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發霉的饅頭

【1】發霉的饅頭

陸雪在地上翻滾著慘叫著。

他選擇的這個四合院地處偏僻,四周都沒有人住,附近的住戶早就因為將要拆遷而搬走這地方,方圓幾十米之內恐怕只有他們這一家人,所以不管他怎麼慘,叫附近都沒有人聽見。

陸雪已經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了,他的身體如同一根緊繃的絲線,隨時都可以痛苦的死去而鄙視身體,更瀕臨崩潰的是他的精神,這巨大的折磨是他壓根承受不了的。

他在短暫的清醒之中,就拚命的求范賢殺了自己,此時他無比恨自己,曾經像范賢求過絕不殺他的承諾。

齊全對范賢說:「你可不能對這個女人心軟。」

范賢冷笑一聲道:「我要是真心軟已經殺了他了,我要讓他生不如死,讓他後半輩子都在贖罪中度過。」

聽到范賢這麼說,陸雪絕望極了,他知道範賢既然這麼說了就不會改主意了,自己沒有希望了。

此時此刻他無比之痛苦,伏在地上哭的就像一個傷心的孩子一樣,可是范賢一點都不心軟,只覺得這女人可惡至極。

他母親是一個很善良的女人,印象中的母親對弱者都很照顧,所以范家上下對他印象很好。自己心軟這一點,許多人說是繼承自范伯樂,可只有他很清楚,那是他母親對他的耳濡目染。

想當初母親早就已經懷疑了這女人,卻還是讓這女人生生拖了好幾年的功夫,不知有沒有這女人在母親面前跪地求饒這些表面功夫的原因在!

也許在二十幾年前,陸雪就已用這招騙取過母親的信任。

也是因此才最終導致了母親的死亡。父親不也是這樣嗎?就是輕信了這女人的話。

范賢恨的咬牙切齒,默默地催動了蠱蟲,讓那蠱蟲更快速的去折磨陸雪。

陸雪苦不堪言,可是他又無法擺脫蠱蟲的控制。最開始還只是冷熱交替,忽然他便痛苦地開始撓自己的脖子,在脖子里有一種無法言喻的癢的感覺。他拚命的抓,一直抓到喉嚨上,血肉模糊,然而那種癢還是抓心撓肺似的。這癢著讓他心裡發慌,好像有一千隻螞蟻順著他的血管在渾身上下遊走。他一邊抓撓一邊嚎啕大哭,求范賢放過他。

「范賢我真的錯了,我求你了。你不知道我也是你母親的好朋友,他如果還活著,一定會讓你放過我的!」

陸雪的話,似乎從一個側面印證了范賢的猜想,在母親活著的時候,對這女人一定有過度的寬容,才導致了今日這局面。

范賢什麼都沒有說,而是繼續催動蠱蟲,蠱蟲讓陸雪渾身上下的肌肉都猛的緊縮了一下。他好像被巨大的電流電過,渾身痙攣,而那癢的感覺也沒有消失,此時此刻他就好像身處地獄一樣,這感覺生不如死。

范賢對齊全說:「這個人我就交給你了,你要保證他能活夠30年,讓他吃進30年的苦。」

齊全,渾身殺氣全開,對范賢說:「我當了這麼多年的殺手,無恥的事見得多了,可是無恥到這二人這般還真是少見,你不說我都想跟你把這兩人要來,我看見他們就手痒痒,非好好折磨他們不可!」

齊全這人平時不說什麼殺氣都讓人害怕,現在這幾句話已經昭示了陸雪和范伯駒日後悲慘的局面。

陸雪只能嚎啕大哭,除此之外他別無他法,他知道自己已經徹底落入了惡魔的手中,沒有人會再來救他,像之前那樣魏文君曾救過他的命,將他數次從險境之中救出來,可是這世上再也沒有魏文君了,那個愚蠢的將他當成好朋友最後又被他害死的人,再也不會有了。

范賢搖了搖頭,自作孽者不可活,他對於這二人只有深深的厭惡,沒有一分一毫的憐憫。

因為范伯駒的體內也種著陸雪的蠱蟲,所以陸雪每次受一分苦,范伯駒便也會感受到同樣的痛苦。

范伯駒咬緊著嘴唇努力不讓自己叫出聲來,此時他滿頭的冷汗,臉色已經蒼白的不像話了。

范賢走到他面前,俯視著地上的范伯駒,范賢問他說:「你後悔嗎?」

范伯駒痛苦地哼哼著,對范賢強行擠出一抹笑容:」我做了就是做了,有什麼可後悔的?你最好現在就殺了我,我倆算是一筆勾銷。」

范伯駒自認為已經沒有什麼欠范賢的了,他已經把當初的事情都說得清清楚楚了。

范賢表情冷漠對他說:「你覺得我倆可能一筆勾銷嗎?你和我媽媽的事情是一筆勾銷了,那是你們兩個之間的恩怨。你放假要利用他,他就也利用你,最後他也死在了你的手上。這件事我暫且不找你報仇了,你就這樣痛苦的活下去吧。」

范伯駒咬著牙齒,對他來說,現在活著還不如死了,這每日刻骨銘心的痛苦誰能承受得了?

范伯駒反問他:「你這不還是在報復我嗎?范賢說到底是你們一家欠我的多。」

范賢冷聲說道:「我不和你算這些事,這是你和我父母的舊仇,我沒有什麼欠你的地方,我今天和你算的賬是范勞叔叔的。」

聽到這個名字,范伯駒愣了一下,他根本想不起來這是誰。

范賢也沒有指望他想起來,像是這種卑鄙的傢伙,當然不會記得自己家曾經請過哪些人。但范賢永遠不會忘掉叔叔的恩情,是他第一次讓自己知道範家也有好人,是他在那個絕望的暑假給了他活下去的希望。

范伯駒的記性一向很好,過了一會兒他想了起來,有些驚訝地說:「就為了那麼一個下人,你要找我報仇,范賢你不覺得太強詞奪理了嗎?哪怕你就說自己小時候在我手底下吃了太多苦,要為你小時候報酬,我都覺得你所言非虛。可現在你的這番話,讓我覺得你只是一個偽君子。」

范賢搖著頭,他不指望范伯駒能明白或者體會:「你永遠不會懂的。但你要記住他的名字。到你死前受過的所有苦,都是為了給他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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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婿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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