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說不清道不明

寧之被哥哥送回家以後，看到莫也的第一眼，就是他喝酒倒在酒瓶堆里不省人事的樣子，站在卧室門口，寧之摸了摸自己的心口。

縱然知道自己以前喜歡莫也，但這裡……除了愧疚以外，也無其他的感受了，或許有時候，自己都不太了解自己，到底和莫也是什麼樣的關係。

只能當什麼也沒看到，寧之把房門輕輕的關上，轉而回到自己房間洗了一個澡。

莫也握緊拳頭，不知夢中夢到的是什麼……

另一邊的樂堯被寧止帶回家中，坐在廳中，寧止一言不發的坐在正中央，等著樂堯解釋，不……狡辯。

「我今日去找阿寧，也是因為……我想她了，她是我的未婚妻，我為何不能找她？非要她和莫也有了結果？才可以？」樂堯心虛的站在廳中央，縱然心裡的底氣不足，明面上自己的表情也是義憤填膺，讓寧止感受到自己的憤怒！

「你不必在這裡強詞奪理，也不必一直以未婚妻這三個字說事。你我心知肚明，你是因何而去的，我只是想要告訴你，無論如何，寧家的事情是我們自己的事情，與你無關……」寧止神情未變，眼神里多了分冷漠與疏遠。

「心知肚明……可不就是心知肚明，你當初就不該把莫也帶回來，你明知他……阿止，我真不懂你，你為何要讓莫也接近阿寧，明明……明明阿寧已經死在他手裡一次了，你還讓他害阿寧二次……現如今還……」

「還把阿寧放到他的身邊，你心中到底是怎麼想的？」樂堯氣到脖子的喉結上下移動，忿忿的直接坐在了寧止的身邊，等著寧止回復。

「阿寧與莫也便是情深緣淺，就算結局註定，那也不可省去過程。」寧止給樂堯斟了一碗茶放置在他面前。

「阿止，你與我說一句實話，日落而後的靈力潰散，是你喚了阿寧的靈識，引她念及二人關係，你這麼做，到底是希望他們在一起，還是不希望他們在一起。」樂堯手微微的抓住寧止放在茶杯上的手，等著他回復。

「因果循環，從來沒有停止過得時候，就當阿寧無辜，但她終究是寧家的血脈。也終究是父親滅了莫也全族。」

「我曾以為，父親與母親的不得善終即是報應，寧家上下慘死即是報應。可終究……一報還一報，莫也當年利用阿寧屠了我們寧家，卻讓阿寧成了犧牲品。」

「冥府百年，化身無名，也就只是為了讓阿寧的魂歸罷了，我帶他回，本意是希望這兩個人可以將過去種種煙消雲散。」

「到底還是……」寧止看了看樂堯喝了一口的茶杯，緩緩的抬起，喝了一口他杯中剩茶。

「到底還是有緣無份，在輪迴中相互折磨，我為你而死，你為我而亡，我希望阿寧永遠都是那個天真浪漫的小姑娘，可我也希望，一切都能回歸正途。」寧止閉上眼睛，再無其他話可說。

「阿止，這世間又有什麼是能還清的呢？不說過去，單說你耗費心力，換回六年前，阿寧和莫也魂歸，他們相愛過，可最後呢？不也還是寧之替莫也抗下一劫，昏睡五年。」樂堯抿了抿嘴，又想起一些不堪的過去，咬著牙擺了擺手。

「也罷，感情這類的東西，若是能說清楚，便不是感情了，我連我自己的感情都道不明呢……」說完將茶杯中剩下的茶水一飲而盡，放到桌面上，轉身離去。

待聲音停息，寧止確認他離開廳中，這才緩緩的睜開雙眼，看著他離去的背影。

「你道不明，我又何嘗理清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