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的喪心病狂 （1）

那天後，光年第三次來到Z市A大，她便沒出現了…聽說，她休學了…

三月的天氣時好時壞，原本想出去買東西的林夏淺。見到溫暖的陽光，忽然，完全沒有了想去的心情。

她無奈嘆了口氣：「唉，現在連見陽光，都成了我的奢侈嗎？」

「39度，說！是不是又偷吃冰淇淋了！」頁清風從她口裡拿出體溫計，一下子猜中了她心裡的小九九…

她明明就是被說中了，硬著頭皮無辜道：「絕對沒有！我保證！」怎麼可能沒有，不過，她又說謊了而已嘛！

頁清風怎麼可能輕易放過她，故意挑眉問：「真的？」

她躲躲閃閃地，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後連解釋都懶得了。

這是她生病以來，最經常被抓包的事。

待頁清風離開家，她才將額頭，冰冷的退熱貼撕下。

「這破玩意，沒差把姑奶奶凍個半死。」

體溫不知不覺逐漸下降，她心情大好，剛踏出一步，卻又習慣性眼前一黑，暈倒在冰箱前的地板上。

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婦人，著急走向她…將她扶了起來，這個老奶奶，正是她的奶奶：林朵。

奶奶著急拍了拍她的臉蛋，頗為冷靜地叫她：「夏淺，你先等會，奶奶馬上叫救護車。」

林夏淺躺在她懷裡迷迷糊糊點頭…

醫生辦公室里

「怎麼可能？醫生，你是不是騙我？我的孫女，她還好好的呢！」林朵氣憤質問眼前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她不會信的…

穿白大褂的醫生，本來就註定了，不是永遠給人帶來希望的…

「原以為她的病情控制住了，可，這兩年，她的心肌受損的太厲害了。」面對林朵的質問，他顯得無奈又無可奈何。

「你的意思是什麼？」林朵顫抖著繼續逼問。

林夏淺的主治醫生，心中不忍，還是誠實告訴了她：「心臟衰竭，心肌受到嚴重傷害，令心臟無法正常地汞出足夠的血液來供應身體各個器官，活動及代謝需求。心臟因此漸漸變得肥大，失去心臟功能。依她這個情況，也只能活個一年半載了…」

林朵腦袋一瞬間「嗚嗚」作響…

好半天，才開口：「我知道了！」

看著她蹣跚的背影，看慣死離生別的陳海軒，心中還是莫名心酸…

林朵努力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微笑著走向病床上的孫女。

「奶奶，您都知道了嗎？」她沒敢看上奶奶滿臉的皺紋，只是望向窗外。

她不忍心看著奶奶傷心的表情…

林朵看著她，發獃了好一會，才默認。

奶奶標準和藹可親的笑容，又一次浮現，「只要你開心就好！奶奶什麼都不缺，奶奶可以照顧好自己。」她怎麼都無法相信，這個和她相依為命的孫女要遭這些罪…

她一下子擁住奶奶，沒有哭，卻哀求她：「奶奶，如果可以，不要看著我死好不好？奶奶，我不在，你要好好地。」

那是這對祖孫的堅強，她們都沒哭，因為，她們都能傳達溫暖給人。

林朵像小時候哄她睡覺，輕輕拍著她的背，答應她：「好，奶奶答應你！奶奶不會再問你的事。」她經歷過一次失去兒子的時候，沒想到，老天還是這樣要她第二次承受這種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