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入職

楚天只是微微回想，一門名為《馮虛御風》的法術修鍊方法，就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叫《馮虛御風》。」楚天說道。

楊過點了點頭，「還不錯，修鍊到小成的時候，就可以乘風飛行，算是很實用的一門法術。走吧，你已經是玄門的編外一員，現在去把你的所屬，劃到我們小隊去。」

「編外人員只上玄門玉冊的副冊，那正式人員就是玉冊上的人了？」楚天想到最後看到的那行字，心中一動后問道。

「是的，」楊過又忍不住勸說道，「要不你還是申請成為玄門的正式人員吧，不管是修鍊還是福利待遇都要比編外的多上好幾倍。」

「不用了，編外就編外的，我就是為了來掙個房，掙個車，修鍊與否，倒是沒那麼迫切。」楚天對自己的打算很清楚，靈界才是自己的修行和根基所在，加入玄門也只是為了方便獲取一些信息和資源，加速靈界的成長。當然，房和車也是個很大的原因。

楊過嘆了口氣，像是放棄了，但其實打定主意，要在接下來的日子裡繼續進行勸說，還就不信了，還有人能抵禦他的口才能力。

「這是？」楚天看著人來人往的熱鬧景象，他記得方才一路走來，除了李笑笑，只有寥寥幾個人在這偌大的「王府」中穿行。但現在，竟然憑空多出了許多人，楚天還看見許多的非人混在人群中，而那些人也對此毫不在意。更為關鍵的是，他的那種觀測萬物之氣的能力，又回來了。無盡的顏色籠罩著萬事萬物，形成了一個耀眼而炫目的萬花筒。

一個穿著大紅嫁衣，指甲長長的女鬼，畫著一臉濃妝，正在一處水潭上空凌波起舞，舞姿曼妙，潭邊還有一個穿著白衣的男鬼，正拉著一把二胡伴奏，聲音哀厲，摧人心肝。

「嘩啦」，破水聲響起，一個書桌大小的青色蛇頭猛然伸出水面。一個蒼老的婦人嗓音響徹這片區域，「整天跳舞的跳舞，拉琴的拉琴，爹媽死了都沒見你們這麼勤快，就不能消停幾天，讓你媽我睡個安生覺？」

男女鬼立刻停下了動作，然後猛然和青蛇打作一團，整個水潭都水波橫生，漫出了老遠。

「玄門要負責整個華國的超凡事宜，是個極為龐大的機構，光靠修鍊人士來工作，連百分之一估計都湊不夠。」楊過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伸出手，卻從一個男子的腦袋上穿了過去。就好像他只是一個鬼魂，而對方是看不見鬼魂的凡人一樣。

「除了特殊應對小隊，大部分的文書和中下層管理工作，其實還是一般公務員來做的，」楊過指了指遠處打成一團的青蛇鬼魂，「這些，他們全都看不見。」

「這裡是一處靈境？」楚天反應了過來。

楊過略微詫異地看了他一眼，似乎驚訝於他竟然看出來了事實，他點點頭，「沒錯，這裡是一處靈境。進入這裡，沒有許可權許可，只能看到玄門希望你看到的樣子。」

他帶著楚天穿過迴廊，往一處院落走去，跨過大門，楚天覺得自己身上像是被水波濾過，他有一種感覺，就是自己現在誰都可以看見了。

院子裡面一排屋子，裝著透明玻璃，卻是個排排工位的辦公室。打電話、敲鍵盤的聲音此起彼伏，還有碎紙機和印表機的聲音間或響起。

楊過徑直走到一處工位跟前，敲了敲桌子，「李娜，我帶新人來入職。」

「好的，楊隊長，稍等我一下。」這個名叫李娜的女子整個人一副都市麗人的打扮，帶著一種精明的氣質，在鍵盤上一陣噼里啪啦的敲打后，列印出一疊合同，交給楊過，「這個填一下。」

楊過接過來，看都不看，直接抽出一支筆，寫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後就是一系列的簽字動作，李娜最後遞過來一份紙質文檔，交給了楚天，「好了！現在你就是魔都天泰建設公司下的一名道路保修員了，後續的工作就由楊隊長來負責了。」

道了聲謝，楊過帶著楚天離開。再次跨出大門，那種穿透水幕的感覺再次出現，似乎又回到了一般人不可見、不可觸的狀態。

「這就完成了？」楚天只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跟一般的入職沒什麼區別啊！

「這是我們在社會上的身份，也是一般沒任務時候的保護色，注意別露餡了。」楊過帶著楚天往外走去，很快就出現在了滿是陰陽魚的廣場上。走了幾步，腳下的陰陽魚再次變成十字架，旁邊的聖歌聲隱隱傳來，楚天移開目光，覺得這教堂上那金白色的聖光，實在是有些刺眼。

「在普羅米修斯之女沒被抓到之前，你還是不要回去住了，直接去我們區的小隊宿舍。」楊過道，「我已經交代了種樹，去跟你的房東交涉，你有什麼必需品要帶嗎？」

「日常洗漱……。」楚天說道。

「這些是免費發放的，甚至就是電子設備、換洗衣物這些，都不用你來操心。」楊過發動了車子，「因為是編外人員，所以你不可以自主選擇主修功法，需要所屬小隊隊長，也就是我向上申請，不過這個還是得等一段時間，等掌握一些你的具體資質情況再說。」

車輛啟動，匯入道路，進入了車流。

……

魔都市天冬區，在米鎮的一處低矮民房中，有十幾個人正擠在狹小的室內，低聲討論著什麼。他們圍著一張桌子，桌子上面鋪著一張詳細的魔都市地圖，上面用紅色線條，圈起來三個位置，分別位於魔都市的三個邊角，恰好可以組成一個等邊三角形，將魔都市串連起來。

「這樣做，實在是太過冒險，愛麗絲閣下，我要提醒你，你並非眾位殿下之一，沒有他們的神諭，我們絕對不會執行這麼瘋狂的計劃。要知道，當初就算是大力神殿下，都被……，咯，咯咯，……。」話未說完，他忽然伸手掐住了自己的喉嚨，發出了一些沒有意義的聲音。他的整長臉，皮膚下也開始迅速涌動起紅色的岩漿般的東西，周圍人迅速退開，然後看著這人五官冒出火來，整個人由上至下，化作飛灰。

「有的時候，一個人的生命，就在於他的口舌唇齒之間。稍微不注意，就會化為烏有。」說話的是一個有著一頭火紅色長發的美麗女子，她身材嬌小，神色慵懶，帶著一種視世間萬物為塵埃的冷漠，以及一種旺盛盛開的蓬勃生命力，兩者相結合，使她擁有一種詭異而又勾人的吸引力。只是在場的人，都不敢抬頭看她的面容，特別是那個人被燒成飛灰之後，更是如此。

「你們對我的計劃有什麼意見嗎？」普羅米修斯之女，愛麗絲·卡維爾問道。周圍的人連忙搖頭，愛麗絲臉上厭煩的神色一閃而過，她抬手在空中輕輕一點，一點雷光忽然炸響，一個低沉充滿威嚴的聲音在這間狹窄的房間中回蕩，「魔都市一切人員，皆要聽從愛麗絲的號令，這是十二主神共同的旨意。」

「我等謹遵神諭。」除了愛麗絲，所有人立刻單膝跪下，整齊劃一地響應道。他們心中也貌似鬆了口氣，幸好不是愛麗絲閣下的擅自做主。

愛麗絲對他們的心思十分清楚，撇了撇嘴，轉頭看向了東方，她的視線似乎一直穿過牆壁，穿過遙遠的距離，落到了一處簡陋的道觀上。

這處道觀靠近海邊，藏在一片茂密的樹林之中，不遠處的集裝箱高高立起，在太陽下投下大片陰影，輪船的渡笛聲在海上響起，傳出去老遠。道觀前後不過三進，沒有石碑和匾額。周圍也沒有任何道路通往此處，像是徹底地脫離了人群。

在中央的院落中，放著一尊長滿了青苔的石鼎，上面似乎鏤刻了許多花紋，不過被風雨侵蝕嚴重，已經看不清原來的圖案了。一個身材瘦小的老道士，穿著一件破舊的道袍，盤膝坐在石階之上，正對著石鼎，閉目打坐。

他忽然睜開眼，整個院子里都是一暗，隨後他轉頭看向一個方向，半晌后才轉回頭，「又有人要打這個鼎的主意嗎？」

……

楊過開著車，帶著楚天，一直往東走，到了離海大概兩三里的地方，一個掉頭，鑽入了一處橋下。

這架橋凌河而過，極為高大寬敞，其下也有著許多的空間。在這裡，停滿了貨車和廢棄車輛，安靜至極，而且十分陰冷。

「下車，我們到了。」楊過將車停下，徑直朝著一處橋墩走去。楚天跟著他，看著他一頭撞上橋墩，整個人消失不見，趕忙有樣學樣，跟著撞了上去。

「咚」，眼冒金星，天旋地轉，楚天一個支持不住，倒在了地上。楊過從橋墩里跑了出來，連連賠罪，「抱歉抱歉，我忘了，這處『門』也是有許可權的。」

他輕鬆地將楚天扛起，一步邁出，整個人就進入了其中。那種穿過水幕一樣的感覺過後，楊過帶著楚天出現在了一處學校的操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