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何為正義

「公子，夫人說讓你留著點肚子回來吃晚飯。」南方收回不正經的心思，迅速彙報了越凡汐的話。

「那行。」沐九夭點了點頭，遣人去和越凡汐說了聲，就帶著南方和覆水出門了。

還是醉香齋。

沐九夭這人就是這個特性，哪裡最不待見她，她偏偏要去哪裡。

照例包了間，點了一大桌招牌菜，餓了這麼久，突然覺得醉香齋的食品越來越美味了。

她不無感嘆：「要是沐家也能有個像醉香齋這樣的產業就好了。」那樣的話她就可以每天到自家的酒樓吃飯了。

其實什麼針對醉香齋什麼的，純粹是她胡侃的。關鍵是醉香齋的菜色是真的好，對她胃口。她沐家做的是丹藥生意，沒有涉獵食品產業這一方面，宋家正正經經開個酒樓，互相又沒有什麼衝突，她哪兒能一天到晚去故意搗亂呢。

當然，就算沐家有酒樓產業，她也不可能來故意找茬。醉香齋是正經產業。

南方：「公子，沐家做藥材生意，不知道被多少家族羨慕嫉妒著呢，你竟然覺得還比不上一個酒樓？」藥材市場無比廣大，一個人哪能永遠不受傷，還有修鍊時遇上了瓶頸，誰不需要幾顆丹藥提升一下？得罪了誰也不能得罪了掌控藥材的人！

區區一個酒樓……雖然也很有優勢，高檔是高檔，賺錢也是真的，但是也不見得比藥材生意好吧。

「誒，這你就不懂了。」沐九夭一本正經：「酒樓這東西，只要經營得當，那其中的利益是難以想象的。」

南方好奇地看向她，連覆水也微微動了動眼眸。

沐九夭微微眯眼勾笑：「你們可能不知道，對於我們這種平日里正事兒從來不幹每天閑得無聊的公子哥兒來說，口腹之慾實在是無比重要。不光是我們，包括那些什麼家主長老，大大小小魚龍混雜的人物，沒幾個能免得了口腹之慾和……」沐九夭停下來，有意逗弄，便沖他們曖昧地笑，「你們懂的，食色，性也。」

食色，性也。南方和覆水：……不能臉紅不能臉紅絕對不能丟了面子。

沐九夭饒有興趣地將他們的神情看在眼裡，悠悠道：「所以啊，這個世界上，別以為什麼酒樓青樓都不算什麼，實際上它們才是永遠不會消失的東西。」

這是人的孽根性，人性的弱點。是個人，都是貪圖享樂的，都有各種各樣慾望，區別不過是在於你願不願意節制，能不能夠控制好自己。

但是會真的好好控制自己的人不多。誰沒點兒私心呢，如她，如沐安，又如越凡汐。沒有人是真的毫無私心的，因為如果毫無私心那就不以成人。人總是要有弱點，要有情感，有私心，然後才會正義。

真正無欲無求的人，也絕對不是一個好人。因為他毫無顧忌。

要在保留著心底那一份小小的私心的同時，守護好心底的正義與大無畏，懂得取捨，才是大人大量。

可惜這其中的分寸，這個簡簡單單的道理，很難有人能把握好。所以這個世間，在無數人聲張的正義之下，仍然醜態百出。

沐九夭收了心思，斂了眸笑起來，繼續逗弄他們：「嘖嘖，你們臉紅什麼啊？堂堂男兒，竟然連這些都不知道么？話說，你們是不是連青樓都沒有去過？」

南方和覆水臉色霎時燒了個透徹。

「要不今天帶你們去玩玩兒？青樓是個好地方。」沐九夭意味深長。

南方和覆水同時拒絕：「不行！」

沐九夭悠悠然：「那今天就跟本公子走一趟，陪本公子去逛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