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拜謝狐仙
二人商議已定,來到葫蘆峪,進山左右一看,山口裡兩邊,正好建屋居住。背靠大山,前方開闊向陽,奇峰秀水,盡收眼底。巧的是那遇到神仙的大石頭,正如一方巨印,在前面的山坡上佇立。
兩個人大喜,胡凈方居東,歐陽向善佔西。二人請來工匠,就地取材,沒用多久,兩座典雅別緻的華宅小院,在山口兩側的高地上就建成了。
山口寬有兩丈,兩側山峰陡峭,形如大門。大門的中間有一道淺淺的溝槽,細水緩緩常流。
再觀葫蘆峪,炊煙裊裊如柱,直插蒼穹撫天。看祥雲靄靄,籠罩山頭,每每落山腰。飛流瀑布,叮叮咚咚灑細珠,直如天宮賜福降甘霖。更有珍奇大鳥,振羽歡鳴,獐狍野鹿,追逐嬉戲,瑤草奇花,芬芳吐艷,常有絲絲縷縷,香風四下溢。此時的葫蘆峪真真如世外桃源……
喬遷之日,兩家賓客滿堂,歡聲笑語,好不熱鬧。
有人驚嘆:此處山清水秀,煙霞繚繞,真乃人間仙境也!非有德者不可居也!況且,二位主人,在此處遇仙,此處不如就叫做二仙谷吧!
眾人一聽,皆大歡喜,無不拍手稱讚,自此,二仙谷這個名字在桃溪鎮就傳開了。
兩對小夫妻,快快樂樂地住進了新居。不知不覺間,兩個小媳婦,體態日漸豐隆肥碩,十月懷胎,一朝瓜熟蒂落,五月初五,正午時分,兩家媳婦同時生了!
歐陽的媳婦,生了一個白白凈凈的女兒。胡凈方的媳婦生了一個胖胖乎乎的小男孩,下生來,兩個眼睛就放著光芒,看著爹娘咧嘴就笑了!
兩家人都非常高興,把孩子視若珍寶。這兩個孩子也真怪,才過幾天竟然能聽懂人語,嗯啊應和。半年後扶牆竟然會走了!
一晃三年過去,胡家小兒取名胡云,歐陽的女兒取名歐陽小翠,三歲的小孩竟然比六歲的孩子還要高大,而且聰明伶俐,與大人們說話竟然懂得思考,能夠明白大人們說話的意思,論智力已經超過十歲的孩子。
歐陽向善和胡凈方兩家人非常高興,常常笑聲滿堂,於是,就把孩子送去學堂讀書了。
兩個孩子出成雙入成對,猶如一對小兄妹。長的俊俏穿的乾淨,先生教什麼就會什麼,先生也非常高興,格外喜歡這兩個孩子,不免也處處偏袒這兩個孩子。
一晃,兩孩子十幾歲了,胡云喜愛穿藍,歐陽小翠喜歡穿白。此時胡家又相繼添了兩個男孩,歐陽家也巧,又添了兩個女兒。
胡云和小翠,經常帶著幾個小弟弟妹妹玩耍。山前看瀑布流水,林間聽百鳥啁啾,窺山雞育雛,野兔埋洞,觀羚羊跪乳,看小鼠覓食,陣陣笑聲,回蕩山谷。
孩子們天真活潑,日漸長大。這一天正是六月初六,午飯後,歐陽向善和胡凈方在門前樹下乘涼、飲茶、閑聊。談起多年前,在山中巧遇狐仙、得狐皮時起,日子就越過越好。
不如人意的事,只是胡家沒有女孩,歐陽家沒有男孩,兩個人倒也互相寬慰,都說我的孩子就當是你的孩子,你的孩子就當是我的孩子,我們是兒女雙全吶!
聊著聊著,倆人下意識地扭頭看了看山坡上那方巨大的石頭。仍然還是胡凈方眼神兒好,一眼就看到山坡上那塊大石頭跟前站著兩個人,離遠觀瞧,隱隱有霞光閃爍。
胡凈方驚道:歐陽你看!那大石頭跟前又有七彩祥光籠罩,你看那兩個人是不是當年的狐仙又來了?
歐陽向善一看,喜道:一點不差,跟當年看到的一模一樣,只是這霞光比當年更盛!這是年頭多了,他們的道行更高了!
胡凈方喜道:咱們這回得前去當面謝謝二位仙人,狐仙是喝酒吃肉的,我去取酒……
歐陽一聽忙說:我去取肉,灶上正烀著兩隻野兔和兩隻山雞。
歐陽和胡凈方各自回家,沐浴更衣,以示尊崇,忙活了一陣,各自帶好東西,歡天喜地,忙著就奔那像一方大印一樣的大石頭走去。
歐陽向善突然說:大哥,這大中午的,仙人是不是也要休息啊?咱們倆慢點走,腳步輕一點兒,晚到一會兒,讓那兩位仙人多休息一會兒。
嗯,那好吧!咱倆慢點走!
兩個人慢慢悠悠,走走停停,停停走走,來到大石頭旁,走進霞光之中,但覺一股奇香撲鼻,二人不自覺地心裡一喜,精神也為之一振。
就要見到狐仙了,可又害怕驚擾了狐仙休息,二人輕手輕腳,大氣都不敢喘。等來到大石頭後邊,映入眼帘的一幕讓二人不禁臉上一紅……
只見兩人衣衫不整,相擁而坐,歐陽和胡凈方不用想像也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站在那裡走也不是、留也不好,正這時二位仙人動了動。
歐陽一想,他們是仙人,我們是凡人,即使撞上了這種事兒,也不會有什麼難為情。於是非常恭謹地小聲兒道:二位仙人,我們哥倆特備酒菜,前來拜謝!
藍衫書生和白衣女子聽聲音猛然回頭,女子不禁尖叫一聲慌忙用手攏住衣襟。
歐陽向善和胡凈方倆人一看,不禁兩眼驚愣,啊的一聲,手中的酒肉同時掉落到地上,轉過身羞憤地道:無有媒妁,光天化日,成何體統!
這兩個人不是別人,原來正是胡云和歐陽小翠。兩個人從小就在一起讀書,作文章、玩耍遊戲。
今天午飯過後,兩個年輕人相約來到林中納涼遊玩。見一山雞趴在窩裡育雛,一隻公雞站在旁邊陪伴。兩個年輕人相視一笑,俊面微紅,不忍打擾恩愛的山雞,悄悄的羞笑著繞開了。
又往前走,樹蔭里趴著兩隻小鹿,一雌一雄。只見雄鹿親昵地為雌鹿啃著痒痒,小鹿很享受的閉著眼睛偎在雄鹿身邊。
兩個年輕人眼神又一次相遇,小翠嬌羞地一笑,把頭也依靠在胡云的胸前,胡云張開嘴在小翠的鬢邊也啃了啃。
小翠臉頰更紅了,拉著胡云就出了山林,離開了這對恩愛的小鹿,出得密林,正巧就來到了那方大石頭跟前,兩顆心,莫名的被一種神秘的力量扣動,一股熱流涌遍周身,情不自禁的擁在一起,等歐陽向善和胡凈方他們二人提著酒肉來到這裡的時候,小翠的腹中已然神胎安住。
兩位爹爹好不尷尬,一緊張、手一松,酒罈子落在石頭上打了,酒灑了一地。食盒也扣在地上,噴香的山雞野兔,滾落在破碎的酒罈邊。
胡云和小翠見爹爹轉過身,這才慌忙站起身,整理好衣裙在大石頭的另一邊跑下山坡。
胡凈方和歐陽向善轉回身,看了看地上的酒肉,二人搖搖頭一陣苦笑,歐陽道:大哥!我想咱倆的心意,二位仙人早已知曉。如今孩子們都已經長大成人,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我看吶,找個媒人,把兩個孩子的事兒就訂了!你看如何?
胡凈方當然高興,連連點頭。歐陽兄弟,我怎麼看這兩個孩子都像當年的那兩位仙人,你看他們的樣貌穿著,簡直太像了!這兩個孩子簡直就是那對仙人重生啊!今天要不是看到那七彩祥光,我也不能認為是那對仙人又來了啊!
歐陽向善和胡凈方倆人計議已定,不禁心情大悅。
胡凈方下了山,連家都沒到,直接去山外請媒人張媽說事兒了。
媒人多是腿快嘴快,張媽跟著胡凈方就來了,直接就去了歐陽向善的家。張嘴一說,歐陽兩口子就樂呵的點頭同意了。
張媽開口要姑娘的生辰八字,這是女方必須得給的。歐陽樂了,老嫂子,我家姑娘跟胡云是同年同月同日同時出生的,這個事兒就省了吧!
張媽轉身來到胡凈方的家中,這兩口子遠接近迎,一番款待,定下婚事,單等過聘禮娶媳婦了。
兩家人都歡歡喜喜高高興興,可這時出事兒了!兩個孩子不見了,一天沒回!
兩家人都沒著急,知道他們倆在一塊兒,不會有什麼事兒的,可是兩天三天過去,仍然不見回還,於是兩家開始四下尋找,山裡山外,沾親帶顧的全都找遍了,不見蹤影。
一晃三年,音信皆無。
三年的時間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任憑誰,也都承受不住的,這兩家四口大人換班生病。男人好了女人病了,女人好了,男人病了,一病就是卧床不起。
又是六月初六,又是午飯過後,胡凈芳睡夢中就聽當年那兩位仙人說話的聲音傳來,越來越近。胡凈方在病床上一下就坐起來了,眼看著那兩個仙人滿臉喜悅,抱著一個小胖小子,歡歡喜喜近大門了。
胡凈方慌忙來到門外相迎,誒呀二位神仙駕臨,有失遠迎!罪過罪過!
藍衫書生慌是一躬,笑問道:爹爹怎麼又管我們叫神仙啊?我是你的兒子胡云!
女人也笑道:我是您的兒媳小翠啊!您看,這是您的孫子,石頭!
啊?真的是你們嗎?這幾年你們去哪了?可想死我了!說著就哭開了!
爺爺不哭!把我們畫下來,掛在屋子裡就好了!
胡凈方看著乖巧可愛的小孫子,破涕為笑,呵呵孫孫真乖,來讓爺爺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