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縱慾過度

「喲，這麼熱鬧，是不是劉岩死了，都在這等出喪呢？」這時，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傳來。

劉岩抬頭往外看去，只見孫林裹著身綠色的棉襖，縮著兩隻手，嘴裡叼著根煙，流里流氣的樣子，晃蕩著走了進來。

「孫林，你就長了張逼嘴，跟你爹年輕的時候一個樣！」

「大早上的沒刷牙就跑出來，臭死個人了！」

有幾個村民聽不慣孫林的冷嘲熱諷，紛紛罵了起來。

孫林抽了口煙，卻朝著地上狠狠吐了口口水，惱火指著周圍村民怒道：「都給老子滾一邊去，一群白眼狼，我爹給村裡捐了多少錢你們知道嗎？」

說罷，他又看了看劉岩家裡，嗤笑一聲：「這是要幹嘛？人家都講新農村建設，你家擺成這個模樣，日子越過回去了啊，是要當江湖郎中騙人錢嗎？」

「孫林！放你娘的屁！滾遠點，回春診所不歡迎你！」楊小虎當即沖了過去。

「小虎，別衝動！」兩個村民趕緊攔住了楊小虎，口頭上說說沒什麼，這要是動手，那就是大事了，畢竟都不是小孩子，打傷了人，是要進派出所的。

「回春診所？哈哈！」孫林大笑，嘴裡嘖嘖說道：「看來你是要跟你爺爺一樣當醫生啊，你他娘能行嗎？別把人給醫死了，給老子把把脈，看看你有多少分量，你要是胡說八道，老子找人砸了你這診所，省得害人。」

說著，孫林把煙叼上，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把手給伸了出來。

劉岩至始至終都沒有說話，但是內心已經充滿了憤怒，他暗暗咬著牙，腦門上青筋顯露。

「不用把脈了，把舌頭伸出來。」看著他指甲上藏著的黑色污垢，劉岩只感覺一陣噁心，根本就不想碰他。

孫林譏誚一笑，吸了口氣，頓時朝著劉岩臉上噴了口惡臭的煙氣。

劉岩頓時屏住呼吸，扭過了頭去。

「來，看看。」孫林伸出舌頭動來動去，嘴裡滑稽地嘿嘿笑著。

劉岩沉住氣，朝他舌頭看了看，又掃了掃他的臉色，問道：「腰痛嗎？感覺冷嗎？」

「一點點吧，這鬼天氣，能說不冷嗎？」孫林瞥了他一眼，隨後緊了緊身上的棉襖。

「縱慾過度。」劉岩淡淡的說道。

嘩然一聲，村民們頓時鬨笑了起來。

「放你娘的屁！」孫林噌的一下站起。

「舌苔黃膩，腰痛怕冷，看你的眼袋和面色，就是一副精力透支的模樣，你整天遊手好閒，又不幹活，也不運動，除了在床上用力，還能有什麼能耗費你的精力？」劉岩哈哈大笑，他雖然還是個毛頭小子，但是鬼午銀針內的醫術知識給他提供了很多信息，這種他從來沒有接觸過的生理問題他也是很了解的。

「你他娘再胡說八道，老子拆了你的診所！」聽到村民們的嘲笑聲，孫林惱羞成怒。

劉岩起身道：「你讓大家看看你，再看看我和小虎，都是年輕人，都是一個村的，平時也不做事，怎麼我們的臉色就這麼好？你穿得這麼厚，還縮手縮腳的，顯然是怕冷，舌苔黃膩，面色虛浮，就是精力透支的表現，另外，我看你不止腰痛，你的腿腳也很無力，你剛才走進來的時候我就留意到了，綜上所述，你除了縱慾過度外，我想不出別的病症了。」

「哈哈哈！」楊小虎發出狂笑，指著孫林道：「孫林你他娘別解釋了，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嗎？鎮里的洗頭房你他娘的都是常客！可沒少搞雞婆！」

村民們的鬨笑聲中，孫林神色暴怒，本來發白的臉上出現紅一塊白一塊，一看就是不正常的臉色。

「哎喲，你們看！」孫林身旁一個村民突然躥了過來，一把拉開孫林領口，指著他左側脖子上的那些紅點唇印，放聲大笑：「這可沒少玩啊，脖子都親紅了。」

「哎哎，孫林，多少錢一次啊，好玩嗎？你這叫了幾個女的啊？」村民們幸災樂禍地笑著。

「滾你嗎的！」孫林憤怒地推開這位拉衣服的村民，一腳踹了過去，但是卻被對方給躲過，他收不住腳，往前踉蹌了好幾步，差點摔在地上，倒霉的樣子又是引來一陣爆笑聲。

「劉岩你給我等著！」孫林暴叫了一聲，推開圍著的村民跑了出去。

歡笑過後，劉岩趕緊讓村民們幫自己在村裡宣傳下，平日里有點病痛的，都可以上他這裡來看病。

「劉岩，我看孫林那小子一定懷恨在心的，咱們要小心點。」村民們走後，楊小虎顯得有些擔憂。

「我知道，我們防著點他吧。」劉岩點頭。

孫林跟劉岩都是同齡，同樣沒念完高中，但孫林是因為打群架被學校開除的，也正因為如此，他在鎮上也是屬於頭號混混，跟著幾個社會青年，東躲西藏，去找那些遊手好閒的人賭錢混日子。

孫林這種人劉岩是不想主動惹的，但是對方找上門來他也沒辦法，現在徹底得罪了他，以後的日子可能不太好過。

回春診所重新開業，在清河村裡也是一個大新聞，到了晚上，很多村民都來過診所看熱鬧了，負責診治的人畢竟是年紀輕輕的劉岩，很多人都不信，但是在劉岩紛紛指出他們身體的毛病之後，村民們紛紛稱奇。

「劉岩，你給我看看。」張小花興匆匆地跑了過來，伸出一截潔白的手臂，滿臉笑嘻嘻地看著他。

劉岩心頭頓時一振，好傢夥，他對張小花可從來沒有上過手啊，看著那精巧的手掌，他心裡有些緊張，深吸了一口氣才平復好心情。

把脈感覺了下，劉岩又問了問張小花的身體狀況，然而她的身體非常健康，一點毛病都沒有。

「健康。」劉岩也是嘻嘻一笑。

張小花微微歪著頭，兩隻美麗的大眼睛彎成月牙：「你確定嗎？我昨晚可是有點不舒服，很晚才睡的哦。」

「是嗎？再給我看下。」劉岩奇怪了，再度看了看她的脈象，仔細感覺一下，腦海中的知識量啟動，他忽然心頭一跳，他發現了。

「怎麼樣？」張小花好奇地睜大了眼睛，臉蛋顯得有些紅潤。

「你的身體還是很好，昨天晚上不舒服，可能是因為……因為……」

「因為什麼？你說啊！」張小花急了。

「天葵將至。」劉岩鬧了個大紅臉，天葵就是女人每個月都會經歷的。

「天葵是什麼？」張小花愣了下。

「就是你大姨媽要來了。」劉岩厚著臉皮說道。

「啊！」張小花尖叫了一聲，立即捂住了羞紅的臉蛋：「你！流氓！」說罷她就匆匆跑了出去。

劉岩哭笑不得，明明是她自己湊上來的。

楊小虎在廚房弄好了晚飯，兩個人剛剛吃上，外頭又走進來了兩個人，劉岩趕緊放下筷子出去，一看，發現來人是村長趙建國和婦女主任李萍。

「劉岩，你小子把診所重新開起來？搞什麼啊？」趙建國拉了張椅子一屁股坐下，臉色顯得有些惱火。

李萍也應和說道：「劉岩，馬上把招牌給摘了，你爺爺在的時候還說可以，現在他老人家都走了，你怎麼治病救人，別瞎鬧！」

楊小虎湊了過來：「村長，李主任，劉岩可沒有瞎鬧，你們就沒收到風嗎？白天村裡很多人都來這裡看過了，他們都很相信劉岩的醫術。」

劉岩也點頭：「村長，其實我跟我爺爺學了很多，他的大部分本領我都繼承了，以前我貪玩，不想整天坐在這裡熬，但現在我也不小了，得有一份自己的事業，所以我就把診所開了起來，你放心，我絕對不會亂來的。」

「得了吧，你別扯這麼多了你這年紀去學點什麼不好，學人家看病。你要是真的想把診所開起來，就去衛生室跟孫醫生打兩年下手，以你的基礎，學個四五年，那還說得過去。」趙建國點了根煙，揮著手說道。

劉岩也不傻，這下是明白了，自己的診所開了起來，就是跟村衛生室搶了生意了，這無形之間好像觸動了趙建國的利益。

他心裡頓時有些不滿，自己幫助村裡解決了怪病，趙建國不但不支持自己，還要跟自己對著干，這未免太沒良心了。

「村長，不管你說什麼都好，診所是我爺爺的心血，我現在有本事了，就不會讓診所關閉，我會開下去的。」劉岩的態度也很堅決。

「你小子連村長的話都不聽了是吧！？」趙建國頓時怒瞪著眼。

這時候楊小虎有些看不下去了，直接擠了過來沖著他喊道：「村長，劉岩的醫術比孫醫生厲害多了，縣醫院的醫生都比不過他，要是村裡以後還發生一些怪病，你去找誰，還不是要找劉岩，他現在是靠自己的本事吃飯，你憑什麼攔著？」

「楊小虎，你湊什麼熱鬧，我警告你們兩個，玩歸玩鬧歸鬧，別拿生命開玩笑，治病是隨隨便便摘點藥草就能治的嗎？」李萍一臉不悅。

「我就開了怎麼著！」這兩人的官腔聽得劉岩心裡直噁心，他當即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你跟我急什麼啊，我是為了你好，一點良心都沒有，真是沒教養，沒文化就是這德性……」李萍好歹也是個長輩，被劉岩這麼一頂撞，嘴裡頓時罵罵咧咧了起來。

「好了好了，李萍你先回去，我跟劉岩說一說。」一看劉岩這麼沖，趙建國也連忙打圓場，把李萍給推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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