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袁紹吐血
或許,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不知不覺中,對凌秦的恨意正在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很特殊的感覺。
話是這麼說,可是目光卻在四處亂轉,這通常是說謊且嚴重違心的外在表現。
春香抬起頭來,露出一個純真的笑臉,盯著通紅的耳後跟笑道:「哈哈,還不承認呢,小姐你的臉色都變紅了。」
春香被水濺濕了衣衫,忙不迭地說道:「好了好了,奴婢不說便是了。」
冬香邁著蓮步走進房門,手裡端著半盆熱水,來到近前蹲下。
熟練的用手試了試荀灌泡腳的水溫,然後一點點的將端來的熱水填進去。
一邊假意訓斥道:「春兒,你又調皮了,小姐是不會看上凌公子的,除非呀,人家哪天挑著滿箱子的金銀珠寶過來提親。」
聞言,荀灌將腦袋從簾后露出來,「好啊,冬兒你也欺負我,看我不好好修理你的...」
「呵呵,小姐饒了我吧...」
「春兒你不要跑!」
...
主僕三人互相追鬧,從窗外看,三條身影跑來跑去,給寂靜的夜晚添了幾分生趣。
繁星閃爍,不知有多遠...
凌秦和姜氏同席而眠,彼此之間擋了一條被子。
睡前,姜氏曾說過,如若見你越過此界,我便...話沒說全,直接把剖月紫金奪亮了出來。
意思已經不言而喻了,如果凌秦心存歹意,那估計他一定會結果很慘。
入夜已深。
兩人都已熟睡,姜氏睡前劃定的界限,很快便被她自己打破了。
整個人橫七豎八的躺著,有半邊身子都越過界了。
更有趣的是,她的一隻腳不知怎麼個情況,大拇指準確無誤地懟進凌秦嘴裡,也不知她睡前洗沒洗過腳。
不過看凌秦睡的像個死豬一樣,或許是洗過了吧。
(咱也不確定,咱也不敢問!)
第二天清晨。
「呦!哈!」
「快看呀,是王家的王當公子。」
「後面是陳家少爺!」
「嗯,果然都是謙謙君子,一表人才呀...」
「還有還有,你們再往那邊看...」
「哇,那是妓館的花魁們!」
「去去去,臭要飯的離我遠點!」
...
一大清早,凌秦就被一堆亂八七糟的聲音吵醒了。
皺緊著眉頭,直起上身,就看到姜氏的一條腿搭在身上。
順手將其一把推開,起身下床,走到窗邊往外看。
昨晚或許是那首詩的作用,又或是凌秦花費很多口舌給她講解了後世里發生的一些大事件。
姜氏這才大發善心,沒有再讓他睡地面,而是給他在床上畫出一條界限,嚴令他絕對不可以越過界,否則,後果是很嚴重滴!
對此,凌秦自然是滿口答應,畢竟總睡地面也不是那麼舒服。
而且,姜氏這種彪悍暴力的女人,完全不是他所喜歡的類型,一晚上除了睡覺別無他想。
當然,兩個人都是穿著衣服的,荀府說大也大,說小呢,用來安排客人的房間大多數都分給私自招募的家兵住了。
所以,他和姜氏也只好同睡一間房。
姜氏眉宇間微微一動,緩緩睜開雙眼,懶羊羊地打個哈欠,轉過臉來朝窗戶看去,剛好看到凌秦的背身。
困怏怏地迷糊問道:「外面怎麼那麼吵呀...」
聞言,凌秦轉過身來,他剛才倒是聽到幾句話,「今天過節,街面上有很多人聚在一起,應該是類似於遊行慶祝之類的事情。」
走到木盆旁,攥了幾把抹布巾,拿過來遞給她,順嘴說道:「你昨天好像是越界了。」
粗獷的聲音像裝了擴音器一樣,有遠及近的傳來,帶著強大的壓迫感,囂張拔橫的穿街而過。
荀灌皺眉說道:「這是誰帶的軍隊?如此橫行無忌,視百姓生命如草薺,領隊將軍不怕受到處罰嗎?」
凌秦大致看了一下,這支軍隊兵甲齊全,但卻在一些細節之處,發現了很多問題。
比如說半斷的旗杆,每個士兵的衣襟上都有很明顯的灼燒痕迹。
更有甚者,臉上,雙手和頭髮,都能看出是被大火燒過的,胯下戰馬,亦是如此。
姜氏疑惑說道:「奇怪,太原郡哪來的這麼一支敗陣之兵?」
凌秦問道:「你的意思是,他們之前打了一場敗仗?」
姜氏緩緩點了點頭,眼神著重落在戰馬身上,幾乎每一匹馬都有被度燒的痕迹,有幾隻馬的尾巴竟是光禿禿的。
更離奇的是,所有馬蹄子都是焦黑的,就像是在炭火上行走過一樣。
騎兵隊伍比較綿長,越往後排列的越是鬆散,仔細觀察的人會發現,掉在隊伍後面的多是傷勢較重的戰馬。
直到整支隊伍飛掠而過,所有人都看出來了,這個是一支不久前剛從戰場退下來的軍隊。
沒有人知道他們來自何地,也沒有人知道他們為何會出現在太原城內。
凌秦不禁說道:「哇,太原的守兵都在幹什麼?眼看著這麼一隻軍隊入城,到現在都沒個人影出來解釋一下。」
姜氏還是如當初那般,對太原兵沒什麼好感,一個個弱的像個菜雞,連守城門的都偷懶。
這樣的兵,如果她是將領的話,早就快刀斬亂麻的一鍋燴了,重新招新兵都比他們強。
凌秦轉而對荀灌說道:「我看,還不如你們荀家派兵守城頭呢。」
荀灌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你當我們家權勢通天啊!那些都是私自招募的家兵,是不可以隨便登上城牆的,若是依你之言,我荀家恐怕就要背負傭兵自立的罵名了。」
還有這麼一說?
凌秦不由疑惑想著,難道像曹操,袁紹那樣的一方諸侯,也不敢把自家兵馬派上城頭?
那樣的話,豈不是失去了城防能力?
其實,這只是荀彧守規守矩而已,外界各方大小諸侯勢力,他們才不管這個那個的呢,城防全部都是自家招募的兵卒。
至於名義上的漢帝國軍隊,不是被涼在一邊自生自滅,就是直接打散,填補到自家私兵之中。
或許劉焉當初也未想到,一個可以迅速剿滅黃巾起義的計策,卻滋生出繁多的地方割據勢力。
朝廷國稅收繳不上來,派出去的使者不是被拒城門之外,就是稀里糊塗的吃了點酒宴被打發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