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日夕苦練
桌子上，也就只剩下姜蕁，菡萏，玉簪，還有雲蘿四個人了。
四個人也食不言的小心用著膳，桌子上甚是安靜，就連碗筷的聲音都聽不到，更別說咀嚼的聲音了。
教養嬤嬤看著桌子上沒有出錯的四個人，暗地裡點了點頭。
早膳好不容易過去了之後，又到了午膳了。
照例還是學著布菜，除去外頭罰站的四個人，屋子裡只有雲蘿，姜蕁，菡萏，還有玉簪四個了。
便依照著前一天的要求，教養嬤嬤們吩咐雲蘿等人學著布菜。
別看這布菜，聽起來簡單，其實卻很多小細節在裡頭，要是規矩不好，學的不好的話。
很容易觸怒主子的，這是教養嬤嬤的原話。
若是你不能夠洞察主子的心意，不知道他喜歡那樣不喜歡那樣，很容易讓主子厭煩。
布菜的時候，也要姿態好看，衣袖不可以碰到碗碟。
布菜的分量也要剛好，不可以太多，不可以太少。
盛湯的時候，也要小心，湯料要注意分量，更別說還要幫著挑魚刺，剝蝦殼之類的瑣碎事情了。
尤其是，雲蘿等人還要站著布菜，手裡的筷子已經很是沉重了，還需得站著布菜。
走來走去的，要湯，要飯，要菜，要羹的，雲蘿被指使著團團轉，一刻不得閑。
其餘三個人也是如此，而也很是奇怪，用膳的時候，菡萏是遊刃有餘的，規矩禮儀都甚是優雅，讓人挑不出錯來。
但是，到了這布菜的時候，她卻有些手忙腳亂，惹得教養嬤嬤頻頻側目。
相反的，她身旁的玉簪則不同，用膳的時候，還算湊合。
但是，到了布菜的時候，卻似乎很是熟練，但凡是教養嬤嬤吩咐的，很快便送到了手邊，還幫著菡萏布了幾次呢。
不過，這時候的雲蘿倒是沒有心思去觀察旁人如何了，她自己尚且忙不過來呢。
就在這忙中有序的過程中，雲蘿又勉強熬過了這布菜的規矩。
而姜蕁也忙得額頭上都出了汗了，這才避免了受罰。
到了下午的時候，幾個人開始學著倒茶了。
而院子里的四個人也都受罰完畢了，個個腳都疼的走不了路了。
讓教養嬤嬤吩咐著丫鬟攙著她們，讓她們回到了各自的院子里，但是也吩咐了，朝顏晚膳不可以用任何膳食。
朝顏渾身大汗，腳步虛浮的由丫鬟攙著離開了。
其餘的，杜若和木槿還有荼蘼也甚是精神萎頓，但是比起菡萏要好了不少。
畢竟，她們沒有站在小石塊兒上受罰，受罰的時間，也比朝顏少了不少的。
而杜若等人離去了之後，剩餘的雲蘿，姜蕁，菡萏，還有木簪四個人。
則在屋子裡，繼續學著規矩，都是端茶遞水的規矩。
這茶要如何倒，茶溫如何，如何遞給主子之類的。
端茶的時候，手要穩，不可以發抖，要半褔著身子，或者半彎著腰等等，身姿但凡不穩的，要重新練習。
這一下午下來，雲蘿腰酸背痛的，腳又快不是自己的了。
幸好她昨兒休息的足，早膳也用了些，雖然午膳沒用，但是到底比前一天要好了些。
教養嬤嬤吩咐了幾句，道明兒照舊，便讓他們各自回去了。
這一天下來，雲蘿又累得夠嗆了，幸好小秋和小冬很是體貼的攙扶著雲蘿，否則的話，只怕雲蘿要坐在抄手游廊的美人靠上，不得動彈了。
而姜蕁，菡萏，玉簪三個跟雲蘿也不太熟，都是半路就回到了各自的院子里去了。
待到雲蘿回到自己的鳶尾閣的時候，已經到了晚膳時分了。
章媽媽照舊已經擺好了晚膳，等著雲蘿回去了。
雲蘿進了自己的院子門，便瞧見在夕陽中隨風輕擺的藍紫色的花，便隨意問了一句「小秋姐姐，這是什麼花呀？」
小秋一邊攙扶著雲蘿像屋子裡走著，一邊笑道「這啊，是鳶尾花呢，正是因為這閣中種植了鳶尾花，又是藍紫色的，甚是好看，恰巧姑娘又入住了這裡，所以啊，小少爺便將咱們這院子改了名字，喚做——鳶尾閣呢。」
雲蘿還是第一次聽到「鳶尾花」這個名字，只覺得好聽。
又聽說自己的院子喚做鳶尾閣，是那個富貴小公子親自取得名字，確實也覺得好聽。
自己不由自主的念了幾句「鳶尾閣。。。鳶尾閣。。倒是蠻好聽的呢。」
章媽媽笑道「小少爺取得名字，自然是好聽的，我瞧著，這鳶尾花，倒是也很襯姑娘你呢。」
「今兒學了一天的規矩，姑娘還好？」
雲蘿點了點頭，道「嗯，挺好的，謝謝媽媽關心。」
章媽媽瞧著雲蘿較前一天，精神好了許多，似乎也沒有那麼拘束了，也就點了點頭，讓雲蘿入座用晚膳。
又問了些雲蘿今兒學了什麼規矩，雲蘿也就一一說了。
章媽媽點了點頭，道「咱們喬府這樣的人家，是最重規矩的。」
「今兒，瞧著姑娘是累乏了些，但是也莫要叫苦，如今好生學了規矩，將來伺候主子的時候，也是受用的。」
「別瞧著今兒受苦受罰的，以後的好日子，這些可都是用的上的。」
「別說旁的，便是小少爺再是歡喜的，身邊服侍的人，也都是極有規矩的。」
「萬事不能沒了規矩禮儀，她們旁的也就算了，你可不能叫苦不迭的，須得忍耐著，好生學了規矩禮儀，以後於你，是有好處的。」
「以後，你就知道我這個老婆子說的是對的了，也都是為了你好。」
雲蘿雖然從章媽媽似是而非的話里，聽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但是也明白自己不過是寄人籬下，如今讓自己學這些個，也不是甚要緊的，學了便學了。
便乖巧的點點頭，道自己知道了，今兒也不如前一天辛苦，自己會好好學的。
章媽媽才住了這個話頭，轉而問起了新來的三個姑娘。
雲蘿也當章媽媽只是隨意問問，自己也就隨意說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