。
但越是這樣,曲參謀就越是心驚膽戰。
那位閣下離開京都多年,卻擁有了這樣的勢力,不可小覷!
他女兒是綁架謀殺,管家清清楚楚的聽到她對那兩個綁匪交代的是:不用留著葉星黎的性命。
這段話如果沒有傳到薄祁深耳朵里到還好,如果傳過去了……
那誰能保得住他女兒?!
曲參謀知道曲依在哪裡,他知道現在薄祁深住在什麼地方,曲依大概率就在哪裡。
然而他不敢也不能直接帶人衝進去,他怕賠上整個曲家。
曲依卻還在做夢,爸爸很快就回來救自己的。
「你們幹什麼,鬆開!你們居然敢綁架我,知道我是誰嗎?!你們敢綁架我,放開我啊!」
曲依神**狽,身上多了不少的傷口,就連臉上也多了一條傷疤。
她邊哭邊笑,又恐懼又害怕,驚恐的簡直要瘋了。
她是曲家千金,怎麼會被人關押?這些賤人怎麼敢!
爸爸一定會來救她的,她不過是綁架了一個微不足道的葉星黎,怎麼會有權勢滔天的男人為她出氣?
爸爸和爺爺肯定會查清楚,查清楚這個男人不過是虛張聲勢,然後她就得救了!
然而比曲參謀先到的,是薄祁深。
地下室的門被打開,滿地血腥味躥入了葉星黎的鼻子。
她目瞪口呆,驚訝的看著面前的這一切。
她確實沒有想到過……水月別墅的地下室,居然還有一座暗牢。
地下室一層是家庭影院和健身館。
葉星黎一直以為沒有地下二層,現在才知道,地下二層是暗牢。
曲依狼狽不堪的被綁在一個架子上,微弱的光線照了進來,她抬頭,看見男人身後還有個人影。
曲依頓時破口大罵:「葉星黎!葉星黎!!你這個賤人敢這麼對我,你快把我放下來,賤人!」
葉星黎忍不住掏了掏耳朵。
薄祁深淡淡撇了一眼,白霽很快就命令人搬來了兩把椅子,一張桌子,桌子上還有一壺剛煮好的茶,和幾塊搞點。
甚至怕葉星黎被紅木椅子硌得疼,白霽還取來一塊柔軟的純白毛毯,在椅子上墊好,「太太,請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