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原來是他
出了驕,沒有一個喜婆來攙扶楚月卿,楚月卿頭上蓋著鮮紅的蓋頭看不見路,身旁只有翠桃一個人。
「這就是那可憐的將門嫡女楚月卿吧!」
「一個大家閨秀還比不過一個歌妓真是天大的笑話!」
秦子珩早帶著黎氏進了王府,似乎正妃進門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楚月卿對身旁的流言蜚語視若無睹,平靜的對翠桃說了一聲:「扶我進府。」
「小姐……」翠桃心疼的又要哭。
「走吧。」
一主一仆進了王府,場面極其冷清。
「翠桃扶我跨火盆,將軍府的禮數不能丟。」
「是,小姐……」
「一拜天地!」
進了屋,秦子珩與小妾黎氏的婚儀已經在進行中了,似乎楚月卿這個正妃早就被遺忘了。
「王妃,王爺有令,王爺與黎氏的婚儀結束后您才能與王爺拜堂。」李嬤嬤掃了楚月卿一眼,眼中儘是輕蔑。
翠桃氣急敗壞:「我們家小姐才是王府正妃,你們憑什麼這麼對我家小姐!」
啪!
翠桃話未說完,李嬤嬤一巴掌扇在翠桃臉上。
「不懂規矩的賤婢!這是衡王府!不是你們的將軍府……」
啪!
李嬤嬤話未說完,迎面而來的一巴掌把她扇的暈頭轉向。
一瞬間,室內都靜止了,空氣中傳來眾人倒吸了一口涼氣的聲音。
「你也說了這是衡王府,你們王爺還沒開口,你一個惡嬤嬤膽敢打我正妃的人,你又該當何罪?」有條不絮的說完,楚月卿緩緩放下了扇的發麻的手掌。
真是老虎不發威,都拿她當病貓。
「你……你竟敢打我……」緩過勁來后,李嬤嬤一臉不可置信。
本以為這不受寵的王妃會任由她當軟柿子捏,沒想到……
楚月卿不卑不亢的站在原地,頭上雖然蓋著蓋頭,但她卻能感受到室內的視線盡數投在她的身上。
以及那個身著一身大紅喜袍的男人。
楚月卿察覺到對面不遠處注視她的那道目光,灼熱中帶著對她的探究,亦或是厭……惡。
秦子珩一雙俊美無雙的臉上微微泛著一絲戲謔之色,滿是寒冰的眼底帶著說不出的桀驁不馴。
頓時,楚月卿微震。
是他!
半月前發生的事情歷歷在目,皆似潮水在腦海涌動浮現……
原本的婚期是定在半個月前,然而,在成親的路上,路過楓林時一位蒙面黑衣人用迷藥煙迷昏了轎夫和隨從,繼而又闖進她的喜轎中威脅她不許嫁進衡王府。
好在她每次出行前都會想的周全,留有一手,她是一代神醫喜歡研製各種毒,她一直戴在手指上的戒指里便藏著能控制別人的劇毒,只有她有解藥。
在他放下戒備之時,她用毒控制住了他,扯下他臉上黑布的那一刻她也猜想過他是否就是秦子珩。
沒想到,真的是他。
此事牽扯的權勢比較多,在不清楚他的身份下,為了不打草驚蛇她用麻繩將他綁了起來,拖進了遠處的山洞裡,事後只稱遇見山匪,婚事只能延後。
讓楚月卿沒想到的是,她和這個蒙面男人僅隔半個月又見面了。
真是……有意思。
透過隱約瞧見人影的紅蓋頭,楚月卿望著他,一字一頓:「既然王爺有令,那月卿就先不打擾王爺雅興了。」
留下這句話,楚月卿轉身就走。
「翠桃,扶我回房。」
看到這一幕,秦子珩原本帶著期待的臉一下子拉了下來。
這個女人竟然不怒!
「王妃這麼著急走,連等都不願意等,該不會是連這點度量都沒有吧?將軍府的人就是這麼教的你嗎?」秦子珩笑了笑,聲音倒是出其的溫潤。
聞言,楚月卿眉頭一皺。
看似平鋪直敘的一席話,無形間卻給她貼上了『沒規矩』『沒禮數』的標籤。
呵……
「王爺怕是想多了,月卿急著走,不正是為了王爺喜結連理么。」
聞言,秦子珩臉色又沉了幾分。
看來是她低估這個女人了,這個楚月卿倒是有一些手段!
也是,不然那天在山林里他也不會被她……
回想起半月前的事情,秦子珩臉上更掛不住了。
不過也好,既然她執意要嫁給他,他有多是時間讓她清楚她嫁進來是個錯誤的決定!反正……來日方長!
秦子珩轉過身去:「李嬤嬤,護送王妃回房!」
「如此,那就有勞李嬤嬤了。」等到這句話,楚月卿踏過了門檻。
今晚的月亮格外的圓,洞房裡的紅燭將要燃盡。
楚月卿想,今晚秦子珩怕是不會來了。
正準備躺下,寂靜的喜房裡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
「好大的膽子,本王還沒來,你竟敢擅自休息,楚月卿,你當真不把本王放在眼裡?」冷酷的聲音像是從寒冰里拎出的冰淬,明明是溫文爾雅的語氣,卻又是字字珠璣。
鬼斧神工般的俊容,矜貴淡漠的氣質,一雙狹長的鳳目里彷彿映著萬年不化的寒冰,饒是望向她時那雙眸子里還有她看的出的濃重厭惡之色。
半月前的記憶湧起,秦子珩臉色一下子沉了下去,大掌死死的捏住了楚月卿的下巴。
「呵……果然是你。」被迫與他對視,楚月卿依舊沒有畏懼,輕扯的笑容裡帶著一絲似有若無的諷刺。
似笑非笑的音調悠揚響起:「楚月卿,是你非要嫁進衡王府,本王會讓你如願以償感受到作為珩王妃的優待……」
「秦子珩,若非聖旨你以為我願意嫁進這冷冰冰的王府?和另外一個女人去爭心裡裝著別的女人的男人?」楚月卿冷笑了一聲。
「你竟敢直呼本王的名字……」秦子珩眼裡閃過一絲危險。
「你放心,我絕不會打擾你和黎瀟瀟的……」這是楚月卿唯一能想到秦子珩容不下她的原因。
「楚月卿,你還算有點自知之明……」聽到這話,秦子珩還算滿意。
「既然如此,春宵一刻值千金,王爺怎麼還不去陪你心愛的女人?」見秦子珩沒有要走的意思,楚月卿不由得提醒了一句。
既然他們已經說開了,他們是徒有其表的空殼夫妻,那就井水不犯河水,豈不是妙哉。
「楚月卿!你在趕本王?!」秦子珩的臉緊繃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