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4章 歸根到底就是自私

鼻端充斥著她肌膚散發出來的好聞的香味，荀天藍眸微垂，努力抑制著內心那澎湃的情緒。

林曉雪整個人僵在那邊，他的氣息噴薄在她的頸側，微灼。

兩人就這樣沉默了將近十秒鐘，她才緩過神來，艱難地轉向他，而他也抬起了眼皮，兩人的視線撞到了一起。

他的臉冷冷的看似在生氣，可是他那雙藍色的眼睛里卻溢滿擔憂，害怕甚至還有一種她讀不明的情緒。

她沒想到會這麼快會再見到他。

「怎麼？見到我很意外嗎？」荀天捕捉著她眼睛里的東西，輕啟薄唇。「你從來沒想過留在我身邊？獲得自由你很開心？」

林曉雪急忙搖搖頭，但很快發現這樣的否定很不妥，立即低下頭。

荀天抬起一隻手來，擒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臉重新抬向自己：「回答我！」

林曉雪要怎麼回答？她不能呆在他的身邊，他有自己的生活，不能因為她而被影響。

而且，她自己也很迷茫，她連自己是誰都沒弄清楚，又能去做什麼，又憑什麼去影響他人的生活。

她看著他，她的沉默讓他感到痛苦，他的藍眼睛里有傷心的東西在波動，緊緊地揪著她的心弦。

她張嘴，小半天才努力地擠出幾個字來：「我……只是……寵物…...」

她的聲音……是因為沒有藥物的治療，嗓子又發炎了嗎？

荀天心疼極了。

他鬆開擒她下巴的手，手指溫柔地撫摸她的面龐：「傻瓜，你不是，你是我的愛人，最愛的那個人！」

林曉雪搖頭，如果是之前，聽到這樣的話她會很高興，甚至還會對他們的將來抱予幻想，可現在情況不同了。

「別否認，你感覺得到的，不是嗎？」他那麼努力地去愛，為什麼總是得不到相等的回應，哪怕是在林曉雪失憶的時候。

「追蹤器……它說明了一切。」她指指原本戴著追蹤器的腳腕，努力去找個能夠切斷這份感情的有力理由。「你始終……當我是私有物……寵物……誰會把那東西扣在愛人的腳上？」

荀天貼在她臉上的手指微微發顫，為這樣的事情感到抱歉：「剛開始時是這樣，但後來變了，我只想保護你！」

「保護我？」林曉雪不明白了。「有什麼好保護的……我就在那裡。」

林曉雪的反應讓荀天顯得有些慌亂，再說下去，他害怕一時心急就說了些不該說的話，導致兩人之間無可挽回的地步。

他的解釋並沒有那麼強的說服力，他的眼神在閃爍，似乎有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努力避過她緘口不提。

林曉雪有那麼三秒鐘在思考，但很快又轉念一想，又有什麼重要？無論荀天的心意如何，她都不可能再回到他的身邊了。

「歸根到底你就是自私。」她忍著嗓子的刺痛，很清晰地吐出這麼一個結論，然後轉后就走。

荀天從後面一把拉住了她，就像所有鬧不愉快的情侶一樣，他顯露了太多的焦慮和慌亂。

他將小女人重新轉向自己，迅速地調整情緒，眼神恢復了以往的冷靜和堅定。

「愛本就是自私的，你現在要做的就是跟我回去！」他霸道的命令，他辛苦地找到這裡，可是很清楚林曉雪離開之後遇上了誰，又是誰將她帶到了這裡。

顧洛宸為什麼要接近林曉雪？真的是巧合遇上？還是蓄謀已久？

他不能會任事情再往更糟糕的方向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