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師傅,我沒錯
沒想到卻意外引起了夫子的注意。
「初姑娘,只剩一炷香了,抓緊啊。」夫子走到她身邊,看著她寫的考卷,意味深長的說到。
初慕一隻得老老實實的靠自己了,不敢動彈。
後來不出意外,初慕一沒過考。
好在沒過考的,還有許多人,其中也有不少世家小姐,使得初慕一心裡稍微好受了些。
但是一想到雲覓二字,初慕一心中就氣不打一處來,如果不是她,自己肯定就像江樓月一樣過了。
「初姑娘,沒關係的我們還有武考,別悶悶不樂了。」其他小姐見初慕一聲色不對,便紛紛上前安慰於她。
初慕一嘆氣說,「本來想著通過江樓月的紙條,還能幫一下你們,沒想到卻被雲覓半路截胡,不然我們都能過的。」
「初姑娘你真是好人,那種時候還想著我們……」
「對啊,初姑娘真的是好,不像雲覓那種人生性薄涼。」
聽著她們一人一句開始罵著雲覓,初慕一心裡舒服多了。
這些人是不是忘了那是舞弊的事實?
一邊的江樓月心想著,默默的走開了,一般像這種場合男人離開才是上上之策。
他打道回了客棧,在樓梯間遇見了,正下樓的雲覓。
「見過雲大小姐。」想起方才的場景,江樓月主動上前行了一禮。
「見過江公子。」雲覓停下腳步,回禮道。
江樓月笑言,「沒想到雲大小姐還記得在下,既然如此雲姑娘昨日,為何不幫我們傳紙條?」
「不願。」雲覓停下腳步回道。
這種直接開門見山,斬釘截鐵沒有絲毫委婉的話,怕也只有她說得出。
「為何不願?」江樓月繼續問。
「雲氏家規,不助歪邪。」
歪邪?這兩個字叫江樓月聽著很是不爽,雖然舞弊確實是不光彩的事情,但是還不至於到邪這字上吧。
果然冷望舒就算轉世了,還是這樣一副討人厭的嘴臉,永遠以聖者的目光去批判所有人和事,一件小事在她的眼中都是罪無可恕,都是十惡不赦了。
「那雲大小姐可知,你如今是得罪了一大票人吶,你可知如今的你,在她們眼中可是個生性涼薄,無情無義的毒婦哦。」
江樓月故意這樣說,他想要雲覓心裡感到不舒服,挫挫她這股子氣。
「無所謂。」雲覓語氣平靜的回道,從江樓月身邊坦然走過,表情沒有受到方才之話的任何影響……
「可認錯?」
「不認!師傅你常教導弟子,要做個匡扶正義之士,周硯濃調戲民女,弟子教訓他做的是正義,何錯之有?我看是師傅你,忌憚周氏,怕得罪他們,可憐我身份卑微,無所依靠,所以哪怕做了正確的事,卻還要被逼著認錯!」
「愚蠢!」
白堅木的戒尺狠狠的打在了他的身上。
「師傅,我沒有錯!我不服!」他跪在她面前,仰著頭看著她滿臉的倔強。
冷望舒搖頭,嚴厲的說,「事到如今,你仍不知所錯之處,還敢頂撞為師,看來是罰你罰少了!」
她揚起手中的戒尺,一次次重重的打在了他的身上。
最後他倒在了地上,身上的衣服漸漸被血所染紅,但是哪怕至此還是說到,「就算師傅今日打死弟子,弟子也不服!」
往昔之事歷歷在目,看著雲覓離去的背影,江樓月的目光甚是冰冷。
「江公子。」
身後忽然有人叫他。
江樓月轉身才發現佳念何時來到了他身邊。
「方才江公子同雲覓姑娘可是在說些什麼?」
江樓月笑道,「沒什麼。」
初慕一見江樓月不見了,便回到客棧找他,結果就瞧見江樓月正同佳念說的正歡。
「這個狐媚子!」初慕一本來就對雲覓抱有氣,如今看到佳念更來氣。
她上前挽住了江樓月的手臂,笑道,「你怎麼到這來了?走的時候也不說一聲。」
「啊?我……」江樓月欲回答。
初慕一卻先道,「喲,這不是雲氏的佳念姑娘嗎?幸會呀。」
「見過初姑娘。」佳念行了行禮。
初慕一笑笑,又問,「對了,那日文考,怎不見佳念姑娘?」
「我是陪同雲小公子前來進修的。」佳念回答到。
初慕一當即酸道,「原來佳念姑娘只是個陪同的啊,難怪連文考的資格都沒有,不過話說佳念姑娘可真是心細,若我家丫鬟有你一般便是極好的了。」
「初慕一,你說些什麼呢?」江樓月聽出了初慕一言語中的羞辱之意,尷尬的制止。
佳念果然臉色瞬間不好,她低下了頭說,「江公子,初姑娘,我有些身體不適,就先告辭了。」
「哎,佳念姑娘!」江樓月看到她逃跑似的走了,他叫都叫不住。
江樓月將自己的手臂從初慕一手中抽出,說,「你能不要這麼挖苦別人嗎?」
「我挖苦她?我還算好的了,誰叫她恬不知恥!她們雲氏的就沒一個好東西!」初慕一不服的反駁。
江樓月搖了搖頭,道,「行行,你說什麼都對。」
「喂!你去哪啊!」
「睡覺。」
江樓月自顧自的往樓上走,他懶得同初慕一爭來爭去。
第二天江樓月睡到了日上三竿才醒來,他坐起身來伸了個懶腰,然後下樓吃了個飯。
吃飯的時候他想,為何今日沒聽到初慕一哪丫頭叫自己?
不過他轉念一想,那丫頭一應該去參加武考了,聽人說武考是需要在北月的圍獵場上,去捕捉一隻百年以上的妖獸,才能算是過考。
也不知道初慕一和李無恐應不應付的過來。
管他的,又不關他的事。
想是這麼想的,但他扒了幾口飯後,還是前往了北月氏的圍場,他終究是擔心初慕一有個好歹來,她要是出了好歹自己回去也不好面對初叔叔,而且李無恐自己總歸要幫一下吧,反正他也閑來無事。
江樓月悄悄混進了圍場,找了好一頓功夫,才找到初慕一。
她身邊還跟著李無恐和李元武。
這三人站在一洞穴前,猶猶豫豫也不知道做什麼,江樓月落在了離他們稍微近一點的樹上。
才聽到李元武說,「此洞看似很深,也不知道裡面有些什麼……」
「下去看看就知道了唄。」初慕一說到。
她剛說完,李元武就突然抬腳,將一旁的李無恐踹了下去。
初慕一驚訝的問,「你做什麼啊?幹嘛要把他踢下去!」
「初姑娘我只是想讓他探一下路。」李元武解釋。
初慕一著急說,「李無恐他生性膽小,你叫他去探路,他沒在裡面嚇死就不錯了!」
「這樣不是更好嗎?乘此機會好生讓他練練膽子。」
「你……」初慕一不知道說什麼了,她看著那洞口,遲疑了一刻,縱身跳了下去。
「初姑娘!」李元武沒想到她會有此舉,震驚不已,他也想下去追初慕一,但又不敢下去,就在洞口處徘徊。
「這丫頭對李無恐倒蠻不錯的。」江樓月笑了笑,偶然間發現了遠處的北月顧衡,他在這裡並不奇怪,畢竟北月氏也不想出人命,考歸考,護還是要護的,
江樓月知道他肯定也發現了自己,不過他作為督考者,到現在還沒對自己制止,莫非是存心放水?
只是他為何要如此?莫非是為了……
他該不是看上了初慕一哪丫頭?江樓月有些吃驚,但除了這點他想不出什麼原因了,那傢伙對初慕一也是很明顯的不一樣。
他想若是真的話,雲覓該如何自處?
此念一處,江樓月趕緊將它掐滅了,想著管她如何,又不幹自己的事情,她活的不好,也正合他意。
還是找個機會下洞去看看,那倆貨怎麼樣了。
初慕一跳下去后,就聽到李無恐慘叫的聲音。
她跑去一看,李無恐癱坐在地上,幾條毒舌正緩緩向他而去,他面色蒼白嚇的直往後挪。
初慕一一鞭子抽過去,將地上的蛇打死了,然後撿起地上李無恐的劍,上前丟給他說,「你不知道用劍趕蛇啊!」
「初姑娘?」李無恐看到她,頓時詫異。
「怎麼樣,沒被咬到吧?」初慕一關心的問到。
李無恐搖頭,狼狽的站起來說,「初姑娘你怎麼也下來了?」
「我還不是擔心你,我怕你嚇死在這裡啊!」
李無恐一愣,眼神複雜,他帶著些驚訝和感激的語氣道,「想不到還有人會擔心我,謝謝你初姑娘。」
「沒事,我們是朋友嘛。」初慕一笑了笑。
可就在這時,忽然響起了一陣刺耳的吼叫聲。
初慕一和李無恐還未來得及反應,一隻巨大妖獸迎面而來,那妖獸看起來定有了三四百年的道行。
初慕一很快從恐懼中回過了神,高興道,「終於讓我遇上一隻了。」
「哎哎,初姑娘!」李無恐還沒來得及反應,初慕一已經衝上去與之打鬥了。
李無恐想上前幫忙,卻又膽怯。
「李無恐快來幫忙啊!」初慕一催促道。
但是李無恐卻猶豫不決。
糟糕的是又出現了另一隻,並且還是六百年的妖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