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西征（21）

火爺爺見劉敏說發現新情況，亟不可待地問：「敏姑發現什麼新情況，還不快講出來！」

「蘆葦叢裡面有人影移動，好像是軍人！」劉敏不加掩飾地說著，伸長脖子咽下一口唾沫道：「我們馬上做好戰鬥準備！」

劉敏這麼一說，趙元佐有點狐疑地凝視著她道：「小妹你說什麼呀！我怎麼沒有發現蘆葦叢里有人影移動！」

劉敏訕笑一聲道：「崇哥哥一路上想的是如何制服敏子，騎在馬上眼睛一直向前方，根本就沒有注意蘆葦叢里的動靜！」

劉敏說著慷慨激昂道：「大家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這裡是湋河川，湋河川是朝廷大軍囤糧的地方；蘆葦叢裡面突然出現軍人，目標一定是前面不遠的豐禾倉！」

趙元佐見劉敏講得認真，驚詫不已道：「小妹你這是危言聳聽啊！事情會有那麼嚴重？蘆葦叢的人跟豐禾倉有干係？」

「崇哥哥皇家庭院出生的貴人，當然不會有這樣的警惕性！」劉敏不無揶揄地說著：「蘆葦叢出現若隱若現的軍人，跟豐禾倉的關係就是燒毀糧食；斷絕我軍命脈！」

劉敏說著，不等趙元佐和其他人回話，急急火火接上前面的話道：「敏子如果沒有判斷錯的話，這些人不是西夏軍便是遼軍！」

趙元佐喟嘆一聲，不以為然道：「李繼遷那幾個散兵游勇恐怕還沒力量趕來湋河川對我軍糧倉下手；至於遼軍……」

「遼軍有力量對我們的糧倉下手吧！」劉敏打斷趙元佐的話直言不諱道：「從眼下的局勢分析，遼軍的鐵林軍遠遠勝過大宋的步兵；而以步兵為主軍力的大宋在軍事上一直被契丹韃子壓著打！」

劉敏說完上面的話，把目光四處掃視一下道：「梁爺爺、水牛哥哥、王陽、趙季你們四人馬上趕去豐禾倉通知那裡的官兵，就說敵人來擊；讓他們充分做好防守準備！」

轉向紅雲幾人道：「紅雲、綠杏、藍梅、白雪、巧姐、巧妹火速拐向北路向盧招討使稟報情況，讓他率領800天祥軍從北邊包圍湋河川！」

紅雲見劉敏如此講，略有狐疑地說了一聲：「敏子小妹，敵人從哪裡來；有多少人啊！」

紅雲這話問得有道理，劉敏蹙蹙眉頭不加掩飾道：「估計有好幾百，在蘆葦叢的掩護下正向豐禾倉這邊運動；讓盧駙馬緊急率軍支援！」

梁鼎和紅雲10人不敢怠慢地趕去豐禾倉和北路天祥軍稟報情況去了，劉敏這邊剩下趙元佐、火爺爺、陳怡侑、塗幼玫、賴貞岳、姜孟君、郭雨全、王任卿9人。

火爺爺見劉敏急急火火讓梁鼎和紅雲10人前去報信，眉頭蹙眉瞪眼地深思一陣道：「敏子你是不是有小題大做了，我們從汴梁一路趕來都沒有發現什麼情況；來到湋河川看見蘆葦叢中有人影就斷定是敵人……」

「火爺爺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劉敏打斷火仁甫的話數落起來：「我們一路上是沒有發現敵人，可一路上有豐禾倉、豐穀倉、豐裕倉嗎？」

頓了一下伸長脖子咽下一口唾沫道：「敏子估計這幫人十有八九是契丹韃子，契丹韃子的鐵林軍可是響徹寰宇；冒稱我軍趕來湋河川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頓了一下提高嗓音道：「契丹韃子的目標可能是豐禾倉，豐禾倉一旦被他們焚毀；接下來豐穀倉、豐裕倉也是難以倖免！現在是非常時期，我們只能信其有不能信其無！」

火仁甫不再吭聲，劉敏為了證明自己的判斷準確無誤；說了聲「你們幾個站著不要動，敏子再詳盡偵查一番！」

劉敏說著便就施展《女媧內功》縱身一躍，竄上身後一棵大樹。

劉敏站在大樹的丫杈上俯視鬱鬱蔥蔥的蘆葦盪，卻見不遠處蘆葦叢晃晃悠悠；是有人的竄動。

劉敏瞅准蘆葦叢晃動的方位從大樹上飛竄下去，落在地上；果然見一個精瘦老兒急急如漏網之魚在蘆葦盪中竄動。

劉敏搶上前去一把將老兒衣領揪住輕吼一聲：「你什麼人在蘆葦叢中鬼鬼祟祟胡亂奔跑！」

精瘦老兒正是鄭達，鄭達被劉敏一把揪住衣領；嘴裡期期艾艾不知如何是好。

劉敏見他的裝扮不像剛才在蘆葦叢中瞥見的那幫人，便就鬆開手來。

鄭達被劉敏鬆開手定睛去看，認出眼前的人就是堤岸上騎馬的英俊青年；便就驚呼一聲：「姑娘是不是剛才騎馬奔駛的人！」

劉敏見鄭達問得蹊蹺，便就釋緩一下氣氛道：「老伯不要驚慌，定定神慢慢講！」

鄭達見劉敏如此講，突然雙目垂淚道：「姑娘，老朽名叫鄭達，是呼延老將軍天柱嶺牧馬場的馴馬師；剛從契丹韃子手中逃出來要上豐禾倉去報信，沒想到遇見姑娘！」

劉敏聽鄭達介紹了自己，還說是從契丹韃子手下逃出來的；慌忙拽住他的一隻胳膊道：「鄭老伯，快，我們去前面說話！」

劉敏和鄭達向蘆葦盪外面走去，邊走邊給鄭達介紹說自己名叫劉敏；讓鄭達喊她敏姑娘則可。

鄭達受寵若驚地喊了一聲「敏姑娘」，兩人急急出了蘆葦盪來到趙元佐8人跟前。

趙元佐見劉敏剛才施展輕功蹦上大樹，現在卻從蘆葦盪中走出來；身後還跟著一個精瘦老兒，向前迎了幾步驚詫不已道：「小妹你這是……」

劉敏指指鄭達道：「這位老伯是呼延老將軍的養馬工名叫鄭達，剛從契丹韃子手中逃出來！」

火爺爺聽劉敏如此講，三腳兩步奔到鄭達跟前拽拽他的衣襟道：「老兄弟快講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鄭達見火爺爺幾人全是官兵裝飾，披甲戴盔；每人身邊都有一匹戰馬，常常噓了一口氣道：「軍爺你們來得正是時候，契丹韃子在天柱嶺上殺死京兆府支度官趙文臣一行33人，還殘忍地將他們的首級砍下來懸挂木杆子上；下一瞬將要焚毀豐禾倉，但形勢驟然發生了變化！」

「契丹人該死！」趙元佐突然從馬鞍子上將方天畫戟拿下來拎在手中道：「小可幾人這裡就跟韃子兵鏖戰，不殺死這幫畜生決不罷休！」

陳怡侑、塗幼玫、賴貞岳、姜孟君、郭雨全、王任卿6人齊聲響應趙元佐的號令，郭雨全搶先說道：「太子爺說得好！決不能讓契丹韃子闖到湋河川肆無忌憚！」

鄭達聽郭雨全喊出「太子爺」來，不禁瞠目結舌；盯看著趙元佐問劉敏：「敏子姑娘，這位真的是皇太子？」

劉敏見鄭達問得唐突，「哦」了一聲指指趙元佐道：「他是趙元佐，宋太宗的長子！」

鄭達聽劉敏如此講，「噗通」一聲雙膝跪倒在地給趙元佐磕頭作揖道：「太子爺在上，請受老奴鄭達一拜！」

趙元佐現在已經不是太子，見鄭達叩拜自己；慌忙將他從地上扶起來道：「老丈不必大禮，趕快站起來說話！」

鄭達從地上站起來呵呵笑道：「這麼說老奴狗球上的虼蚤還真毛彈上咧！」

劉敏見鄭達講出的話怪兮兮的，便就瞥了他一眼道：「鄭老伯這話什麼意思？」

鄭達定定神道：「剛才敏子姑娘和太子爺在堤岸上跑馬，契丹韃子的頭兒蕭撻勇問老奴跑馬的是不是呼延瑾兒；老奴乾脆就來了個順水推舟說是呼延瑾兒和皇太子！」

鄭達說完這話補充道：「呼延瑾兒是老奴主人呼延老將軍的孫女，韃子兵讓老奴帶路趕去豐禾倉；老奴便在他們面前將呼延老將軍和呼延瑾兒吹噓一番，說那爺孫如何如何的驍勇！」

鄭達說完上面的話頓了一下道：「老奴之所以提到呼延老將軍和呼延瑾兒，完全是為了威震韃子兵；沒想到敏姑娘和太子爺騎馬出現在堤岸上，老奴就說敏姑娘是呼延瑾兒姑娘！」

劉敏見鄭達啰嗦是啰嗦，但講出來的話還是證明她此前的判斷；便讓鄭達把詳細情況擺一擺。

鄭達在講述詳細情況之前追加了一句道：「老奴當時說敏姑就是呼延瑾兒，而陪同呼延瑾兒奔駛的英俊郎君就是呼延瑾兒的相公太子趙元佐，蕭撻勇竟然相信了！」

劉敏見鄭達把自己說成呼延瑾兒，還是趙元佐是她的相公，訕訕而笑道：「鄭老伯你這不是胡拉被子亂扯氈，亂點什麼鴛鴦譜嘛！」

鄭達嘿嘿笑道：「老奴亂點鴛鴦譜這一著湊效了啊！蕭撻勇改變此前的主意；說焚毀豐禾倉還不如逮住宋國皇太子，便就兵分四路向太子爺這邊包圍過來！」

劉敏愣怔一氣揚揚手臂道：「鄭老伯快說韃子的兵分四路怎麼回事？」

鄭達伸長脖子咽下一口唾沫定定神道：「韃子現在的主要目標是要擒拿皇太子，260個鐵林軍分成四隊；一隊由撻馬赫咕嚕率領65人繞道北邊去進行包圍；一隊由札幌伊盟率領65人從東邊進行包圍，一隊由古一理咭率領65人從西邊進行包圍；一對由於越大天王蕭撻勇親率65人在蘆葦盪的掩護下從南邊進行包圍！」。

鄭達說完這段話頓了一下鄭重其事道：「韃子發起進攻是三聲角號聲，四隊鐵林軍聽見三聲牛角號向，即刻向皇太子進攻！」

劉敏聽鄭達絮絮叨叨把蘆葦叢中遼軍情況講述一番，立即對身邊的趙元佐8個人道：「我們也兵分四路分頭對付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