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韓爍失蹤了?哈,難道他真的跑了嗎?」
得知道韓爍並沒有回月漓府,而是離開了教坊司后就失蹤了,林七險些大笑出聲,像是遇見了天大的好事。
雖然林七在陳楚楚抓人的時候被趕出了房間,並不知道他們幾個在房間里說了什麼,但看到陳芊芊被陳楚楚給帶走了,林七就已經非常高興了,現在得知陳芊芊被抓了后韓爍居然失蹤了,林七就更幸災樂禍了。
「誒呀,這叫什麼,這就叫惡有惡報,我還以為他們兩個有多恩愛呢,還不是大難臨頭各自飛?」林七坐在自家院子里的太師椅上,美滋滋的,「我倒要看看,陳芊芊現在還怎麼跟我搶蘇沐,她現在怕都已經顧不上蘇沐,自身都難保了吧?」
說到這裡,林七立刻高興的看向自家的老管家:「你說,陳芊芊這次會不會被除斬呢?雖然不知道她偷的是什麼東西,但應該是非常重要的東西,我看呀,陳芊芊這次絕對完了。」
然而老管家卻不想搭理自家的愚蠢的小主人。
就算那三公主真的犯了天大的錯誤,只要城主還坐在城主的位置上,愛女如命的城主就不可能讓自己的女兒死。
所以自家小主人這話分明就是白日做夢。
還美得很。
但被林七誤以為逃去了玄虎城的韓爍卻並未真的逃走了。
這時他真身處一處山林中,身穿黑衣,披著黑色的披風,此時他不止穿得黑,雙眸也如同深淵一般,漆黑,危險,壓抑。
「少君,所有人都已經集結完畢。」
聽了這話,韓爍轉過頭來,看向身後的人,這些人都是來自於玄虎城得到精銳,身上配備的弓箭和刀劍都是最為精量的。
有這些人在,就算韓爍想將花垣城的牢獄劫空也不算難事。
「城主府那邊可有消息傳出來了?」
「暫時還沒有。」
韓爍閉上雙眼,努力的壓制著自己翻湧的情緒,他本想孤身先去城主府探個究竟,就算他也跟著陷進去了,玄虎城的人照樣能將他救出來。
但若他真的陷進去,行動卻有沒有現在這般自由了,所以他只能暫時忍耐。
「最多再等一晚,若還是沒有消息,本君明日便去城主府。」
「……」
白芨知道已經不能再勸住自家少主,只好垂頭保持安靜,然而卻在這時,一隻雪白的鴿子突然飛了過來,白芨立刻眼急手快的將鴿子抓到了手中。
「應該是城主府的消息來了。」
說著,白芨便取下了鴿子腳上綁著的竹筒里的小紙條,呈給了韓爍。
韓爍將紙條接過來,輕輕展開。
在那紙條上面,只有短短的一行字,但卻是觸目驚心的一行字,那一行字一出現,便宛如一把刀子扎在了韓爍的胸口,讓他差點站立不穩。
——為平民憤,明日午時斬首示眾。
「斬首示眾!」
韓爍將紙條團進了手心裡,一雙眼睛紅得就像是一個瘋子,而他確實也差不多快發瘋了,瘋到根本就顧不上這是不是一個陷阱。
「今天晚上,本君要去劫獄。」
……
雖然受了傷,但陳芊芊卻有點躺不住,她怕在了城主府中屬於自己的母親的房間里的窗戶上,看外面漂亮的夕陽。
她在想,韓爍現在在幹什麼呢?
知道她為他偷來了龍骨,他的心疾已經好了,他會怎麼做呢?
陳芊芊想得十分出神,都沒有注意到房外出現了一個年輕的男人,直到他輕輕敲了敲半開的門,陳芊芊將視線從外面收回來,轉頭看向出現在門外的人。
她有些驚訝:「裴恆。」
裴恆沖陳芊芊笑了笑,聲音溫和:「我可以進來嗎?」
陳芊芊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因為從床上起來了,所有她已經穿上了外衣,倒是不必擔心被外人見到,便點了點頭。
發現房間里本來伺候她的人都不見了,裴恆這個年輕未婚的男子卻出現在了門口,陳芊芊怎能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所以她還不如就趁此機會跟裴恆再說一說解除婚約的事。
裴恆從未見過陳芊芊臉色蒼白,如此嬌美脆弱的一面,不由有些心疼,他大步朝陳芊芊走了過去,扶著她往床邊走。
他知道陳芊芊身上有傷,所以扶得非常小心。
而陳芊芊本也沒什麼力氣,便只能讓裴恆扶著了,也沒矯情。
陳芊芊很快便躺回了床上半坐著,被裴恆披上了被子,她抬頭,看向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裴恆,一雙美麗的眸子波光流轉,美得令人難以轉開視線。
從前裴恆不願意將自己的視線放在陳芊芊身上,竟一直沒有發現他的未婚妻竟如此美好。
可如今發現的時候,卻已經遲了。
難道,他就真的沒有挽回的機會。
他們就真的只能解除婚約了嗎?
「芊芊,你老實告訴我,你到底做了什麼,怎麼把自己搞成了這副模樣?」
「這是我的事,與你無關。」
裴恆從未聽過陳芊芊這般冷漠的跟自己說話,不由得愣了一下,可愣過後,濃重的失意卻襲上了心頭。
如今他的未婚妻心裡已經住進了其他的男人。
她的心裡念著的人,也不再是他了,而是另一個男人。
想到這裡,裴恆心頭十分苦澀,但卻還是忍不住道:「自你被抓后韓爍就失蹤了,所有人都在猜測他已經逃回了玄虎城。」
陳芊芊知道她被抓走後韓爍肯定不會什麼都不做,她並不相信韓爍是逃了,更願意相信他藏在了暗處是想搞什麼大事,所以聽了這話,她眉頭都沒有抬一下。
「韓爍是不會丟下我離開的,裴恆,不要再將精力放在我身上了,就如上次我跟你說的那樣,我們解除婚約吧,若你再不提,我就自己去向母親提。」
「若我不願呢?」
陳芊芊嘆了口氣:「昨日之事不可追,我與韓爍已經是夫妻,就算他死了,我抱著他的牌位也要跟他過一輩子,我們再也不可能了,裴恆,認清現狀吧。」
裴恆雙眸顫了顫。
他不敢相信喜歡了自己那麼多年的陳芊芊能突然就將他放下了,再也不喜歡他了,還將比對他還要洶湧的愛意放在了另一個男人身上。
他們才認識幾天?而他與她,已經相處了十幾年了。
似乎知道裴恆在想什麼,陳芊芊又道:「我們花了十幾年的時間相處都沒有在一起,而我與韓爍認識不過幾天就已經互許心意,這不正好證明了我們從前的關係就是一場錯誤嗎?裴恆,我們確實有緣無份。」
裴恆扶著陳芊芊躺好后就坐到了床邊,但此時聽了陳芊芊的話,他卻再也坐不住了。
在來之前,他有千言萬語要跟陳芊芊說,可是現在他卻發現,自己什麼都說不出口,頭腦紛亂極了,他刷的一下從床邊站了起來,幾乎是搖晃著連退了好幾步,慌亂的轉過了身去。
「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芊芊,你放心,我會讓你有事的,我待會就去向城主求情。」
陳芊芊看著裴恆落荒而逃的背影沒說話。
她哪裡需要裴恆求情,她的母親是不捨得傷害她的。
但她們之間有賭約,而且這個賭約她不能告訴任何人,便只能閉嘴不語。
……
丑時一刻。
一行身手利落的黑衣人迅速殺進了花垣城大牢,然而一番殺進殺出,卻並未找到目標人物。
獄官戰戰兢兢的跪倒在這些人面前,聲音顫抖的道:「三,三公主不在獄中,她被扣押在城主府。」
大牢的守衛,跟城主府的守衛是全然不同的。
就是能殺進城主府,怕是也難以脫身。
「明日午時,劫法場!」
既然城主府進不去,那邊只能趁明日行刑之時,劫法場了。
這時韓爍已經不能冷靜思考。
他不想去想城主會不會將陳芊芊保下來,也不想去想城主那麼快決定將人問罪處斬是不是為了抓住他,韓爍不想承受一丁點的意外。
就算明日是陷阱,是刀山火海,他也要去闖。
白芨知道勸不動自家少君,只能沉默聽從自家少君的命令,左右,這三公主他們也是必救不可的。
這一夜。
韓爍沒能入睡。
他帶著人藏回了山林中,等第二日天擦亮才讓那些人陸陸續續的喬裝打扮,混進了花垣城中,守在了法場附近。
韓爍帶著白芨,藏在來看熱鬧的人群中。
現在整個花垣城都知道了他們那鼎鼎有名的三公主要被處斬的事,所以幾乎都來看熱鬧了。
但看著那些人,韓爍卻感覺自己比心疾犯了還要難受。
他最愛的女子即將被處斬,這些人卻一副看熱鬧的姿態,甚至還有人高喝殺得好,他的芊芊這一聲平白背負了那麼多不應該背負的東西,就是到死了,還被人誤解。
可就算她背負了那麼多東西,她又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這些人憑什麼說殺得好?
這一瞬間,韓爍心中的殺意瘋狂的蒸騰,他握著刀都手都不住的在顫抖,青筋暴露。
他必須得狠狠的壓制,才能遏制內心將這些看熱鬧的人都殺了的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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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不知道爍爍子已經黑了的芊芊子捧著臉想:今天的爍爍子在幹什麼呢,有沒有想我呢?
黑化想屠城的爍爍子:我要把他們全鯊了,只留下我最愛的芊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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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更。
第二更在寫,騷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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