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妖僧
只聽「哐」的一聲,禪房的門被宇文璟一腳踢開,東方木衝出去攔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一間小小的禪房內,幾個人面面相覷,尷尬的氣氛不言而喻。
戒塵有些驚訝的眨巴眨巴眼睛,道∶「你們兩個輕功不錯啊,都到門口了我居然沒有察覺,這莫不是赫赫有名的踏雲功法。」
東方木尷尬的笑了笑,道∶「司空少爺好眼力,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宇文璟一雙眼睛只盯在蕭颻身上,他表情嚴肅,開口只三個字∶「跟我走。」
蕭颻更為尷尬,卻不想在這個時候暴露一個王爺的身份,於是笑道∶「那……那個誰,我這正在談事情呢,給個面子,待會兒再回去行不行。」
宇文璟聽了,瞪向戒塵∶「不行,他圖謀不軌。」
摺扇翻了個白眼,道∶「我說……這位公子,你別總是這個圖謀不軌,那個別有用心行不行,我們到底也沒對你家小妾做什麼,你總是這麼凶幹什麼。」
戒塵眼睫彎彎的看向蕭颻,唇角的笑意格外妖嬈∶「你這麼漂亮居然只是他的小妾,當真可惜了~若是我,把你奉為正妻都猶嫌不夠~」
戒塵或許只是想逗一逗這幾個人,他說話時句尾上揚,充滿了挑釁的意味,惹得宇文璟臉色似吃了十斤蓮子一樣。
宇文璟再顧不上許多,近身便拉起了蕭颻的手,準備帶走她,。
可這一動作卻被一把金制匕首阻止了,就連蕭颻也嚇了一跳。
因為拿著匕首的正是玉蘭。
玉蘭以迅雷之速棲身到兩人中間,用金匕首抵著宇文璟的脖頸,冷聲道∶「小夫人說她不想回去,你聽不到嗎?」
本以為玉蘭是個乖巧可愛的人,此時看來倒更像一個冷血無情的殺手。
沒想到這小丫頭還有這等身手。
可宇文璟也是有武功在身上的,他只瞟了一眼玉蘭,隨後一個瞬步,腳下一動,險些絆倒了玉蘭,好在玉蘭底子不錯才勉強站穩,只是不能再制住宇文璟,反而被宇文璟掐住了命脈。
蕭颻大聲喊到∶「宇文璟!你別!」
「宇文?」在一旁看戲的戒塵笑逐顏開,道∶「你莫不是個王爺?哈哈,我今天這是走的什麼運啊,先來了一個一擲千金的,又來了個身份不俗的,依我看你們兩個也別走了,咱們……一起。」
「一……一起!?」東方木瞪大了眼睛看向這戒塵∶「這怎麼一起,我我我我,我可不喜歡男人!」
摺扇一聽這話,忍不住拆台∶「是啊,你不喜歡男人,不知道是哪個神經病在歸雲閣對著個花季少年胡說八道!」
戒塵露出了一個極其妖媚的笑容,忽然間,蕭颻只覺得禪房內的溫度下降了許多,戒塵擺弄著佛珠,悠哉道∶「女施主是否覺得此處吵鬧得很,可要小僧出手幫忙?」
蕭颻警惕的退後一步,周圍的冷氣開始慢慢擴散。
蕭颻道∶「大師何必來問我,你這不是已經出手了嗎,想不到大師竟然有此等功力,能在不知不覺間催動寒毒……」
「讓女施主見笑了。」戒塵一揮手,玉蘭和摺扇便倒在了地上,東方木也半蹲著,看樣子挺不了多久,而此刻還站著的,只有蕭颻和宇文璟。
戒塵扯開佛衣,鎖骨處那隻藍色的蜘蛛又露了出來,他用手輕輕撫上,樣子妖嬈至極,道∶「女施主放心,這只是普通的寒毒,過一兩個時辰便能自動解開,呵,能在我寒毒中屹立不倒的,想必對真氣的調用都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了,這種嘈雜的時候,我只想和高手說話。」
東方木也不敵倒下,蕭颻雖然武功不弱,但這副身體終究底子薄,指尖之處還是有些麻木的感覺。
蕭颻不動聲色的坐下來,道∶「司空少主,你到底想要什麼?金銀財寶司空家應該不缺……」
「阿彌陀佛,出家人要的自然不是這些俗物。」戒塵詭譎一笑,道∶「我司空家因為用身體萃寒蛛毒,曾被眾人定為妖異,今時今日也不例外……司空家看著在江南風生水起,實則家主連自己的兒子都送去給這些俗人進行所謂的祭祀。」
蕭颻冷笑了一聲,道∶「若司空少主想要我們其中一人代替祭祀,那大可不必。」
「你們又不是司空家的人,拿你們祭祀也是無用。」那和尚眼神如絲,似要將兩人包裹∶「我救那些個沒用的東西,就是為了將真正的高手引過來,隨我去江南,助司空家破此僵局。」
蕭颻疑惑,道∶「江南的俠義之士不少,你因何要到京城附近來找?還為了此事削髮,這不是小題大做嗎。」
「哈哈,小夫人,你這話算是問到點子上了~」戒塵坐下,剛想借勢握住蕭颻的手,就被一旁的宇文璟一把拍開。
宇文璟十分認真且嚴肅的說∶「我的。」
戒塵眉梢頑皮的翹起,眼神含笑,道∶「行行行,你的你的,都是你的,其實我到這來當和尚,是為了躲避江南賈家的婚約。」
「沒有傳言中說的那麼誇張。」戒塵笑道∶「不過是個少年人喜歡風流,不想被束縛罷了。」
這個內力與蕭颻全盛時期旗鼓相當,又身懷寒蛛之毒的男人,會被這種事情束縛?
這想想也有些不可思議,這和尚嘴裡的話也不知有多少是真的,多少是假的……
似乎察覺到了蕭颻的懷疑,戒塵用手指輕輕的敲了兩下桌子,嘴角微微勾起,似乎就喜歡看她懷疑的樣子。
嘶……真是個名副其實的妖僧。
蕭颻嘆了口氣,如今她也懶得去分辨了,只得答應道∶「如果只是陪你去江南走一趟,鬧一場,也無不可,但我們也會留一條後路,一單有什麼危險,你還得自己扛著。」
「小夫人說這話在理,那……」妖僧眼神輕佻的看向宇文璟∶「這位王爺也同去嗎?」
「他……」
蕭颻剛要開口拒絕,宇文璟卻冷冷的說了一句∶「我去。」
「什麼?」蕭颻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你可是個王爺……還……還是個攝政王,你離開京城,政務要誰去辦?交給那個荒唐無度的小皇帝嗎?」
宇文璟倔強得很∶「我自有辦法,總之……不能讓你一個人去。」
戒塵倒是很開心,眯眼道∶「那就這麼定了,兩位高手準備一下,我們三日後便出發,對了,還沒問姑娘姓名。」
宇文璟忍了很久了,直接擋在蕭颻前面∶「你問這個幹嘛,是不是別有用心。」
宇文璟,這個在寒毒中行走自如的男人,此刻活像個護食的獅子,還是炸毛的那種。
不知為何,蕭颻竟然覺得有那麼一絲絲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