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6章 婉妃之死
與此同時,得知了長公主被囚府中的婉妃匆匆來到了永安宮。
門口的侍衛當即將她攔下,不卑不亢道,「婉妃娘娘請留步,太后並不在宮內。」
「你敢騙本宮,還不快給本宮讓開!」婉妃氣急敗壞厲喝。
這個時候,太后怎麼可能會輕易離宮。
一旁的宮人趕緊將婉妃拉住,壓低了聲音說,「娘娘,奴婢發現咱們來了這麼久,便連太后的貼身女官翠語姑姑都沒有出來,想來這些人說的是實話,太后根本就沒有在永安宮。」
婉妃臉色驟然一變,拉著宮人到了隱蔽處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那宮人四下張望,見無人注意到此處,才貼身上前回答,「娘娘,奴婢有個同鄉在永安宮中做洒掃。她告訴奴婢,太後有個習慣,她時不時會帶著翠語姑姑等親信去如意館。」
「但跟在太後身邊的,都是她親近之人。根本就沒有風聲露出來,奴婢想,她會不會此刻也去了如意館?」
婉妃眯了眯眼,緩緩勾起紅唇。
太后既然將此事瞞得這麼嚴密。
可見她所做的定然不是什麼能見光的好事。
要是她拿住了太后的把柄,還怕不能要挾太后嗎?
婉妃陰惻惻一笑,挑眉低頭對身側宮人說,「隨本宮去如意館看看。」
「是。」宮人連忙應了下來。
如意館內,外罩薄紗的太后搖曳著細腰緩緩靠近南宮珩,「怎麼來了哀家這裡,你還在想旁人?」
她抬起塗得鮮紅的指甲,輕輕撫過男人脖子,「還是說,你這大冢宰是在嫌棄哀家年老色衰了。」
南宮珩一把扣住她的腰身,將她圈進懷中,「誰敢說太後娘娘年老色衰,我只是在想,這些日子以來,我的勢力被王上剷除了不少。」
他幽幽嘆了口氣說,「只怕再這樣下去,不等淮南王回來,我便沒了依仗。」
太后眼底淬了毒光,狠戾開口,「王上這些日子確實過了些,哀家原本還想忍耐忍耐,如今看來,也只能先下手為強了。」
南宮珩陡然一驚,驚愕地望向她,「如此說來,你是打算……」
太后紅唇微勾,揚了揚眉宇,「難道你想淮南王回來,被王上一網打盡嗎?此事自然是越快打算越好啊。」
她也不容南宮珩說話,便送上了香吻。
好不容易混進如意館的婉妃,透過縫隙看見這一幕,腦袋裡頓時嗡地一聲炸了開。
太後跟大冢宰竟然苟合在了一起。
聽他們那話的意思,分明是打算要造反謀逆。
不行,她要馬上將消息傳出去!
婉妃捂著嘴,惶恐轉身。
不料她還未走出去,便碰倒了身側花盆。
「誰!」屋內南宮珩喝問的聲音穿透而來,嚇得她低著頭朝著殿門口衝去。
誰知,她剛剛走到門口,就感覺腿上一疼,竟直直地跪在了地上。
婉妃頓時生出一股不安,焦急地扣緊手心。
糟了!
「哀家瞧瞧,這不是婉妃娘娘嗎?」
嘲諷的聲音傳來,婉妃順著那精緻的衣裳往上看去。
就對上了太后那雙冷冰冰的怨毒眼眸,頓時心頭咯噔一下,「太後娘娘,臣妾只是誤闖進了這裡,臣妾不知您也在如意館,臣妾這就離開。」
南宮珩殺意騰騰道,「你與她廢什麼話,殺了便是!」
婉妃嚇了一跳,連連搖頭朝著門口退去,「大冢宰,您這話是什麼意思。就算本宮誤闖進了這裡,本宮走還不成嗎。」
太后掩唇嗤笑,頭上的流蘇簪子隨之擺動,「婉妃啊婉妃,你還以為哀家真的信了你的說辭。你要是什麼都沒有看見,會嚇成這個樣子?」
她冷下臉,眸光驟然轉狠,「動手,殺了她!」
尾音未落,婉妃還未來得及逃,就感覺脖子被勒得生疼。
她連忙伸手扯住脖子上的繩子,劇烈掙扎,「太后,大冢宰,你們殺了我,難道就不怕王上追究嗎?」
南宮珩用膝蓋抵著她的脊背,雙手越發用力,冷笑著說,「等你死了,這死因還不是由得我與太后安排。王上要想查,便讓他查好了。」
「你們,你們竟敢,啊!」婉妃尖利地喊了一聲,一下子斷了氣。
南宮珩鬆開手,嫌惡地說,「晦氣,現在怎麼辦。她好歹也是個宮妃,要是王上追究起來,怕是真的不好交代。」
太后目光幽幽,定定望向那死不瞑目的女屍。
旋即俯身,抬手撫上了婉妃臉頰,「這裡是如意館,哀家可以來,婉妃可以來,旁人自然也是可以來的。」
南宮珩眸光微閃,頓時眼前一亮,「你是說他?」
太后紅唇一勾,陰狠開口,「自然,現在還有比他更好的人選嗎,此為一石二鳥之計。你先去安排,這裡便交給哀家了。」
南宮珩整理好衣物,朝著她微微頷首,「那我便先去安排了,你莫要叫人走漏了風聲。」
與此同時,姮王一臉憂色地出了勤政殿。
如今南疆局勢不穩,只怕過不了多久就會亂起來。
可恨的是,這些人還忙著內鬥!
就在此時,一道淺藍色的衣角映入了姮王眼角。
他定定看向衣角主人,皺了皺眉說,「南宮珩,他現在怎麼會在王庭之內?」
姮王眸色一沉,連忙跟了上去。
片刻之後,他就看到南宮珩進了一座宮室。
旋即凝眸望向宮室上面的牌匾,暗自嘀咕,「如意館,這裡只是供宮中貴人休息的地方,南宮珩來此所為何事?」
罷了,先跟進去看看再說!
姮王未曾多想,連忙進到內殿之中。
一股熟悉的香味撲面而來,令他不住蹙眉。
這香味是太後宮里獨有的。
太后與南宮珩?
他目光微沉,環顧四周,卻發現這裡已經沒了南宮珩的蹤跡。
倒是那簾帳之後的榻上似乎隱隱約約躺著個人。
「南宮珩!」姮王低聲喊了一句,見那人並無反應,便猛地打起簾帳。
「婉妃?」姮王抬手對上的鼻息,隨即驚愕地瞪大了眼眸。
這榻上躺著的,哪裡是南宮珩,分明是衣衫不整的婉妃。
而且看樣子,她已經死去了多時。
婉妃怎麼會死在如意館中?
忽然一股鈍痛傳來,他還未來得及看清襲擊之人是誰,便沉沉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