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陳芊芊這一席話不但讓韓爍收回了視線。
也成功讓給林七住了嘴。
但陳芊芊卻認為這還不算完,她都不要面子到這份上了,已然破罐子破摔為了給韓爍挽尊拼了,當然要做到極致。
於是她嬌弱的往韓爍懷裡一靠,又來了一句:「像你這種沒有丈夫的女人,又哪裡曉得成婚了的女人的辛苦呢。」
韓爍:「……」
林七:「……」
林七嘴巴又張又閉,愣是說不出話來。
陳芊芊決定承認打鐵:「趁我心情好,你趕緊把蘇沐的賣身契交出來,我還可以按照市價真心誠意的給你做成這一筆交易,不然,我就要霸王硬上弓了。」
林七都還沒回答呢,韓爍不高興了:「霸王硬上弓不是這麼用的。」
陳芊芊:「誒呀不要在意細節。」
林七:「……我不,我是死都不會讓蘇沐走的,陳芊芊你就死心吧。」
聽了林七的話,陳芊芊危險的眯起了雙眸:「你覺得依照我母親對我的疼愛,我提議關停教坊司,她會不會答應我呢,畢竟教坊司這種存在本也挺讓人詬病的。」
林七:「……你敢?!」
陳芊芊無辜的眨了眨眼:「你看我敢不敢。」
林七雖然跟陳芊芊爭鬥這麼多年,卻從未被陳芊芊如此囂張得踩中死穴,威脅至此,她氣壞了,可卻也明白,陳芊芊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人,於是氣著氣著,她刷的一下從椅子上起來,驚叫著跑了。
聲音中隱約還帶著點哭腔。
真是可憐至極。
「陳芊芊你給我等著,我要找二郡主為我做主!」
林七一路跑出了教坊司,沖著星梓府就去了,她決定將陳芊芊對她的所作所為添油加醋的告訴陳楚楚,讓陳楚楚來治治這陳芊芊!
「我是不是太過分了?」
陳芊芊一臉無辜的捧著熱茶,慢吞吞的喝著,雖然說這這樣的話,表情上卻沒有半點後悔。
韓爍也是個心黑的,立即便搖了搖頭:「一點都不過分,讓那林七總是囂張跋扈的欺負你,就該讓她受受委屈,好知道什麼事能做,什麼事不能做。」
看著韓爍無腦站在自己這邊,無腦護著自己的樣子,陳芊芊忍不住勾起唇角笑了。
韓爍想了想,說:「若林七實在不肯交人,不如讓我來想辦法。」
結果聽了這話,陳芊芊卻連忙搖頭:「不不不,這件事還是我自己來做就好。」
想著韓爍剛才看林七的眼神,若真讓韓爍來做這件事,顧忌林七的教坊司就真的要倒閉了,這事怎麼能讓韓爍來做。
她可不想養一屋子娘們唧唧的人。
就是蘇沐那樣娘的,她已經很是受不了了。
可見陳芊芊拒絕,韓爍居然露出了委屈的模樣:「你是不是不相信我的能力,你真的覺得我不行嗎?」
陳芊芊:「……」
說實話。
她是這麼覺得的。
但有的時候實話是不能說的,於是她只好轉移話題:「我二姐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韓爍盯著陳芊芊微妙的眼神,臉上表情一派無辜,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顯然是不想對陳芊芊說謊。
對於韓爍的反應,陳芊芊還是滿意的。
韓爍沒有騙自己的心思,這是好事,但這種事卻不能讓他再做了。
陳芊芊輕輕的拉住了韓爍的手:「我確實從城主府偷了一樣東西,但那是什麼東西我還不能告訴你,我從城主府出來的時候不小心被陳楚楚發現了,才中了一箭,但那只是一個意外,以後你千萬不能再為我冒險了,我是花垣城城主的女兒,就算我做錯事被抓到了也不會有什麼事,但你不同,明白嗎?」
韓爍眼神閃了閃,隨後姿態乖巧的點了點頭:「好,我答應你。」
但心中想著的,卻與他乖巧的表象全然相反。
他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他心愛的女子。
就算那個人是她的親人。
若那些人敢傷害他。
就一定要承受他的報復。
韓爍睫毛低垂,隱藏起了眸中的黑暗與陰沉,他知道他的芊芊喜歡他純良無害的表象,所以他會將真實的自己好好藏著的,作為一把保護她的利刃好好藏著。
但一旦有危險向她靠近,便是他開刃之時。
……
身著一身漆黑華服,頭戴冕冠,面容威嚴的中年女子眸色鋒利如劍的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穿著深藍色勁裝得年輕女子。
她聲音低沉,幽冷至極:「已經兩天了,還是沒有任何消息?」
年輕女子立刻惶恐的低頭:「女兒無能,但已經在加緊追查了,女兒清楚記得那日所看見的賊子分明是一名女子,女兒朝那女子射了一箭,定然已經傷到了那名女子,因為女兒追過去的時候沒有找到自己的箭,既然那名賊子被女兒所傷,定會求醫問葯,母親,再給女兒兩天時間,女兒一定能將其抓獲,追回龍骨!」
「女子?我怎麼聽說,昨日來行刺你的是一名剛男子,而且還是一名中了箭傷的男子。」
「母親,女兒懷疑後面那名男子之所以行刺女兒,是因為掩護先前那名女子,誤導女兒認為刺客是男子。」
「那你又怎麼證明,先前的賊子與昨日的刺客不是同一人。」
「……」
陳楚楚確實無法證明第一個賊一定是女子,當時天太黑了,而那名賊子也跑得非常快,除了她,她身後跟著的那些人幾乎什麼都沒看到。
所以陳楚楚根本就沒有證據證明那賊子和昨天來行刺她的男子根本就不是同一人。
但陳楚楚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絕對沒有看錯。
「但願你沒看錯,但如此一來作案的人就有兩人,你的抓捕難度可就提高了。」城主眸色漆黑的看著面前的年輕女子,「若昨日的刺客單純只是以為你看見了他來殺人滅口,你這番推斷可就是自找苦吃了。」
「女兒堅信自己並沒有看錯。」
「好,那我就再信你一次,去吧,限你五天之內必須將人給我找出來,奪回龍骨。」
「是,母親。」
陳楚楚肩處受了箭傷,表情很是蒼白,但卻絲毫不敢在自己的母親面前提起自己的傷,見母親已然轉身,她失落的抬頭看過去了一眼,但最終還是轉身走了。
她沒有看到。
在她離開后,那坐在城主之位上的人抬起了頭來,看著她的背影幽幽得嘆了口氣。
旁邊中年的侍從小聲道:「城主大人似乎……有些失望。」
城主嘆了口氣:「她很像當年得裴司軍,卻也不像,我現在都有些懷疑,我當年將她當做自己的女兒養在身邊的決定是不是做錯了。」
城主向來嚴肅的臉上露出了懷念的神色,似乎是在懷疑那個已經死去多年的舊人。
而她所懷念的那個人,是戰無不勝的常勝將軍,也是一名瀟洒豁達,正直開朗的女子,但她所養大的那個人的孩子,卻並沒有長成她所期盼的模樣。
除了長相,她們幾乎沒有相似的地方。
她養大的這個孩子,小氣,執拗,既不瀟洒豁達,也不正直開朗,甚至還有些愚蠢。
但她身邊,卻只有這一個孩子可以依靠。
大的那個每天悲春傷秋的。
小的那個有調皮搗蛋總是不認真學習,天天就想著逃課玩鬧。
搞得她也只有這一個孩子可以依靠。
也只能將花垣城的未來放在這個孩子身上。
為此,她自然無比頭疼。
她不明白這孩子是怎麼長成了這副模樣,她明明給了三個孩子相同的教育,她們姊妹三人原本擁有的一切都是一樣的,她並沒有虧待過這孩子一分一毫。
可她卻總是與她不親近,從未跟另外兩個孩子一樣,跟她撒過嬌,將她當成母親親近。
這也就罷了。
還一直覺得她對她不好。
還不夠好嗎?
少城主之位都捧到她面前了,將來花垣的一切都是她的,可她對她的親生女兒的嫉妒卻幾乎藏不住。
雖然這孩子很好的掩飾了這一切,但身為母親,怎能察覺不到。
她只是不願意將這一切揭開罷了。
只要這孩子願意在她去世后好好的對待花垣,對待她那兩個親生女兒,她可以不在意這孩子這點小小的缺陷。
但最近不知道怎麼的,她發現這孩子眼底的情緒快要藏不住了。
所以現在她懷疑,她無法再信任這個孩子了,這個她最信任的人所生下的孩子。
「若非她一直不與我親近,我又怎麼會只偏心芊芊,你看看她,她既然知道用討好芊芊的法子來討好我,怎麼就不能將我當做真正的母親來愛重,難道她潛意識裡,知道我不是她的母親嗎?」
不,說到底,她也有錯。
因為親生孩子不成器,她對這個孩子太嚴厲了,可她代表著花垣的未來,她實在不敢放鬆。
「也許是我錯了,那孩子如今變成這副模樣,亦有我的責任,但事到如今,我卻也不知該如何補救。」
「其實龍骨到底是誰盜的,城主心裡已經有答案了吧。」
花垣城的至寶能治百病。
整個花垣城裡,誰最需要龍骨,一目了然。
而能膽子這麼大進城主府盜龍骨的,還能又幾個人?
「那孩子被我寵壞了,若楚楚非要盯著那女刺客不放,我怕是等不到那調皮搗蛋得來向我道歉認錯了,明日你去暗示她,乖乖滾到面前來,說清楚這一切。」
「是。」
但交代了這話,城主卻還是不放心。
這件事她能想到,楚楚自然也能想到,她明明知道事情可能是誰做的,她明明表現出了要將此事暗自壓下。
可楚楚這孩子,卻還是盯著那女賊不肯放。
她真怕,怕這件事到最後無法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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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都知道的城主大人:我女兒已經被男人迷了心竅,我恨!
會撒嬌的孩子有糖吃的芊芊子: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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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寫著寫著。
就忍不住追起了骷髏幻戲圖,然後不知不覺11點半了,不好意思更晚了,明天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