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遊歷人間（四）

這一次。您先宣履行了對楓葉選的承諾。他先找到的她也，是他先愛上的他。

曾經的顏千懸愛著風夜玄，她本就為卦師，活不過二十五歲，但是她卻甘願為了風夜玄折壽，沒活過二十三歲。

後來的顏千懸，被奸人所害，深陷囫圇，流落到了北荒，更名玄冥千燼，在那裡，她激發了自己毒師的天賦，成為了一代宗師。

在五毒大會上她用頂級蠱蟲震撼了在場的所有人，所有人都覺得她很恐怖，她卻不屑一顧。

後來白家落難，秦家帶人想要滅了白氏一族，在玄冥千燼的幫助下白氏一族逃過一劫。

後來，在白氏一族族長的幫助下，玄冥千燼依稀想起來自己以前是哪裡的，但是卻記不清她到底發生了什麼。

當她轉身去回顧過去的時候，才發現，她很無助。

直到白鶴休的出現，給了玄冥千燼新的希望。

當白鶴休看見玄冥千燼的第一眼，就被驚艷了。

直到後來，風夜玄的出現，打破了這片寧靜。

玄冥千燼重返京城，但是此時的她已經是一頭白髮了，因為……之前死過一次，激發了血脈天賦，所以一夜白頭。

後來因為風家出事，風夜玄需要回京城，所以顏千懸也換回了一個正經的名字「雀落人間」，以雀落人間的巫醫的名號再一次現世。

在京城，柯木木重新認出了顏千懸，而顏千懸這個被沉淪遺忘名字已久的名字重新出現了，世人皆震驚。

而風夜玄也是在那時才知道，原來玄冥千燼就是當年他大哥司夜溟喜歡的女孩子，但是現在，風夜玄已經配不上顏千懸了，而他也喜歡上顏千懸了，更不可能放手拱手讓人。

顏千懸的回歸，代表著這個城市要再起波瀾。

同時擁有卦師，蠱師，毒師能力的顏千懸必定會成為很多人虎視眈眈的對象。

而當記憶還沒有完全恢復的顏千懸再次遇到風夜玄的時候，她對他的感覺很熟悉，但是又想不起來。

風夜玄對她很好，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裡很抵觸他。

直到她親眼看見風夜玄和另一個女生在一起，才自嘲著離開了這個令人傷心的地方。

是白鶴休，好不容易找到的顏千懸，但是那時的顏千懸已經經歷了太多，而且他才知道原來顏千懸最多只能活到二十五歲，這一切對她來說都太殘忍了。

其實顏千懸都知道這些，就是不願意去接受罷了。

而身為醫師世家的白鶴休不忍，在顏千懸神邊陪了她一年，一邊積極地給她調理身體，一邊又開導她讓她心態樂觀點。

在那一年的時間裡，柯木木也經常來陪顏千懸，一來二去，和白鶴休也熟絡了。

儘管他已經盡了全力去延長顏千懸的壽命，但是最終還是無力回天。

在顏千懸臨終之際，柯木木，白鶴休，司沐衍都在她的身邊，唯獨風夜玄，他沒有陪伴著她，也算是顏千懸最後的遺憾了。

或許在她死的那一刻，她才明白，原來她喜歡的人一直是白鶴休啊。

實際上，風夜玄才是對她最好的人啊！

風夜玄瞞著所有人默默無聞地為了她做了很多事情，但是顏千懸只看見了白鶴休對她的好和溫柔，卻忽視了風夜玄對她的默默無聞的愛。

顏千懸終究是沒挺過那個冬天，她走的時候，最後叫了一聲風夜玄的名字，便撒手人寰了。

幾十年後，風夜玄和一個他不喜歡的女孩子，也就是家族的商業聯姻對象有了感情，並在一起了。

司沐衍終生未娶，他的心裡還是只住著顏千懸一人，無論多少年他都堅信她會回來的。

白鶴休最後和柯木木走到了一起，他們結婚後每年那個時候都會去給顏千懸上墳上香，告訴她最近又發生了什麼事，在柯木木的記憶中，顏千懸是最愛八卦的。

又過了四十年，所有人都老了，司沐衍和柯木木相繼離去。

柯木木因為當年顏千懸的事情一直耿耿於懷，落下了病根，無論白鶴休怎麼給她調理都無力回天了，最後只能作罷，讓柯木木走之前減少一些她的痛苦。

柯木木離去的那一幕讓年邁的白鶴休想到了顏千懸走的時候，那滴淚……那是他一輩子的心結啊！身為醫者，眼睜睜看著顏千懸的生命走到盡頭自己卻無能為力的感覺……而柯木木彷彿是重演了顏千懸當年的情景，讓白鶴休也……

柯木木走後，白鶴休也隨她去了，在另一個世界，希望他可以和柯木木重逢吧。

那年，雪下得特別大，白鶴休臨走之前心裡念念不忘的，還是顏千懸……

所有人都走了，而司沐衍在那場大雪中彷彿看見了顏千懸的身影，他想要伸手去捕捉那個身影，可是在雪融化的那一刻，什麼都沒了。

看著這場鵝毛大雪，司沐衍壓抑多年的情緒一觸而發，在顏千懸的葬禮上他都沒有流過一滴淚，但是現在，他……

後來的司沐衍，被大雪逐漸模糊了視線。

在他閉眼的那一刻，他彷彿又看見了當初那個白髮少女還是栩栩如生地朝他揮手的模樣。

只要顏千懸在，每一世都是悲劇。

冥主就是這樣，她所承受的和要付出的代價遠比正常人多得多，經歷得越多也就越痛苦，最後顏千懸只能在痛苦中死去。

這就是這個世界對顏千懸的殘忍和不公，也是顏千懸作為冥主最後的掙扎。

其實所有人包括風夜玄都不知道的是，顏千懸本就是墮神。

她是隕落世間最後的神明，也是這個世界最後的救贖。

只可惜……顏千懸終究還是沒能挺過去。

那一年，飄著鵝毛大雪，顏千懸離開了陽間。

對她來說，陰間和陽間都是無所謂的。

但是她的離開對陽間的那些認識她的人來說卻是可悲可嘆的。

她們都心裡永遠有顏千懸一個位置，而顏千懸也會變成她們嘴裡口口相傳的大人物。

其實顏千懸在人世間的一生還是很輝煌的，至少那一世的她不再那麼落魄，而是傲氣了一次。

這對顏千懸來說已經是最成功的一次了。

即便她再怎麼慘再怎麼倒霉，她的身後永遠有一群一直挂念著她的人。

或者她自己不知道，但是終有一天，她會回去，回到那個熟悉的地方，那個屬於她的天地。

人生難得幾回啊！

有的時候，顏千懸總是在想，如果那個時候她沒有下凡去歷練，這一切是不是就不會那麼得悲慘凄涼。

雖說這結局不一定，但是如果她沒有下凡，她就不會遇到風夜玄，如果她沒有遇到風夜玄，那後面的悲劇也不會發生。

歸根結底，顏千懸最大的錯就是喜歡上了一個不該喜歡的人。

風夜玄亦是如此。

二人明知道不可能在一起卻還是一次次逾越對方的底線，直到兩個人都對彼此產生了感情。

偏偏造化弄人，事與願違。

命運總是這樣的，無法修改只能解釋，這彷彿已經成為了他們兩個心中默認的定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