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雲海涌 第一百六十二章 無情的飯桶
柳相逢用最快的速度射箭,還是棋差一招,收弓閉上眼睛,等待被打。
林千載乾咳一聲,柳相逢這才睜開一隻眼睛,她的面前是伸手的白芸生,以及雙手環胸,溫柔看著自己的老大。
「我輸了!好氣啊!」
柳相逢一把摟住林千載,做著抹眼淚鼻涕的動作,林千載撫摸著她的腦袋,看向白芸生,想了想豎起大拇指道。
「你比我想象中還要出色!」
白芸生施了個萬福,捂嘴樂道。
「謝謝!老大!」
柳相逢抬頭看著林千載認真說道。
「那我呢!」
林千載哈哈大笑道。
「你還是那個小胖砸兒!」
…………
通神祭祀聯盟和無極龍鳳宮術士全部撤離完畢,可拓跋國,再也恢復不了昔日的榮光。
方子言想著拉拓跋朝宗入伙,也算換林千載一個人情,拓跋朝宗卻不樂意,以你自己說的打不過為由,把方子言數落得下巴頦多了兩層肉。
拓跋朝宗自己去了趟英雄冢,給自己那些不敵魔爪的隊友上香祭拜后,用自己的羅盤尋找林千載的下落。
「還好!我聰明,錢袋子本身就是用來暴露身份的!小樣兒,你能跑哪去!」
拓跋朝宗看著羅盤的指針,哼哼道。
…………
林千載看著面前堆起來的兩個碗柱子,手裡的米飯,突然就不香了。
「第二十一碗!搞定!」
柳相逢用手帕擦了擦嘴,揉著自己的肚子,打著飽嗝說道。
「第二十二碗!搞定!」
白芸生也不例外,兩姊妹相視一笑,林千載將一碗飯扒拉完后,從寶珠里拿出一袋錢,放在了桌子上說道。
「錢我多的是,可大桶二桶,你們這個吃法,有些無情!」
柳相逢拎起茶壺給其他兩人倒了水,笑著說道。
「老大!這就是您的不對了!我還在長身體,天天靠松柏和靈氣,只能精進修行!」
白芸生以為林千載生氣,站了起來,認真道。
「我也是第一次吃這麼好吃的東西,老大要是覺得不妥,白芸生會注意的!」
林千載喝了口茶,抬手壓了壓,讓白芸生落坐,笑著說道。
「客套話,白芸生不要這麼拘束,柳相逢是個大兔子,吃這麼多也是情理之中,慢慢習慣好了!」
柳相逢看著白芸生嘴角還有米,伸手捏下放在嘴裡,用手絹搽拭白芸生的嘴角,認真說道。
「對!白妹妹!你可能還不習慣,我和老大就這樣,以後呀,你也會這樣的!沒關係啦!」
三人出了城,還沒走多遠,一個嘴裡叼著半塊糕點,瘋狂奔跑的女子,追了過來。
林千載眼睛瞪的老大,看清來者后,下意識說道。
「我嘞個去?」
柳相逢捂著臉,無奈道。
「老大的桃花詛咒又來了!」
拓跋朝宗急剎車后,吃著嘴裡的半塊糕點,哈哈大笑道。
「跑?跑的了嗎!我拓跋朝宗又回來了!咳咳咳!哈哈哈!」
白芸生微微皺眉,想起那本書里的話,低頭在柳相逢耳邊問道。
「姐姐,這個楞頭青是誰啊!」
拓跋朝宗順了順氣息,聽到了白芸生的問話后,指著已經開始溜了的林千載,認真說道。
「嗯?小姑娘,我耳清目明,你可不要瞎給姐姐我起外號!尤其不能學這個男子!」
林千載回頭看她倆還想和這個楞頭青說話,喊了一嗓子道。
「走了!不和陌生人講話!」
白芸生和柳相逢快步跟上,拓跋朝宗握緊了拳頭,也厚著臉皮更了過去。
林千載走多快,她拓跋朝宗也走多快,林千載轉向,拓跋朝宗也轉向,柳相逢和白芸生跟累了后,就坐在一個土坡上,看著遠處的林千載和拓跋朝宗這兩個人,鬥智斗勇。
一個時辰過後,林千載受不了了!
他喚出長槍,指著拓跋朝宗道。
「你個無賴!你想做什麼?怎麼我走哪裡你跟哪裡?你沒有別的事忙嗎?」
拓跋朝宗先是抓住了林千載的兵器,又想起來,林千載可能會把自己又丟出去,鬆開手,雙手合十祈求道。
「我沒地方去!我又不想當什麼通神什麼姑的!只能找你啊!」
林千載收了槍,雙手環胸,看著徹底蔫了的拓跋朝宗道。
「哇!這麼大聲說話,表情全是求人辦事的樣子,你……你沒地方去,可以買個宅子,好好待著!也可以啊!」
拓跋朝宗還沒說話,柳相逢已經把錢放在了她的手上,認真道。
「我錢都給你了!咱們真的不是一路人!也許會有一天再相見,那也是很久以後的事了!」
林千載對著柳相逢豎起大拇指,柳相逢眨眨眼,拉著還沒明白的白芸生繼續趕路。
拓跋朝宗把錢一收,依舊不依不饒,一路上不光是林千載頭皮發麻,柳相逢都打算出招把她打飛出去。
這時林千載面前升起一道法門,一個山羊鬍子的道長,樂呵呵地走了過來。
「林道友!貧道是許少陽!掐指一算,特意過來幫襯一把!」
「哇!這麼厲害!老山羊好!」
柳相逢看著面前穿著大道袍的老人家,拱手行禮道。
「真的假的?上次呢不是還羞辱我來著!這次怎麼就?」
林千載將白芸生和柳相逢護在身前,看著許少陽這般模樣,一看就是被誰踩住了狐狸尾巴,現在硬著頭皮過來賠禮道歉,於是加了把火問道。
「大水沖了龍王廟!貧道這裡有些不好使,您要是有氣,可以打貧道嘛!只要能消火!怎麼都行!」
許少陽一聽,以為林千載馬上就要發飆,趕緊賠禮道歉。
林千載看著許少陽的表現,猜測應該是九十八氣不過,又去把這個山羊鬍子欺負了一頓,馬上來個順水推舟道。
「這樣好了!拓跋朝宗你過來!你不是沒地方去嘛!你看看通神祭祀聯盟的長老都來了!你和他修道!這可是大機緣一件!如何?」
拓跋朝宗看著許少陽確實靈力境界都很強大,奈何沒法欺負林千載,權衡之下,快步過來拱手行禮道。
「拓跋朝宗見過道長!不知道長是否願意收拓跋朝宗為徒弟!」
林千載給了台階,許少陽偷著樂還來不及,欣慰點頭,拿出一塊牌子,用手在上面寫了字,遞給了拓跋朝宗,這才看向林千載道。
「那貧道就恭敬不如從命!先謝過林道友了!」
「哪裡哪裡!我也要謝謝您才是!」
林千載說完,目送拓跋朝宗和許少陽離開,伸了個懶腰繼續上路。
「老大!您就這麼信任他啊!我怎麼感覺怪怪的!」
柳相逢看著雲淡風輕的林千載,疑問說道。
林千載揉著柳相逢的臉蛋笑道。
「很簡單啊!愣頭青是不服我!又打不過我,想著噁心我!而這個老道,應該是被欺負了!只能過來找我道歉,我這順水推舟,不就兩全其美了!」
白芸生想了半天,就擠出一句話來。
「還是複雜難懂!」
…………
漓梁獻從自己位置上,艱難起身,喚出結界后,站在了銅鏡面前。銅鏡道。
「能把自己私自落的子毀掉!幸苦你了!」
大量墨綠色煙霧,將漓梁獻包裹,漓梁獻身上的傷口,快速消失,他這才能夠跪拜在銅鏡面前說道。
「吾主,漓梁獻以前不懼怕失敗,現在幡然悔悟,請吾主下令吧!」
銅鏡沉默了半天,緩緩說道。
「休養生息!」
漓梁獻搖了搖頭,他抬頭看著銅鏡里的眼睛,疑問道。
「吾主?您是說什麼也不管?」
銅鏡傳來一句感嘆后,便恢復了正常。
「人本愛猜疑,咱們星星之火,就快燎原,休息吧!你已經虧損太多了!」
漓梁獻品了片刻馬上明白無道是什麼意思,再次磕頭行禮。
…………
顛倒山上,審判長和敬長安兩個人,看著面前的捲軸,眉頭緊蹙。
「我說……他漓梁獻到底葫蘆里賣的什麼葯?你可看出來了?」
敬長安實在搞不明白,起身伸了個懶腰,看向還在找東西的審判長問道。
審判長把捲軸往地上一丟,站起身來,來回踱步道。
「嘶!不知道啊!這不是在查嘛!他這個犢子不怕失敗,可又不是呆瓜啊!這一場戰爭光打雷不下雨的結局,我也看不明白了啊!」
敬長安看著審判長來回踱步,上前一步,將其拉住后問道。
「按照這捲軸里的通信,這場戰爭準備了很多年,怎麼突然就一遍倒,突然就獻祭自己的人馬,突然就稀里糊塗送給林千載這麼大一個機緣?無心插柳柳成蔭?還是另有所謀?」
審判長把敬長安的手拿下,繼續來回踱步道。
「哎呀!你別突突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天道選了那個混小子,我又脫離了棋盤,奉君又真去了渺渺世界。這幾年過得太憋屈了!」
敬長安回到座位上,看著擺的到處都是的捲軸,大手一揮,擺放整齊后道。
「不管了!既然天道已經讓咱們撂挑子,就充耳不聞窗外事!你也痛快我也痛快!下棋下棋!輸了老規矩!往冒煙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