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誣陷
「三妹嚴重了，我怎麼會怪你呢。」蘇璃拍了拍她的手。
張姨娘鬆了口氣，終於試探著開口，「承大小姐恩情，若非大小姐憐憫，賤妾又何來今日，得以操勞府中庶務為榮姨娘分憂。」
「姨娘多慮了，榮姨娘身受重傷，不便操勞府中庶務，而我母親又向來纏綿病榻，不喜打理府中諸事，現如今也只有辛苦姨娘了。」
「不辛苦，不辛苦……」
聽蘇璃這麼一說，張姨娘就知打探不出什麼了。
只好奉承笑了笑尋了借口離開。
「賤人——」
蘇輕染前腳一回院子，揮手就將東西砸了個粉碎。
惱怒沖著張姨娘發泄道，「姨娘，我就說過那蘇璃不是什麼好東西，她向來清高孤傲，怎麼可能會幫我們？！」
一想到剛才蘇璃盛氣凌人，看著自己丑態百出的嘴臉，蘇輕染就氣得胸口發痛。
「染兒，你忘了我說過什麼？難道你甘願一直被榮氏母女壓在腳下？」
張姨娘恨鐵不成鋼，她這女兒脾氣火辣，難成大器。
倒是那大小姐，沒想到竟被她看走了眼，也是個高深莫測的。
蘇輕染被這麼一敲打，頓時也不鬧騰了。
她死死咬著唇角，將心中那口氣咽了回去。
姨娘說得對，只要了掌握了大權，將榮氏母女踩在了腳下。
到時要收拾蘇璃還不是易如反掌？
「小姐為什麼要便宜那張姨娘？」
張氏母女剛走，春夏便控制不住追問。
小姐大可乘此機會替夫人奪回大權，為什麼要便宜那張氏？
她可不認為張姨娘是什麼好人。
「張氏被榮氏壓制多年難保沒有野心，而我們便給她這個機會。」蘇璃皮笑肉不笑道，「狗咬狗才最有意思不是嗎？」
春夏恍然大悟，「小姐好厲害！」
是啊！
如此一來，那張姨娘與榮氏可不就為了奪權窩裡斗嗎？
「對了，小姐。」
春夏湊上前來，「奴婢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做了，這幾日榮姨娘傷口反覆潰爛，已經好幾日下不來床了。」
「是嗎？那就讓她多病幾日吧。」
榮姨娘既然要裝病，那她自然要幫她演全套。
吩咐完春夏，蘇璃就去榮春堂探望老夫人。
主僕倆剛進院子，屋裡就傳出摔打瓷器的聲音。
伴隨那威嚴的一劑怒吼，「給我滾，什麼庸醫，給我滾出去！」
一個老大夫連滾帶爬跑了出來，匆匆向蘇璃行了一禮走了。
「小姐，自從老夫人被傷了臉后，這幾日脾氣越發暴躁，連看了好些大夫都沒能治好臉上的黑斑。」
春夏心有餘悸提醒道，唯恐蘇璃觸了老夫人的霉頭。
蘇璃頷首點了點頭，換了一臉笑容進去。
老夫人正被臉上的黑斑氣得老臉發青，一轉眼就見蘇璃進來。
不悅皺眉，「大丫頭怎麼過來了？」
「孫女給祖母請安。」
蘇璃一臉孺慕之思看向老夫人，「聽聞祖母身體抱恙，璃兒寢食難安，便自作主張過來了，祖母不會怪璃兒吧？」
她深知這位老太太的脾性。
只有摸准了性子，才能贏得歡心。
果然，老夫人緊皺的眉頭鬆散開。
「起來吧，難為你有這孝心。」
蘇璃謝恩起身，乘機拿出隨身攜帶的暗花玉瓶。
「孫女知道祖母日夜為此煩心，特讓人去沈國公府求了沈表哥尋來這玉容藥膏，還望祖母能不嫌收下。」
玉容藥膏？
老夫人雙眼一亮，那東西可是千金難求！
據說使用後會青春永駐，容顏不老！
這丫頭竟能弄來這好東西？
老夫人遞給身旁的周氏眼色。
周婆子是老夫人剛調回來的，會些岐黃之術。
那人接過藥膏打量了一會兒，頷首朝老夫人點了點頭。
老夫人終於朗聲笑開，「難為你這丫頭有心，惦記我這把老骨頭。」
「祖母嚴重了，能為祖母敬孝，是孫女分內之事，孫女求之不得，璃兒只盼祖母得以痊癒，好孝敬祖母。」
蘇璃撿了好聽的話，哄得老夫人臉上褶子笑成一團。
「玲兒姑姑，是誰在裡面？」
蘇玉兒剛熬好參湯過來，就聽見裡邊傳出歡聲笑語聲。
「回四小姐，是大小姐在陪老夫人說話呢。」
「哦，是嗎？」
蘇玉兒咬了咬唇，朝裡邊掃了一眼，捏緊了手中盛湯的漆盤，側身遞給了玲兒。
「既然大姐姐在，那我就不叨擾了，還請玲兒姑姑將參湯端進去給祖母。」
說完，頭也不迴轉身走了。
玲兒嫌棄看了一眼手中的東西，隨手扔在地上。
轉頭掃了眼室內交談的幾人，匆匆離開。
老夫人用了蘇璃的葯后，不過半日臉上的黑斑就消退不少。
一時之間，老夫人心情大好，讓人賞了不少好東西往東暖閣送去。
府邸的風向眼看又變了天，榮姨娘躺在床上氣笑了。
「放心，那賤丫頭得意不了多久了。」
她榮蓮可不是好欺辱的主。
更何況，是一個毛都沒長其的小丫頭！
榮蓮放出話不過一日，榮春堂就鬧翻了天。
老夫人晨起梳洗，一照鏡子就被自己嚇得昏了過去。
大夫來了幾波，都被嚇得夠嗆。
只見塌上的老夫人一臉黑斑，唬著臉要吃人似的。
那滿是褶子的老臉潰爛發臭，冒著濃水。
「跪下！」
蘇啟文惱怒將蘇璃叫到榮春堂時。
老夫人氣得話都說不出口了，直瞪著一雙陰狠的眼珠子要殺人。
「女兒不知何錯之有……」
啪——
她話沒說完，蘇啟文一個巴掌甩了上去。
以至於蘇璃都還沒反應過來，生生挨了這巴掌。
「逆女，你還敢說不知道？看看你乾的好事！」
蘇啟文破口大罵，絲毫不顧及蘇璃的感受。
「上次你送來那害人的東西讓老夫人吃盡了苦頭，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如今你竟還如此惡毒送來藥害老夫人，我蘇啟文沒你這蛇蠍心腸的女兒！」
「是啊璃兒，你縱使再惱怒老爺，也不該將其撒在老夫人身上。老夫人可是你的親祖母，你怎麼下得去手啊。」
一大早，榮姨娘便拖著病體跟蘇攬月前來做戲了。
但榮姨娘這番話，顯然是要將她往死路上逼。
若坐實謀害老夫人的言論，蘇璃不僅聲譽盡毀，還會面臨牢獄之災。
而他那利欲熏心的父親，也勢必會捨棄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