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擁有得到失去
越霖看著她冷艷的臉,好像看見另一張完全不一樣的臉,多年前那個還需要他抱抱的容顏浮現出腦海,許久后,他走到她面前,輕輕擁了擁她,在她耳垂旁低語:「這是夏淺表妹十八歲那年,拍完這張照片后發給我的,我很久沒有見過她了,就讓她給我發一張照片看看,我寵了這麼多年的妹妹,長得如何了。收到她這張照片以後,我當天就畫了下來。我是她表哥,不是只有你一個人記得她的。」
原來,真的不是,只有她一個人記得的。
「你是不是什麼畫,都能畫出來?那你幫我畫一幅畫出來好不好?」頁清風想起了什麼,從他懷裡抬起頭來問。
大概,是明亮的月光把他寒冷的心扉融化了,他雖不解,還是點頭答應:「我試試。」
頁清風跑開了,很快,肩上多了個黑色的包包,出現門口。
「就是這一張。」她在側格翻了翻,翻出一張照片。
照片上的倆個人,女孩身穿白色的婚紗靠在另一個女孩肩上閉著眼睛,另一個女孩凝望著遠方。
整張照片充滿了悲傷,簡直看不到一縷還有光芒。
「這張照片,我不畫。」越霖連想都沒想,提起畫筆的手,就放了下來。
他不知道是這張照片,否則開始,他就不會答應她。
頁清風平衡畫紙的手,跟著他停下的動作,沒動。抬顎微微露出一絲不解。
「我畫不出來!我不想再給你林夏淺還在的奢望了!頁清風,你已經裝傻裝夠了!」他情緒湧上心頭,甚至激動地雙手按住她的肩膀。
頁清風幾乎到了瘋狂的地步,沖著上去,撿回地板上的相片。
好似拽住了寶貝,拍了拍放在懷裡,「你不懂,我寧願裝傻,我也不願意接受她不在的事實。我不畫了,你別扔,這是我唯一剩下的念想了。林夏淺,可能對我太好了!好到,我至今,無法接受,我真的失去她了……」
可是,一個人的時候太累了,所以,才不能夠接受。
越霖深邃黝黑的眼眸,溢滿了心疼。現在,不能刺激她,他需要一步一步來。
「你睡這裡,但是,不允許,你盯著牆上這幅畫,一晚上不睡覺。」
為了,防止她會一夜不睡,就盯著這幅油畫,越霖用一塊布覆蓋了起來。
她這些不同常人的情緒,讓越霖害怕地,在她睡著以後,退出房間,給自己認識的心理醫生朋友打電話。
一通電話結束,越霖躺在床上徹夜難眠。
正望著面前櫃檯玻璃的臉,彷彿失去了該有的光芒。
翻來覆去,想的都是心理醫生說的話,他不能讓她一個人待著。
清晨,
外面正淋淋漓漓下綿綿細雨,淋濕了街道,為這萬物一切淋浴了一遍。
雨逐漸停了,
頁清風坐在餐台,一隻手托著下巴,側著頭,恍惚地凝視著落地窗前。
她一大早就被越霖叫醒了,現在,完全沒睡夠!
一臉怨氣,滿腹牢騷想發泄,無處安放的小情緒,只能默默地借外面的一草一木消極掉。
越霖找到她的鞋子,握著她的腿,穿回她的腳上。
頁清風吸著一口氣,心感周圍都凝固了。
痴痴注視他,還是沒有開口說話,越霖推到她面前一份荷包蛋,外加一份三明治,還有一杯熱牛奶。
「吃吧!吃完,跟我去公司上班。」懶搭理,她的目不轉睛,越霖上了樓,去換掉身上的家居服。
留下頁清風半天,拿著刀叉無從下手。
咽了咽口水,她小心翼翼地把三明治放入嘴裡,細細地嚼咬。
吃完的時候,越霖一身正裝走了下樓,俊美的輪廓,淡淡的嚴峻。
越霖穿西裝的樣子,真的很帥。估計,他們公司很多小女生都為之動容吧!
「你去公司,確定要帶上我一起去?不怕人家說,我走後門上位的嗎?沒準,三個小時之內,就會有你潛了我的說法哦!」頁清風放下手上的刀叉,雙手交叉到一起,抬著黯然的眼帘,玩笑道。
越霖坐在她面前的黑色高架椅上,學著她的樣子,兩隻手緩緩交疊在一起放到膝蓋上。
「我的秘書不是被你氣走了嘛!你不去幫我的忙,我一個人哪裡忙的過來。」他故意湊到她面前,用最輕柔的語氣說,彷彿要把這個世間最溫柔的一面給她。
頁清風白了一眼,他還真以為,她不知道怎麼回事!老是提什麼她氣走他的秘書的!她要是能氣走的話,那個白花,那天,就不會有一股誓死要賴在他家的感覺!
「你個死不要臉!」她雙手夾住了他近的連呼吸,都能感覺到的臉。
越霖插在褲袋的手,輕輕拉下她在臉上,好似要懲罰他,給他點顏色的小手。
「我又不是第一次對你不要臉,你放心,為了你,我還會更不要臉的。」他無謂地聳聳肩表示。
頁清風在他起身後,同樣站了起來,跟著他身後,嘴型不停在換,不出聲地,罵了他好幾句。
誰知,身前的人,忽然停了下來,轉過身,她舉起拳頭的手,很快,就很沒有出息放了下來,一臉諂笑。
推著他的背出門。
去拿車的小路上,正在做晨練的大伯,停下了跑的動作,對他們進行一系列的調侃。
「小越啊!這女朋友都帶回家啊?女朋友還這麼漂亮,哎喲,這可真有出息,哪像,我家那個臭小子!都已經奔三的人了!這都快成爛鐵樹,你瞧瞧,楞是開不了花!還說自己還年輕,不想那麼早進入墳墓,你看這臭小子說的話!你看看!哎喲,真是氣死我了!」說著說著,大伯來了戲癮似的,捂住心臟,好像真的心很疼似的。
越霖淡然輕輕替他順了順後背,提醒:「劉老,心臟是在左邊。」
劉伯當時就震驚住了,皺紋都湊到了一起。
噗嗤,頁清風快憋的慌死了,看越霖這一本正經的樣子,再看看劉伯那被拆穿怨恨的小眼神,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