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自討苦吃
「不…我不信，這不可能！」蘇攬月一聲驚叫。
蘇璃這蠢笨如豬的賤人，怎麼會認識晉王？
「父親！」蘇攬月一咬銀牙，「大姐姐與人私會，如今人證物證確鑿，若不施以嚴懲？！來日傳了出去，我相府顏面何存？」
「是啊相爺。」
榮姨娘趕緊擠出幾滴眼淚，對蘇璃道；「璃兒，你就跟老爺認個錯吧，若你真傾慕李公子，老爺定不會坐視不管的。」
「姨娘這話我就聽不明白了。」
蘇璃冷冷一笑，把玩手中玉珏，順著如風的話往下說。
「今日我與二妹進了鴻盧寺后，便一直呆在後院與王爺對弈，如今王爺親自令人送還玉珏，難道榮姨娘還要憑空捏造，辱沒我清白不成？」
「王爺？」
蘇攬月一聲嗤笑，「我與長姐一同進入寺院中，何以見得王爺在此！」
「大姐姐，你縱使擔心被父親責罰，也不必尋了人冒充晉王府的人來……」
「夠了，給我閉嘴！」
蘇啟文臉色暴青。
他經年混跡於官場之中，難道還不認識此人是誰？
「如護衛，小女此言多有冒犯，切勿放……」
「蘇丞相客氣了，只不過蘇丞相向來為官豁達清譽，連皇上也讚譽有加，竟不知這蘇二小姐與貴府姨娘，是如此做派。」如風抱拳冷笑。
那話里暗藏的玄機，不經令蘇啟文心中一跳。
可不是，晉王人中龍鳳，深得帝心。
若今日得罪了他，保不準參他一個治家不嚴，寵妻滅妾的罪名！
他突然覺得自己捧在心尖寵的女兒與姨娘如此上不得檯面！
「放肆，你一個護衛有什麼資格來編排我相府之人！」
蘇攬月被如風一句話激怒失了理智。
她向來如魚得水，在華京中才名遠播。
豈容一個低賤的護衛肆意侮辱！
蘇啟文頓時青筋暴跳，一鞭子甩了過去。
張口怒罵，「逆女——」
「老爺，不要！」
榮氏大驚失色，一個健步上前將蘇攬月護在懷中。
啪——
那狠厲的長鞭落在榮氏背上，勾勒出一道蜿蜒的血痕。
「姨娘！」
蘇攬月一把扶住榮氏，不可置信看著蘇啟文，「父親……」
「來人，將榮姨娘拉下去，關入祠堂反思己過！」
蘇啟文毫不留情下令，一把扔掉鞭子。
轉身朝如風拱了拱手，「讓如護衛見笑，還望如護衛回去轉告，多謝王爺送還之恩。小女才疏學淺，能入王爺的眼，實乃大幸。」
「必將傳達。」
如風淡漠應聲，旋即大步走了。
跪在地上的喜兒與李孝瞬間煞白了臉。
「老，老爺恕罪，是榮姨娘逼迫我……」
蘇啟文一甩長袖，「來人，將這賤婢拉下去立即打死！」
蘇璃指尖微動，心中冷笑。
事到如今，他這父親還護著榮氏。
明明知曉榮氏暗中作祟，可他卻還是選擇庇護榮氏的名聲，捨棄了她這個女兒。
「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將這滿口胡謅的賤婢拖出去杖斃！」
蘇攬月低聲怒斥，暗暗鬆了口氣，掃了一臉惶恐的李孝。
嚇得李孝一個膽顫，閉口不言。
「不，不要，奴婢知道錯了，小姐，小姐救我！」
一眾婆子伸手就要將喜兒往院子里拖。
「父親。」
蘇璃沉吟上前，「這丫頭雖有錯，但終究是女兒院子里的丫頭，不若女兒自行處置，也好給她一個教訓，叫她知曉是非。」
面對蘇璃提出的要求，蘇啟文雖心中不悅。
但一聯想到她結交了晉王，即將給自己帶來的利益，也顧不了這麼多了。
「來人，將這賤婢送回東暖閣，嚴加看守。」
這便是同意了。
蘇璃笑道，「女兒多謝父親。」
看著面前笑得刺眼的人，蘇攬月心中氣悶。
但她也懂得適時的收斂，不再去觸蘇啟文的霉頭。
「至於這李孝……」蘇啟文眸光陰鷙掃過地上的人，「打斷他的雙腿，扔出去！」
儘管他再不喜大女兒。
但也不允許人抹殺丞相府的顏面！
李孝面如死色，卻咬牙沒有做聲。
因為他知道，若他說出真相。
那他只有死路一條！
處理完這場風波，蘇璃含笑離開回了東暖閣。
「小姐，小姐饒命，奴婢知道錯了，是榮姨娘，是她逼迫奴婢的！」
喜兒一臉惶恐跪在地上痛哭控訴。
蘇璃面無表情站在廊前，「喜兒，我給過你機會。」
「來人，打斷她的一條腿！」
眾人當即反手將喜兒按倒在長凳上，舉起板子打下去。
痛得喜兒凄厲慘叫，「小姐，奴婢錯了，奴婢錯了！」
春夏狠狠吐出口惡氣！
這背主的賤婢，就該活活打死！
冬夏匆匆跑進來，瞟了院子里半死不活的喜兒一眼。
「小姐，方才祠堂來信兒，榮姨娘昏過去了。老爺非但沒有去探望，反而去了夫人屋裡。」
是嗎？
蘇璃指尖微動，面上不顯。
她那利欲熏心的父親動作可真快。
若放在以往，蘇啟文可是難得去沈氏屋裡。
沈氏剛喝完葯睡下，就聽芳嬤嬤通傳老爺來了。
在眾人沉寂喜悅之中，塌上的人沒有絲毫反應。
那個向來利欲熏心，剛愎自用，自私狂妄，為物盡其能，無所不用的男人。
她早已對他死心。
當初聯合榮蓮設計她嫁入相府時，她就知道註定難以脫身。
「相爺。」
蘇啟文意氣風發走了進來，揮手屏退了丫鬟。
親昵摟住了塌上的人，關懷備至道；「瑤瑤，近日身子可好些？」
沈瑤皺了皺眉，低咳了幾聲。
男人的臂膀不經意一松，眼底掠過一抹嫌棄。
但卻沒能逃過沈瑤的眼睛。
「相爺既不願來妾身的院子，又何必委屈自己？」
蘇啟文的臉當即沉了下去，強壓心中怒火，「瑤瑤這是說什麼話？」
他是不是太給這女人臉色了？
敢如此忤逆他。
沈瑤一臉淡漠，疲憊道；「妾身累了，相爺請回吧。」
「你——」
他臉色一變，手掌驟縮。
若非顧忌著沈國公。
蘇啟文恐怕早就幾個巴掌扇了下去。
他最看不慣沈瑤那張擺著高高在上的臉。
顯得他卑微低賤，好似那犄角旮旯里的蛆蟲，永遠見不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