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數字
又過了半個多小時，全部玩家都已經到齊了。
「啊，終於都到了，在這裡我宣布天使與惡魔的遊戲正式開始！」天使氣勢高昂地宣布著，它興奮不已。可是縱然大廳里有那麼多人，但沒有一個在意它說的話，都是自顧自的。
穿著各式服裝的人聚集在這奢華的大廳里，少年或者成人，參加遊戲的人並沒有年幼的孩子或是老人。他們似乎都擁有著不同的身份，人越多，氣氛也似乎越發詭異起來。
一個肌肉發達的男人發問，「你們是誰，為什麼我會在這裡？不應該解釋解釋嗎？還有，你說的遊戲到底是什麼東西？」他是最後一個到達大廳的人，那身爆棚的肌肉很引人注目。
少女低垂著眼瞼站在角落處的沙發上，雙手交疊著放在胸口。她似乎是局外人，淡漠的表情讓人覺得性情冷淡。
「哎呀，不要著急嘛，遊戲結束有筆很重的獎金哦。」天使解釋道，「而且如果你們想要離開這裡就必須完成遊戲，如果說不能完成的話……」它的聲音拉長，遺憾地補上，「恐怕就要在這裡待一輩子了。」
話音剛落，大廳里的人注意力才被天使吸引過去。那個肌肉發達的男人更是暴怒，嗓音洪亮地發問，「你說什麼？！開什麼玩笑？！」
「噓——」天使嘴角勾起個微微上揚的弧度，「如果你要違反規則的話，你就會跟旁邊倒著的傢伙一樣被懲罰哦。」
「啊西，你說誰是傢伙？」陰森詭譎的嗓音響起，原本倒在地上的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坐起了身，他大掌覆在自己的頸脖后，扭了扭腦袋。他睜開眼，墨色的眼瞳深邃狠戾，「剛剛讓我暈過去的人就是你吧？」
天使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面前的男人，難以相信地疑問，「怎麼回事？明明那種程度足夠你睡到明天的了，居然……」
眼神陰鷙的男人站起身，他的身高是這些人里最高的，站起來比騰空飛起的天使還要高。他邁著修長的腿，眼神鎖在天使身上，凶神惡煞地朝它邁過去。整個大廳似乎徒然間就死寂下來，空氣中瀰漫開種壓迫嗜血的味道。
就在男人快要走到天使面前，突然間低喊一聲猝然倒在地上——他身後是惡魔。
頭一回感覺到什麼叫做臨近死亡的恐懼感，天使有種劫后重生的感覺，它差點就要抱著惡魔哭起來，「幸好你把他電暈了，否則我就要回產重造了……我們趕緊介紹完遊戲規則就溜吧！」
「沒見識。」惡魔冷冷地說了句，然後飛到眾人的面前，語氣平靜地說道，「完成遊戲是你們唯一的出路，否則就死在這裡。」
惡魔的聲音比天使更有威嚴感。親眼看到那麼恐怖的男人無端倒下，人們也不敢再多言，他們都沒有看清惡魔是什麼時候飛到男人身後的，更沒有看清它是怎麼電暈的對方。
「這座樓一共有21層，每一層都會有一場遊戲，具體遊戲規則由層主解釋。通過遊戲則進入下一層樓，遊戲失敗只能夠留在原先樓層里。每一層都有生活區，供夜晚休息。非遊戲時間不得殺害其餘玩家，違背這些規則的人後果絕對比你們想象的還要恐怖。」
惡魔簡單地介紹完全規則，朝著天使使了一個眼神。旁邊的天使在不知道什麼時候拿出很多徽章，為他們紛紛佩戴上，惡魔解釋，「這些徽章上有你們的編號和代稱，祝你們遊戲愉快。」
少女坐在沙發上，天使飛到她的面前，遞過來枚小小的徽章。她伸手輕輕接住，眼瞼微垂著看著那枚屬於自己的徽章，上面雕刻著天使和惡魔，還有兩個銀色的數字：09，數字下是兩個中文字：幽熒。
幽熒？
她在腦海里搜尋著有關信息，但是沒有想起半點有關過去的記憶。她看向那個天使——它已經飛到那個倒下的男人面前，並且在離他很遠的上空把徽章扔下去，貌似剛剛是真的被嚇到了。
幽熒看清了那枚徽章上的數字和中文字：10和撒旦。
旁邊的惡魔看了，嘴角抽搐，受不了般飛到男人身邊，然後拿起徽章別在了撒旦的袖口上。
「結束了，」惡魔招呼著在場全部的人，它說道，「現在的時間已經很晚了，你們可以離開這裡並且前往生活區休息，接下來的遊戲，你們就由層主負責。」
聞言，大廳里的全部人都像是解放般陸陸續續離開，那道冰冷冷的金屬門感應到人，自動打開。幽熒也跟上隊伍離開了大廳，她聽見天使還在絮絮叨叨著，「樓里都有方向指標，你們自己注意點就行。」
……
現在，按理說是晚餐時間。
幽熒走在人群的最後面，雖然人多，但是他們之間沒有任何言語交流。她看著那群人走向標有「餐廳」路標的方向，抿了抿唇，然後朝著相反的方向走去。
深邃的走廊里，地面冰冷而光滑，但是這種光滑卻不容易讓人摔跤。走廊很寬敞，白皙的牆壁上掛著燈，天花板上也有燈光撒下來，很明敞。
幽熒光著腳靜靜地在走廊里走著，現在的她才感覺腳板的疼痛，不過，似乎這種疼痛算不上什麼。她走到走廊轉角處，那裡有扇窗，她掃了一眼，這種窗戶沒有開關也沒辦法滑動，而是整塊。
她的腳步不由自主地停下，並轉頭看向外面的景色——外面是片浩瀚的大海，洶湧澎湃，大海的盡頭昏黃的月亮極大，就像是虛假夢境里的。
而那巨大的圓月上，似乎有棵很小很小的樹剪影，小到可以忽略。
我，是誰？
這裡是哪裡？
……
幽熒收回遠眺的視線，然後繼續往著走廊深處而去，面前是條岔路口，兩個方向各有標記，都是英文的字體。向左的方向寫著：遊戲區（非遊戲時間請勿靠近），向右的方向寫著：住宿區。
幽熒沒有絲毫遲疑，朝著右邊深邃的走廊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