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自殺
凌煙被推進了手術室,與溫如南隔著一個簡易的帘子,她甚至可以看見她毫無血色的臉頰。
血液一點點被抽出,頭一陣陣的開始發暈。如果這一切都是她應得的,那爸爸是不是就會好了,他十三年前的罪,她來贖好了。
不知過了多久,她終於眼前一黑,昏死過去...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空蕩蕩的病房空無一人,凌煙掙扎著坐起來,井浩之聞聲進來。
「你醒了,」井浩之率先開口。
凌煙抿了抿唇,還是忍不住問溫如南的情況,「她怎麼樣了?」
井浩之低聲嘆了口氣,「已經脫離危險了,不過傷到一個腎臟...」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是凌煙可以猜測到具體的情況。不用多說,她的腎臟肯定已經去配型了,只要結果出來,她就會被推上手術台。
明明是她的丈夫,諷刺的可怕。
想著就覺得難受,凌煙往被子里縮了縮,「你走吧,我自己靜靜。」
井浩之張了張嘴,嘴中還是離開。
迷迷糊糊中,她又睡了過去,睡夢中喬雲墨掐著她的脖子,臉色猙獰,「你害死了她,我要你償命。」
「我沒有,我沒有——」她驚呼著醒來。
「呵,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夢到自己的結局了吧。」喬雲墨站在一旁冷冷嘲諷。
凌煙喘著粗氣,不知他的來意,「你來幹什麼?」
「當然是不然你好過的,」喬雲墨嘴角勾起一個殘忍的笑容,「今日消息—凌成周畏罪,意在牢中自殺。」
畏罪—自殺!
怎麼可能!
「是你對不對?」凌煙只覺得心頭凝結著一口氣,抬眼死死的瞪著床頭上斜斜依靠著的身影,「是你做的是吧。」
明明是問句,她卻說的斬釘截鐵。
喬雲墨不知怎麼,心頭突然就一窒,他有些討厭這樣的感覺,於是嘴角的笑容又大了幾分。「是我又如何?在你敢對如南動手的那一刻,你們就要受到懲罰。」
「我動的手,你沖我來啊,不要動我爸。」凌煙聲音已經嘶啞不堪,她很想告訴他一切都是假的,一切都是溫如南的手腳。可是如今那個罪魁禍首還在病床上,誰會相信她的一人之詞。
「不狡辯了嗎?」
凌煙不想說話,他們之間就像隔著厚厚的城牆,說了也無法傳達到對方耳朵。
喬雲墨等的有些無趣,轉身準備離開。身後卻突然傳來她的低語,「我說了你會相信嗎?」
呵,他都已經看見了,她還想要狡辯嗎?
可是不知怎麼的,他卻突然說不出口,腳步頓了,他還是轉身離去。
...
傍晚時分井浩之帶了飯過來,凌煙伸手將面前的東西推開,下床一把跪在他的面前。
「求求你,求你幫幫我。」
她是真的沒有辦法了,喬雲墨怎麼對她都無所謂,但是她不能眼睜睜看著父親在牢中受苦,她想去看他。
井浩之被他嚇了一跳,伸手想要將凌煙拉起,「太太,你這是做什麼?」
「我爸他在獄中自殺了——我想去看看他。」
井浩之看著那個狼狽到幾乎無法認出的女子,許久,終於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