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酸楚
夏崇明一邊慢慢靠近著身前的道士,一邊打探著他。今天的他雖然和那天的穿著截然不同,可給夏崇明的感覺還是如出一轍。直到夏崇明停到他身前一米處時,夏崇明才緩緩問道:「你……你怎麼會在這?」
他撇開頭,使他冰寒的目光不再聚集在夏崇明的身上,突出了幾個字:「我在這上學。」他的語氣冰冷,說的也簡單,好似不願與人過多交談。
雖然言簡意賅,卻少了那天遷墳時夏崇明所感覺到的僵硬,這讓夏崇明覺得此時的他才是他真正的樣子,而不是那天遷墳時神叨叨的跳大神。
夏崇明又走進半步,剛要開口,沒想到他卻先靠口說道:「你不應該來這個地方,不,應該說是你絕對不能來這個地方。」他的語氣明顯溫和許多,可話中卻又透出了一絲不忍。
夏崇明立刻收回了剛邁出的腳步,瞪著眼睛問道:「為什麼啊?」
那道士卻低下了頭,沉默不語,半響都沒有給出一個答覆。周圍的空氣似乎也被他的氣場所感染,變得有些冰寒。夏崇明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她走上前去,一把扯住道士的胳膊,讓他面沖著自己。
雙目對上的那一剎那,夏崇明的心忽然驟停了半分,她看著眼前這漆黑的瞳孔,心中揚起了一陣莫名其妙的感覺,有些欣喜,又有些酸楚。
「夏崇明!你在哪?」就在她琢磨不透自己心中所想時,遠處傳來了戴初晨的呼喊聲。她忙撒開自己的手,退後半步,低著頭小聲說道:「抱歉,那個,我能問一下你叫什麼名字嗎?」
「李血皇。」
李血皇淡淡的說完自己的名字,便轉身離開了。等夏崇明回過神來尋找時,他已經走遠了。夏崇明在心裡嘀咕著,李血皇這個名字怎麼讓她那麼耳熟?
她一邊思索,一邊低著頭慢慢尋找戴初晨的聲音找了過去。想著想著,她忽然停下了腳步,瞪大了眼睛拍了下腦門。對啊,她怎麼給忘了?筆記里的李血威和李血皇只差了一個字呀,怪不得她會覺得耳熟!根據她的觀察,難道說李血皇就是李血威嗎?那可怎麼辦,剛剛她也沒要個聯繫方式,這以後還能遇到嗎……
夏崇明越想越後悔,只能無奈地原地打轉。轉悠半天,她是又甩胳膊又跺腳,這時夏崇明腦海中又傳來老張幽幽的話語聲:「小姐,您生什麼氣呀?老夫覺得您以後還是別見那人為好,他身上散發出的氣息很是恐怖,不像是什麼好人。」
夏崇明一甩手,煩躁地說:「哎呀,這你就不用管了。這個人我以後肯定是要見的,我得靠他找回我的記憶啊……」夏崇明在那裡自言自語的說著,可她沒注意到的是,戴初晨已經找到她了,並且已經慢慢的靠在了她的身後。她一個轉身,便撲進了戴初晨的懷裡。
戴初晨輕輕扶了下她,傻傻的笑了笑,盯著她的臉說:「你怎麼在這一個人自言自語開了,害得我找了你好半天。」
夏崇明一下子慌了神,連忙掙開戴初晨的懷抱,退了兩步,擦了一把額上的冷汗,磕磕巴巴的說道:「啊,那個,你聽錯了,我沒自言自語。嗯,既然你們過來了,那我們走吧。」說完,夏崇明便自顧自得向前走去。身後的戴初晨還停留在環抱著她的動作,見她已經走遠,便僵硬的把手放下,跟了上去。
夏崇明林洛一路人會和以後,便繼續跟著張可薇的腳步,繞著景亭湖來參觀校園。期間無論老張怎麼在她腦海中和她搭話,夏崇明一概不理,她害怕一旦開口回了老張的話,周圍便會投來異樣的目光認為她在自言自語。
可老張一直喋喋不休,最後夏崇明只好把戒指摘下來在手心,用最小的音量咬牙切齒的告訴他別再說了。這下老張才消停下來,委委屈屈的一句不吭了。
一個下午過去了,四人終於把整個學校都參觀了個遍,就在張可薇要領他們回去的時候,口袋忽然傳來一陣鈴聲,她笑眯眯的接了個電話,又笑眯眯的跟他們說自己臨時有點事,先走了。
張可薇走後,戴初晨便奉命送兩位回去,誰知道林洛忽然來了一句:「唉戴初晨,盡然都送了我們兩個了,不如順路請我們去吃個飯?」她回頭看了看夏崇明,沖她挑了挑眉。
夏崇明見林洛這麼說,也不好拒絕,只好附和著林洛說:「對呀對呀,逛了一下午了,我也餓了。」說完后她故意不看向一旁的戴初晨,只顧著和林洛手拍手。
一旁的戴初晨顯然沒有這一道夏崇明這一微小的舉動,見夏崇明沒有拒絕林洛提出的邀約,他心裡又驚又喜,於是他一把拽住夏崇明便向食堂處走去,邊走還邊說著:「餓了沒事,我請你吃個飽。」
夏崇明被他的手拉拽著,本能的想要掙開,可奈何他的力氣是在太大了,夏崇明掙了半天,也沒有用處,只能強顏歡笑的跟著戴初晨走。
後面的林洛見到這一幕,低著頭撇著嘴,悄悄地說了個「切」,便一抬頭,換上一幅燦爛的笑顏跟了上去。
一頓茶飯過後,三人吃完后美美的走在大街上。
「哇!你看那邊那個男生好帥啊!」迎面走過來兩個女生,看到戴初晨私底下悄悄議論到。
雖然聲音很小,但還是被夏崇明一行人聽到了。戴初晨聽到這句話后,立馬擺出了一個陽光般的笑容看向了那兩個女生,惹得兩個女生臉紅紅的。他又得意的看向夏崇明和林洛二人,似乎是在說著:有他這樣顏值的朋友,不虧吧!
「哇,咱們學校今年的帥哥真是暴漲啊!聽說是一個叫李血皇的,被大家稱作冷校草呢,哇能來這個學校上學真是太幸運了……」夏崇明看到戴初晨的眼神從滿臉得意逐漸變成氣急敗壞。身旁的林洛忽然撲哧一笑,嘲諷著他道:「戴初晨,你也不過如此嘛,還說你這顏值是頂尖兒的吶?」
戴陽撇了撇嘴,是又氣又惱,一臉無語的說道:「李血皇,是吧?切,一個面癱,不比我好看到哪去。你們聽我說,我算倒了八輩子的霉了,居然和他分在一個房間了。你們知道那傢伙什麼態度嗎?我就見著他一面,還是他來放行李,一句話都沒跟我說就走了!可給我氣壞了,也不知道跟自己舍友交流交流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