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新進府的姑娘
等到二人也站到了姑娘堆里的時候，台階上的兩個教養嬤嬤便發話了，說道「人都到齊了么？」
得到肯定的答覆之後，教養嬤嬤便說道「那便開始吧。」
「今兒你們想必都還沒來得及用膳吧，早膳已經備好了，你們先用膳吧。」
雲蘿心裡納罕，沒想到，今兒起了個大早，說是學規矩，早膳也沒來得及用。
本來以為要餓著肚子了，沒想到倒是一來就可以先用早膳？
昨兒早膳，午膳還有晚膳，雲蘿都吃的半飽而已。
章媽媽不讓雲蘿吃的太過，道若是吃的太飽，容易身量過於臃腫，到時候就不討少爺的歡喜了。
所以，雲蘿早早兒的就餓了，現在聽到可以先用早膳，心裡是很高興的。
雲蘿便跟著杜若一起入座了。身邊是杜若，還有一個叫做荼蘼的姑娘，荼蘼身旁的是朝顏，朝顏旁的是姜蕁，姜蕁旁的是杜若了。
五個小姑娘坐了一桌，瞧著桌上的各式小菜，糕點，還有小米粥等等。
兩位教養嬤嬤板著臉，說道「可以用膳了。」
幾個小姑娘你覷著我，我覷著你，都不敢動筷，還是教養嬤嬤再三催促，朝顏便率先拿起了筷子，直接夾了一塊面果子。
誰知道，這筷子跟平常用的筷子不一樣，又重又滑，面果子便掉在了桌面上。
教養嬤嬤神色不動，只冷冷的說了句「面果子都掉了，這是失儀，若是伺候主子的時候，這麼布菜，只怕會得惹怒了主子，自己去外頭拿著筷子練習半柱香去吧。」
朝顏面色一白，不敢反駁，只好拿著手裡的筷子，去外頭受罰去了。
其餘的幾個見此，更是不敢動筷子了，無奈教養嬤嬤催促的緊。
剩餘的四個小姑娘，只能戰戰兢兢的拿著筷子，只是不敢再夾一些什麼了。
但是不夾早膳也是不行的，教養嬤嬤不停的讓她們夾菜。
雲蘿瞧著燒麥很是可愛，便拿起手中的那雙筷子，嘗試著夾一筷子，那筷子確實很重手，尤其是對只有幾歲的小姑娘來說，夾著燒麥已經很難了。
更何況還要放到嘴裡？雲蘿便努力控制有些顫著的手，勉強將燒麥夾到了自己小碗中，用匙羹就著，吃了一口燒麥。
此時，身邊的荼蘼瞧著雲蘿的做法，便想著有樣學樣的也效仿了起來。
無奈她實在是手抖的不像話，燒麥不但掉了下來，還掉到了粥碗裡面，濺的她渾身都是。
教養嬤嬤便讓她端著粥碗，拿著筷子，站在外頭受罰一炷香的時間。
荼蘼都快哭了，只能端著粥碗，拿著沉重的筷子，渾身都是熱粥，認命的展在外頭院子里受罰去了。
過不了一會兒，杜若和姜蕁也失儀犯了錯，各自領罰去了。
便是雲蘿，即使萬般小心，還是被教養嬤嬤訓了，不過還好只是訓斥了幾句，沒有去領罰。
這半天下來，光是夾菜，五個小丫頭就累得夠嗆。
到了午膳時分，就開始站著布菜了，教養嬤嬤坐著，要幾個小姑娘站著學布菜。
但凡是沒有做的好的，便又要去外頭受罰的。
一天下來，東西沒有吃上什麼，各個都累得渾身酸疼，咬牙忍耐著。
好不容易，今天的規矩學的時辰到了，教養嬤嬤道今天幾個人的進展太慢了，明兒要繼續努力學才行。
幾個人只能由著丫鬟攙扶著，慢慢穿過游廊，回到了各自的院子里了。
路上，雲蘿和杜若都沒有精神說話了，兩個人只是道了個別，便各自回去了。
雲蘿好不容易支撐著回到了自己的鳶尾閣，只覺得又累又餓，渾身虛汗。
比她踢毽子玩耍還要累呢，章媽媽已經在閣樓里將晚膳擺好了。
雲蘿只覺得口乾舌燥的，須得趕緊用一些茶水才行。
但是又謹記著之前教的規矩，即便是飲茶，也是小心的注意著儀態。
章媽媽瞧在眼裡，記在心裡，是個可以教導的。
用膳的時候，雲蘿的手都有些發抖，不過幸好，用慣了學規矩的那些沉重的筷子，拿起了現在自己用膳的筷子，倒是覺得輕便許多。
雲蘿用完膳了之後，便隨口問了一句小秋「姐姐，這個筷子，是什麼做的呀？」
小秋笑道「是象牙做的。」
雲蘿一愣，「象牙？象牙？」
小冬笑道「嗯，是呀，象牙箸呢，您喜歡就好了。」
章媽媽問道「姑娘今兒學規矩如何？」
雲蘿哪裡敢說辛苦之類的？只說了聲很好。
章媽媽滿意雲蘿的懂事，便主動說道「今兒去學規矩的，可是還有其他的四個姑娘？」
雲蘿點點頭，章媽媽笑道「那麼，明兒可是熱鬧了呢，府裡頭今兒又進來了三個姑娘，明兒，有七個姑娘陪著你去學規矩呢。」
雲蘿有些驚訝，又來了三個親戚么？難道，這些都是那個小公子的親戚么？
聽杜若說，是她的「表哥」難不成也是自己的表哥？
於是，雲蘿便有些奇怪的問了句「章媽媽，這，都是少爺的表妹么？」
章媽媽沒有答是，也沒有答不是，只是跟雲蘿說道「總之都是姑娘，至於以後是個什麼身份，也就是看她們的造化了。」
「姑娘也是，要努力學規矩，以後才有好日子過，你可曉得？」
雲蘿見章媽媽說的似是而非的，只能點點頭，章媽媽又說，時辰不早了，要早些洗漱安置了，明兒一早還得繼續學規矩呢。
說罷，便讓小冬和小秋一起服侍雲蘿洗漱，拆髮髻等了。
翌日一大早，雲蘿還是辰初便起來了，洗漱打扮之後，還是照前一天的路線，又走到了那個小院子里。
果然還是前一天的五個人，然而這時候，有個婆子領了三個小姑娘進來。
跟兩個教養嬤嬤交代道「這是昨兒新進府的三個姑娘，少爺吩咐，也是跟著這五個一起，由著您們二位教導著。」
「這個喚做菡萏，這個喚做玉簪，這個，喚做木槿的。」
雲蘿想起前一天晚上章媽媽跟自己說的話，便小心的看了看新來的那三個姑娘，都是跟自己差不多的打扮，差不多的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