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刺殺

隨著楚天把自己視野中的東西選了一部分說出來之後，楊過和閻種樹都極為驚訝，「這簡直是望氣術和陰陽眼的結合版啊！」

楊過立刻親切地拉起了楚天的手，「阿天啊，再考慮一下正式工吧，我向上級報備，給你配一棟大別墅，絕對比你這裡大多了，還是市區。車也給你用好的，跑車咋樣？」

楚天趕忙抽回手，只感覺頭皮發麻，「不用了，編外人員就挺適合我的，謝謝過哥的好意。」

他現在跟著閻種樹一起，叫起了過哥。

楊過還是不死心，難不成這麼一個天生英才，自己竟然就這麼放過去？那不能夠啊！

接下來半個小時，楊過發揮出了唐僧的功力，對楚天進行了轟炸式勸說，最後雙方達成了一致，干正式工的活，拿正式工的錢，但是不要正式工的名頭。也就是名義上還是外包人員，但實際跟正式編製差不多。

對這個結果比較滿意的楊過，在對楚天表示了一番健康身心的關心后，帶著閻種樹美滋滋地走了。

上了車，閻種樹好奇道，「過哥，你竟然真的就這麼放棄了？」

「怎麼可能？」楊過奸笑道，「今天只是小小的開始，等他進了組，我再好好勸說勸說，保證他納頭便拜，為我玄門當牛……。」

「叩叩叩」，車窗被敲響，楚天正站在外面，楊過的臉色一下子僵住了。他換上一副和藹的笑臉，搖下車窗，「阿天啊，還有什麼事？」

「你沒留聯繫方式。」楚天說道，面色淡然，倒叫楊過不知道他聽到沒。

「太高興給忘了。」楊過留下電話號碼，再次叮囑明天一定得去面試之後，便告別驅車離開。

楚天回屋，將客廳收拾了一下，心中忽然一動，趕忙閉目凝神，透體而去。

日月之上，楚天翩然而降。正好看見，幾個陰神正站於高樓之上，直望著日月，作勢欲撲。

在這處空間開闢之時，楚天便將自己的道理打入了其中，化作了此地的禁令，其中的一條就是，飛行不可近日月所在！

只是沒想到，這些人竟然也不死心，還想藉助這樣的方法靠近此處。日月乃是此處空間中心樞紐，是楚天的掌控權的外在體現，絕不可能讓任何人染指。

他追索前因後果，發現這只是這幾個人的臨時起意，而不是玄門發起的動作，這讓他心裡鬆了口氣，但是也產生了一種緊迫感。畢竟說不定什麼時候，玄門的那些人就會反應過來，對日月進行研究和探索。

此時此刻，一個年輕男子的陰神正猛地躍起，探手朝著月亮抓去。

見此，楚天一手揮去，心念一動，此人身形急劇縮小，不見了蹤影。

餘下眾人大驚，連連呼喊，更有接連躍起，楚天也不客氣，有一個算一個，全部收走縮小，握在手心裡。

「既然你們這麼想看看月亮，那就讓你們看個夠。」只是心中轉過一個念頭，手中的一女三男四個陰神，便突然出現在了月亮之中。

剩下的陰神趕忙離開這處空間，應該是出去搖人去了。

楚天盤膝坐於虛空中，日月旋轉間虛無被扯下磨碎，成為這處空間成長的資糧，而擴展的空間又將現實中的一切投影包含進來，開闢出更多的虛無空間，再被日月磨碎，這便成為了一個絕妙的循環。

「他們把寺廟和道觀形成的地域投影空間叫做靈境，那麼這片空間，便叫做靈界吧！」這個念頭定下，整個空間隱隱一震，似乎在慶賀自己獲得了名字。這個名字代表了楚天對於這個空間的期望，那便是成長為一個廣大的世界。

「不急，慢慢來！」任何新生事物誕生之際，都是極為脆弱的。要苟住發育，不能浪，這是楚天給自己定下的基調。

很快，那個楚天見過的高手，也就是來老道，便出現在了靈界中。依舊是渾身清光不絕，頂上圓光之中生蓮的樣子。

靈界此刻的範圍，已經擴展到了將這個破舊的園區完全籠罩進來的地步。非但如此，靈界還在變高變深，至少日月距離那些在此處繁忙的陰神，比昨日又高了許多。

湛虛道人作為第一個發現這處「洞天福地」的修行人，被玄門的一眾大佬，推選為主持此地事務的首領。而那些玄門的大佬，在確認了這處靈境中確實有日月，而且在成長之後，便認同了湛虛道人「洞天福地」的判斷。於是他們決定加大對於此處「洞天」的投入，爭取把其變為玄門的一處大本營。

說實話，他們老早就羨慕那些擁有了龐大靈境的寺廟和道觀，一直試圖插手，不過收效甚微而已。如今這處洞天從天而降，被一眾大佬嚴嚴實實地捂住，楊過和閻種樹被下了死命令，決不能透露任何消息。

對於這其中的發展，楚天還不知道，畢竟很難從這些修行有成的人身上獲取消息。否則，他一定會在心中感謝來老道，感謝他給靈界加了一個馬甲，還帶人將大量資源投入進來，簡直貼心無比。

來老道先是訓斥了一番這些沒事找事的年輕人，這處洞天剛剛誕生，脆弱無比，正是成長的時候，日月的光輝雖然能促進他的陰神壯大，但是他也忍耐住了汲取光輝修鍊的舉動。畢竟只要洞天大成，難道害怕沒有地方修鍊嗎？

這些年輕人是玄門抽調的精英，修為資質都是一時之選，只是行事到底還是欠缺了一些穩重。

他飛上了一棟樓頂，看著似乎近在咫尺又遠在千裡外的日月，明白這是「洞天」本能地對於自我的保護。如果不想徹底摧毀這裡，只能按兵不動。

楚天看著老道來了又去，等他出手，他卻始終沒有動靜，不免有些失望。倒不是他受虐或是想打架，而是只要這人動了手，就會和靈界發生牽扯，楚天就能藉此窺探他的功法、他的想法，甚至是他的過去。

再等了一陣，發現來老道確實沒出手的打算后，他便回到了自己的身體中。至於那些手欠的人，等明天再去處理他們好了。

剛要入靜，參悟一下《玉清玄洞章》，心裡突然產生一陣難言的悸動，冥冥中似乎有烏雲蓋頂，大禍臨頭。

從西方三聖身上蔓延而出，將整個房間都籠罩在內的淡淡白光，轟然而震，似乎潮起潮落一樣澎湃不休。

楚天幾乎是靈機一動地趴下身體，一道熾熱的氣流貼著他的脖子掠過，隨後響起了窗戶破裂的聲響。

一個翻身從床上滾落到床下，身體跟著縮到床的一頭，這期間又聽見兩聲「砰砰」響起，貼著牆的衣柜上，爆出兩個窟窿。緊接著，便是院子里的狗瘋狂地吼叫聲，整個村子似乎都在這一刻發出了聲音。

心跳如擂鼓，楚天又稍微等了一陣，那種大難臨頭的感覺漸漸消失，而房間中澎湃不已的白色光暈也恢復了原先的平穩，只是暗淡了許多。

拿出電話，撥通楊過的號碼，迅速地說了一下事情經過，楊過的聲音一下子就凝重起來了，「你呆在家裡不要動，但是最好換個位置，我立刻趕過來。」

電話掛斷，楚天心裡湧現出一陣后怕，要不是以前就有過那種莫名的危機感，要不是佛像靈光的通靈感應，自己今日肯定難逃一死。

靈界玄妙，但是也才剛開闢不久，其重大作用還在將來。自己依舊是肉體凡胎，不要說這樣的熱武器截殺，就是一場小小的意外，都能讓自己徹底死亡。

恐懼過後，便是憤怒和憋屈。憤怒於竟然有人要自己的命，憋屈於自己目前竟然無法立即對其還以顏色。這麼多年的辛苦修鍊，苦苦研讀三教經典，似乎全部都化作無用之物。

室中白光再次一震，楚天覺得頭腦一清，從無邊的憤怒中清醒過來，立刻明白了自己方才的險境，差點被心魔趁虛而入。要是自己滿心仇恨，滿心殺戮，長此以往，必會墮入邪道。

修行修行，修心為上。這並不是說人人都要去做個絕對理智的機器，或者以德報怨的聖人，而是要成為自己的心之主。有仇報仇，有恩報恩，心不掛累，才是修行人的真面貌。

擺脫了殺戮仇恨控制的楚天，看著室內幾乎消散殆盡的白色光暈，嘆息了一聲，抽出三支香點上，插到了三聖前的香爐之中。

再看向窗戶，玻璃碎片飛得到處都是，這下子房東要發火了。

按照楊過的方法，楚天離開了原地，溜到了第三樓。雖然他有一種兇手已經徹底離去的感覺，但是以防萬一，再小心一點也沒錯。

不過十幾分鐘過去，連綿的執法車輛笛聲響起，電話撥過來，楊過已經到了外面。

楚天下了樓，安撫住了不斷吼叫的三隻狗，看著執法人員包圍住正對面的一棟三層小樓。

閻種樹從對面的樓里走出來，楊過問道，「如何？」

「滿門被殺，無一活口，只留下了這個。」他抬起手，一枝白紙做成的玫瑰花，在他手裡微微擺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