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思念成疾

威廉說：「別人都以為我和陸先生是五年前認識的，其實是六年前陸先生就找到了我。那時，徐小姐的眼睛應該才剛剛變得模糊，他卻未雨綢繆找遍了全國各地才將我找來上海。

我想陸先生當時並沒有對你說過吧，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她不想讓你失望，他沒有十全把握的事不會隨便許諾。

當時我雖然有把握治好你，卻少了醫療設備，為了那台設備，陸先生費了很大的功夫，最後才得知顧氏集團有。

那天陸先生又找到我，讓我等一等他會把儀器弄來。他一定會拿到儀器治好你的眼睛。

他也確實兌現了諾言。

人卻已經憔悴到不行，我才知道你出事了。後來再見到陸先生，已經是一年多，因為思念成疾，失眠到昏厥才進了醫院。」

徐盡歡渾渾噩噩地走出了醫院，凌乘風一眼就看到她，叫她也沒反應，差點還被路邊車子給撞了。

終於忍不了地把她強行塞進了車子里。

「你清醒一點好不好？！」他怒吼道。

徐盡歡卻整個人都是恍惚的，只會本能的搖頭，「我不信……不會的，他看起來那麼健康……我不相信」

滿腦子都是威廉的話。

「陸先生因為長期酗酒澆愁，身體已經虧空，再加上失眠的癥狀一直得不到緩解，他的身體狀況實際上已經很糟糕了……在這麼下去，時日也不長了。」

凌乘風扳過她的肩膀，大聲問，「不信什麼？徐盡歡，你到底怎麼了？威廉到底和你說什麼？！」

「我不信，我不相信陸連川明明看起來好好的，我前幾天才見過他，他明明……」徐盡歡說的顛三倒四，卻戛然止住。

想到陸連川那日毫無預兆地昏睡過去，眼下青黑一片，即便是睡著也掩不住臉上的倦容。

她訥訥道，「不會的……」卻浮現出威廉最後對她說的話。

「對了，陸先生來和我道別時說，他找到你了，只是又要分開了。當時我還不信，以為是他臆症犯了，現在看來是真的。陸先生是個好人，我不清楚你們之間的誤會，但還是希望徐小姐能勸勸他一切以身體為重。」

凌乘風見她魂不守舍，頓時臉上有些慌亂，忍不住道，「陸連川的事你都知道了？！」

徐盡歡察覺到他語氣中的異樣，也沒否認，只是抬頭去看他。

便見凌乘風有些頹喪地嘆口氣，厲聲道，「早知道就不讓你來了。不過，徐盡歡我警告你，那可是洋人的地盤，你千萬別做什麼傻事。」

徐盡歡怔住。

凌乘風還在絮絮叨叨，「盡歡，你也別太擔心，陸連川被洋人盯上也不是一兩天的事了，之前他有吳大帥做靠山，現在吳大帥去北平了，洋人還不得找准機會薅點兒羊毛。不會真把他怎麼樣，他們還指望著這棵搖錢樹。」

「什麼時候的事？」

凌乘風的面色，霎時間變成了灰色。

徐盡歡卻死死盯著她，再次問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今天？」她又問，看到他吃驚的表情，便瞭然地冷笑了一聲。轉身便要去擰車門。

她只有一個念想，要去找陸連川，要立刻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