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電話被突然掛斷,空氣乍然安靜。
趙岐心裡有些慌,但是很快恢復了鎮靜「看來陸教授最近很忙啊。」其實心裡的潛台詞是:陸懷年接我一次電話能少塊肉啊!
「看來陸教授應該在忙,既然咱們的採訪結束了,那我就不打擾時醫生工作了」
趙岐有些尷尬地簡單收拾了下桌子上的文件和錄音工具。
手機鈴聲響起的時候,時白捷瞟了眼來電顯示,隨後下意識的去看了下腕上的表。
從陸懷年剛才那通被掛掉的電話到這通前後十幾秒左右的時間。那串號碼確實是陸懷年的私人號碼,他比誰記得都要清。
「陸教授的電話,我替你接了?」還沒等趙岐答應,時白捷就接通了還開了免提。
「剛才在正在商討一些事情,怎麼了趙岐?」
陸懷年的聲音出來的那一刻,趙岐無意識地攥了攥手裡面的稿件。
隨後她把手裡的東西放在了桌面上,看了眼倚在位子上的某人突然想耍一下他,讓他也體驗一下忐忑的滋味。
「陸懷年,問你個問題,時白捷是你的私人心理醫生嗎?我今天特地採訪一下你們圈子裡的這位新起之秀,他建議我親自問本人這個問題。」
時白捷聽到了什麼?陸懷年?趙岐竟然直呼陸懷年的名字,大佬和她有這麼熟嗎?
聽到趙岐喊自己名字而不是一味的陸教授時,陸懷年盯著面前被擺好的手機頁面停頓了兩秒。不用猜都知道趙岐指的是誰「時白捷?」
「嗯。」
聽到對方坦率承認,趙岐有那麼一絲衝動的想:若是有一天她問他關於那場爆炸的事情,陸懷年還會不會這麼直接的回答她他知道的一切。
陸懷年有心理醫生趙岐並不覺得奇怪,畢竟那場爆炸讓他的好友殞命,活生生的一個人沒了,誰也不可能當作什麼也沒發生過。更何況看到前日陸懷年喝到爛醉的樣子,就能大概的推測到他當時受的打擊有多大。
更何況,陸懷年除卻心他也傷了身。
「確實是。」
「那就沒問題了,你忙吧,我掛了。」
「好」
趙岐竟然掛掉了他大佬的電話!陸大佬還對她有問必答!有求必應。電話說掛就掛,這個女人到底什麼來歷?「趙岐,我這個人向來喜歡直話直說,你是故意接近陸懷年的吧?上次來我家說是看房型也是假的吧?」
趙岐坦然一笑,果然上鉤了。
「時醫生果然是聰明人,是,我是有目的,但是不是為了陸懷年,是為了你。幫朋友看房子是假,調查你的住址是真,畢竟你和其他的圈內人不一樣,而我這次的新聞主題又是要向大眾展示一個真實的醫學上的新面孔,所以託人找了你的住址和電話。」
說到這裡,趙岐故意停頓了一下順便掃了一下時白捷的表情,「只不過後來有些冒失的來你家附近踩點被你碰巧遇見,就乾脆誤打誤撞。至於你和陸懷年是熟人,我也是昨天剛從同事那裡知道的,你愛信不信,反正我是沒從陸懷年那裡聽過你的名字。」
對於她今天的話,時白捷似信非信,不過陸懷年沒在外人面前沒提過他這一點,時白捷信。
難不成真的是他想多了。
時白捷現在要確定一件事,因為這件事事關他的前途「趙岐,問你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趙岐正在整理桌上東西,眼皮都沒抬一下的問了句「什麼問題?」
「你是不是陸懷年的女朋友?」
本來在裝稿子的手愣了一下隨後在桌面上懟了幾下,稜角梳理整齊后才放下手裡的東西走到時白捷面前,她面色有些凝重地拍了拍時白捷的肩膀「很遺憾的告訴你,不是。」
趙岐走後,時白捷鬆了一口氣。
幸虧,不是,不然他就可能破壞了大佬的姻緣。
俗話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親,不然因為他的猜忌讓陸懷年丟了女朋友,那他可成千古罪人了。陸懷年原諒我,職業病犯了,我真不是故意的,保證下次會看的更仔細點兒。
懺悔完,時白捷默默給陸懷年發送了一條懺悔書:陸懷年,我深刻反省了自己,趙岐的事情是我疑心病加職業病犯了,你就當沒看見那條消息。幸好趙岐不是您女朋友,不然這條破壞姻緣的罪名我可擔不起。
夏遠把這條消息擺在給陸懷年面前的時候,只能用戰戰兢兢這四個字來形容,尤其是幸好不是你女朋友這幾個字。
相反,陸懷年卻格外的平靜。
趙岐是不是故意接近他,他心裡比誰都清楚,以前是他沒在在意。時白捷的提醒再加上趙岐的那些小動作,陸懷年也慢慢理清了了頭緒。
趙岐有沒有刻意地在接近他,他心裡一清二楚。
她是怎樣避過時白捷的耳目呢?她倒是聰明。
時白捷忐忑了半個小時,硬是沒有等來陸懷年的電話,他應該在忙。然後他又給夏遠打了電話,正好陸懷年這個月的複查時間也快要到了,順便一起吃個飯。
時淺因為上次摔傷了,時媽看見她遍體鱗傷的回來,沒收了她的電動小摩托不止,還強制她在家休息了一個半月外加半個月的反省。
來來回回折騰了一個多月,本來還指望他哥休假會回來分散她媽媽的注意力,結果他哥時白捷一個多月都沒回家。
看著面前坐的人,時白捷莫名感嘆「陸懷年,請你來一次還真是不容易~」
陸懷年也沒和他客氣,實話實說「最近忙。」
「忙著談戀愛?」
陸懷年疑惑的看向時白捷,竟沒發覺自己連語氣也上揚幾分「談戀愛?」
「在開始之前呢,我有個很好奇的問題?你跟趙歧到底什麼情況?不是說不是你女朋友嗎?」時白捷抑制不住他那顆八卦的心,更何況對方是陸懷年的八卦!不多見。
「時白捷,你改行吧。」
到最後,時白捷也沒能聽到關於趙歧的任何消息,只能打消了這個念頭。
「最近感覺怎麼樣,還有夢見那些東西嗎?」
陸懷年點頭。「和以前一樣,自己越是明白,那種愧疚營造出來的真實感越是清晰。」
「和以前有什麼不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