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三章 不翼而飛的夫人
洛元柳和斐姑娘的談話就此告一段落。
而城主那邊著急的都要火燒眉毛了,他知道巡按大人是他萬萬得罪不起的,沒想到只是一個晚上的功夫,巡按大人的夫人就不翼而飛。
巡按大人雖然找出線索,判定夫人應該是被誤會成雲桃小姐劫去了雲章書院,暫時人身安全是沒有問題的,可是巡按大人仍然面沉如水,城主覺得自己即使只是在巡按大人面前站上一站,整個人都要結冰了。
儘管城主心裡千百般的惶恐不安,但還是要和巡按大人一起追查夫人之事。
祁承泠現在的心情的確非常不美妙,自從他們團聚之後,這是洛元柳第一次離開他身邊這麼長時間。
這種不得不分離的感覺,讓祁承泠這輩子都不想體驗了。
「雲章書院到底在哪裡?你給我一個地址,我親自帶人去把我夫人帶回來。」
城主差點就要老淚縱橫,他是知道雲章書院不錯,可地址,就真的不清楚了。
「請巡按大人饒了屬下,屬下真的不知道雲章書院確切的地點,他們帶學員走都是趁著夜色,讓馬夫一個人趕車送上去的,屬下唯一知道的是雲章書院應該在山上,至於是哪一座山,是半山腰還是山頂山腳,這些細節就真的不得而知了。」
祁承泠無意把精力耗費在這種沒有用的小事上,城主沒有欺瞞他的理由。
「山?」
祁承泠複述了一遍這個字眼。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窗外連綿不絕的青山蜿蜒起伏,深入雲層,好不壯闊。
「雲章……應該是位於最西方的那一座山。」
城主這下可傻了眼,他只是給出了一座山,沒想到巡按大人瞬間就把山名都給知道了!
祁承泠接著說。
「雲章在麗國《精故典》一書中,代表著西方巔峰,是玄青鳥世代故鄉,而你說過,馬夫趕路趁夜色,應該指的不是夜色,而是黃昏。」
城主吶吶半天。
「對對,應該是臨近夜晚的黃昏,那個時候天都要黑了,各家各院也還沒有點燈,想要看清楚人確實很難。」
祁承泠神色一沉。
「如果說他們是臨近黃昏,就下車來接人去雲章書院,那他們很有可能位置是山頂,雖然說目前已經知道了具體方位,想要在一座巨大的山中找到它們的位置,還是具有一定的困難。」
城主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不知道怎麼的,他聽到巡按大人這麼說,他自個兒心頭倒先泛起了毛。
「大人如果有需要屬下的地方,不妨直說,屬下一定儘力而為。」
城主不愧是在官場上摸滾打爬了這麼多年的人精,祁承泠只是略略一提,他便知道該如何應對。
祁承泠冷然道。
「我這次來並沒有隨身帶許多侍衛,需要借一借你城中的防衛,我夫人可能會在路上留下標記,縮小我們的尋找範圍。」
城主作揖道。
「屬下現在就去辦,傾盡全力也會尋找到貴夫人。」
洛元柳運氣好,得到了斐姑娘的幫助和提示,甚至還搞來了一副迷你的位置圖,上面用紅色的墨汁標記了兩個地點。
一個是明夫子的德樓,另外一座便是山長的墨閣。
也是屬於整座書院最為機要的位置。
洛元柳如果想單槍匹馬的闖進去,又談何容易,唯一的辦法便是智取,而且眼下就有一個大好時機。
雲章書院每一年都要舉辦大會,目的是為了宣講書院的辦學宗旨和教育目的,在洛元柳看來,這和大型洗腦集會是沒有半分差別的。
可是只要一舉辦大會,書院關於這些地方的守衛就會薄弱一些,並且明夫子和山長都會輪流上台宣講,到時候,他們的德樓和墨閣就沒那麼多的駐守了。
洛元柳事先和斐姑娘配合好,在書院其她小奴婢洗澡的時候,悄悄帶走了一件她們專屬的奴婢服飾。
三日之後宣講大會就開始了。
明夫子很看重這次宣講,上台前更是把自己精心打扮了一番,力求一絲不苟,明夫子正要跨上台階,卻被不速之客攔下。
斐姑娘匆匆忙忙的衝過來,險些就要撞到明夫子,明夫子對這種失禮的舉止深惡痛絕,她本就陰薄的眼神更加銳利。
「我上一次放過你,不是讓你接著給我犯錯,難道你忘記我從前教過你什麼了?女子一言一行必須嚴格恪守規矩,不容差錯,怎麼可以如此冒冒失失!」
斐姑娘驚慌失措的低下頭,她害怕的抓緊衣襟,一邊道歉一邊說。
「對不起夫子,我不是故意的,我是看見有人往德樓去了,所以想著趕緊來告訴夫子!德樓里的重要東西實在是太多了,我不敢耽誤,就趕緊來告訴您!」
斐姑娘話音一落,就感到下頜一陣冰冷的疼痛,明夫子捏著她的下頜迫使斐姑娘把頭抬起來,斐姑娘掙扎無果,只能無奈的仰起頭。
明夫子湊近了斐姑娘,瞳孔中不斷放大對面的映像,她的聲音依然頗具威嚴,但已經被若有若無的惶恐扭曲。
「你說什麼?」
斐姑娘照紅了臉不敢說話,只是一個勁的搖頭,用眼神哀求明夫子把手鬆開。
明夫子大力一甩開手,斐姑娘預料不及,猛然被慣性帶著狠狠摔到地上,灰塵頓時飛揚起來,斐姑娘差點活活嗆死。
明夫子看都不看一眼,轉過頭去吩咐旁人。
「立即派個得力的嬤嬤,去看看情況,拿著我的令牌,我不允許出現任何失誤,尤其是在今天。」
嬤嬤一蹲身答是。
明夫子現在被這一通事攪得心煩意亂,連處罰斐姑娘都有點興緻缺缺,隨便敷衍了一句。
「把她拖下去領二十板子,這次看著你好歹還有點功勞的份上,只是輕罰,若有下次,絕不輕饒!」
斐姑娘放下心,她的手掌適才擦出點血痕,一滴一滴的血珠爭先恐後從皮膚裡面鑽出來,疼的她直抽氣。
但比起即將發生的一切,這點疼痛已經算不上疼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