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6章 他是他

九座祭壇下面，如同絞肉場。

正在大戰的所有人，每一個在各自的世界中，都有恐怖的威名。

即便有些只是化身，依舊恐怖到了極點。

「轟！」

路易出手，他身上的黑暗神力澎湃浩瀚，手持滿是銹跡的黑色長棍，不斷地轟擊前方的亡冥神。

黑暗與陰冥，在這一刻產生了極致的碰撞。

「噗！」

兩人都吐血，身體後退。

兩個人每一次的碰撞，都掀起來滔天波瀾。

下一刻，路易渾身黑暗之力暴虐，恐怖的氣息展露無疑，他體內的黑暗神力如同火焰，在他的體表燃燒。

他看到了俗世這一方的處境，極其的不妙。

這一刻，他瘋狂到了極致，要快速與亡冥神分出生死！

否則的話，他們這一方，將會慢慢地被蠶食。

「鏘！」

路易手持黑色的長棍，瘋狂轟擊，那黑色長棍之上，縈繞著可怕的黑色火焰。

那是極致的黑暗神話凝聚而成，可怕至極。

在他的轟擊之下，亡冥神瘋狂倒退，被砸的全身飆血，黑色的血液在空中飄灑。

「黑暗神，沒想到你剛剛蘇醒，就如此強大！倒是我小看你了！」

亡冥神目光冷冽，他長存無數歲月，這一具化身同樣是他蘊養了無數歲月的身軀。

可是他清楚地知道，眼前的黑暗神不過是剛剛蘇醒而已。

但卻有如此戰力。

這就是最古老的神祇，所擁有的力量嗎？

亡冥神運轉極致的陰冥之力，瘋狂抵擋，心中驚駭無比。

「殺！」

而就在這個時候，有幾大強者聯手，一同向著路易殺去。這幾名強者，都是屬於虛境陣營的一員，之前不顯山不露水，但實際上全都是聖人化身，可怕至極。

「死！」

林默再次一掌拍出，直接將陰冥神拍飛出去，而後一步踏向這邊，阻住了其中幾人，暫時緩和了路易的危機。

但即便是這樣，路易一個人同時還是面對了三大強者的圍攻，原本強勢無匹，但是現在卻陷入了被動之中。

而且，此時欒恆以及虛境陣營中一名白髮少年和斷冥神，都還沒有出手，平靜的站在那裡。

「這場局，結果已經註定了嗎？」

林默一掌揮出，轉身的瞬間，掃了一眼邊緣角落中依舊處於木訥之中的易東。

她嘆了口氣，原本這個局不該是這樣的結果。

可天難測，原本計劃百年後的爭鋒，在這一刻便要上演了。

時不我待，不只是為了天下蒼生，更是為了神族的延續。

可一切，真的是對的嗎？

錯了嗎？

林默笑著搖頭，眼角有淚滑落，什麼是真，什麼又是假呢？

無論如何，今日唯死而已！

「噗！」

有鮮血灑落，柳溪予那個小丫頭，嬌小的身軀被一支箭射中，噴出鮮血，搖搖欲墜。

李朵兒死死地抓著易東的手，在這一刻，慢慢地鬆開了。

她一直默默的關注著場中的一幕幕，正好看到了柳溪予被擊飛的場景。

這一刻，她再也不能無視了。

「易東，我不知道你經歷了什麼。但是我不知不覺，已經陷了進去。你像是有一種魔力，讓我著迷。我其實一直有一種感覺，好像我們認識了很久很久。好像……好像前生，你是我的丈夫。」

「忘了從什麼時候開始，我的腦海中全都是你，所思所想，全都是你。你的影子像是永不停歇，在我的腦海中旋轉。我想我已經愛上了你，深深的愛上了你。我知道，這一生，我再也離不了你。」

「易東，你知道嗎？我好想跟你在一起，永生永世。因為跟你在一起的每一秒都過的那麼快，沒有你的時候，每一瞬都是那麼的漫長。」

「我好想……我好想去了解你的一切，你的痛苦，你的快樂，你的悲傷，你的喜悅，你的經歷，與你的迷茫。我好想永遠這麼握著你的手，永遠都不鬆開。就這麼的，安靜的，守護著你。」

「可我現在，不能再守護你了。我知道我們的世界面臨著什麼，我也知道我面臨著什麼。易東，答應我，好起來，無論未來如何，我永遠在你身邊。」

李朵兒在易東的耳邊，輕聲呢喃，淚如珍珠從玉石般的肌膚滑落。

她的聲音很輕很輕，溫柔而又深情。

李朵兒抬頭，盯著易東清秀的面容，突然笑了，哪怕淚水如雨，笑容卻如花燦爛。

她輕踮起腳尖，芬芳的櫻唇穩住了易東的嘴唇。

輕輕，而又熾烈。

當嘴唇分開的瞬間，李朵兒猛地抬頭，手中出現了一把白色長劍，猛地沖向了那群正在圍攻柳溪予等人的強者。

她如同一道驚鴻，渾身都是神聖的白光，似是人世間最美麗的天使，身上卻散發出熾烈的殺機，背影亦有一種決絕。

她手持長劍，瘋狂殺向前方，鮮血飄灑，她沐浴其中，彷彿梅花綻放。

「我突然明白了，原來他是他。」

欒恆盯著李朵兒大殺四方的身影，突然自語。

不遠處的斷冥神一身白袍飄舞，他的臉上露出一抹譏嘲，道：「你現在才想到嗎？三大至高神不惜一切的布局，難道只為了一個俗世中的天才？呵呵，他就是他，一直都是他。只不過，此時的他是不是曾經的他，就說不準了。這盤棋，加快了速度，對於我們或許也是好事。至少機會大了很多，否則百年之後，或許他就真的是他了。那個時候，或許哪一方都再也沒有任何機會。」

「呵呵。」欒恆輕笑，道：「他是他又如何？天主不見得弱了他。」

「是嗎？可惜這裡是長生島，不是天國。」斷冥神冷笑，隨後，他的臉上閃過一抹譏誚，道：「不過，或許你現在不該擔心他。我聽說長玄，沒有死。」

「沒死又何妨，敗了就是敗了，活著也是敗了。」欒聖搖頭，神色平靜，但卻有一種強大的自信。

而遠處。

兩尊恐怖的強者同時出手，殺向了李朵兒。

哪怕李朵兒先天道體，哪怕她這段時間以來服用了無數靈丹，但終歸修鍊世間太短了。

在兩大堪比地仙巔峰的強者聯手下，還是節節敗退。

很快，白色長裙被染紅了，獻血點點，觸目驚心。

而就在此時，彷彿木頭人一般的易東，眸子突然閃爍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