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她可能是瘋了

「小姐，我按照你說的去做，只要你把我稱作愛人，我就會去一個新的名字，以後我再也不是羅密歐了·蒙太古了。親愛的，我自己都恨因為這姓氏是你的仇敵，如果寫出來，我會把它撕得粉碎！」賀擎站在窗檯下深情地仰望著馬芷蝶。

蘇瑤知道，這只是一場話劇，但是賀擎和馬芷蝶的默契與投入，讓她一次又一次地懷疑，他們是不是……男女朋友？

蘇瑤獃獃地靠在冰涼的牆上，透過掀開一角的帘子看向舞台中央。她的思緒漸漸飛遠，耳邊一陣又一陣的喝彩聲逐漸消失……

演得真好啊……

如果，她是朱麗葉，如果她站在舞台上……

蘇瑤晃了晃腦袋，把這個想法拋出了腦海。

可是，賀擎……有沒有吻馬芷蝶呢？

「這兒怎麼又黑又暗？我在那？羅密歐呢？羅密歐！羅密歐！我還沒有死，朱麗葉還尚在人世。你怎麼能丟下我……」躺在白布上的馬芷蝶坐了起來。

這是最後一幕了。朱麗葉喝了假死的葯出嫁，羅密歐卻喝下了真正的毒酒。

「這是什麼？毒藥嗎？你都喝乾了，不留一滴給我嗎？」馬芷蝶崩潰地哭倒在賀擎胸口，撫上他的臉深情地親吻他，「羅密歐，我們在上帝的花園見！」

蘇瑤再次別開了頭，攥著帘子的手指指節用力到發白。她沒有勇氣看賀擎跟別人親吻。

跟著其他人一起上台謝幕，掌聲在禮堂里回蕩了好久。

節目圓滿成功，她應該高興才對！可是看著掌心裡被自己掐出來的一個又一個月牙形的指甲痕，蘇瑤怎麼都笑不出來。

她還是介意他們的吻，非常介意。蘇瑤覺得自己可能是瘋了，她又不是賀擎什麼人，她哪來的立場？她握著手機在後台找了個座位，渾渾噩噩地過完了晚會的最後半個小時。

賀擎的電話突然過來了。

「喂。」

「喂，瑤瑤，我們去聚會，你也來，這是你們新生入社后第一次聚會，最好不要缺席，來認識一下其他的學長學姐們。」賀擎的聲音聽起來很興奮。

「好。」

「待會兒我們在校東門集合，我跟你們馬芷蝶學姐他們一起再往學校東門走了，你快點過來。」

「嗯。」

換了衣服趕過去，她是最晚到的那一個。

「好了人到齊了，我們走。」賀擎透過人群看向蘇瑤，蘇瑤回了一個平靜的笑。

其他人都熱熱鬧鬧地討論今晚的節目，談論最近學校里發生的事情。

蘇瑤拿出手機，戴上耳機點開了搖滾樂，一個人走在最後踩著自己的影子玩。

到了學生街的好聲音包廂，賀擎準備開包廂，其他人已經跟著服務生往包廂里走了，蘇瑤朝他們看了看，決定還是等賀擎。

「怎麼頒獎的時候你不在？」趁著前台在處理信息，賀擎轉頭問蘇瑤。

「嗯？」蘇瑤眨了眨眼，「嗯，我在廁所。」

「你眨眼了。」賀擎用微信付了錢，把手機揣進口袋裡，往包廂走。「別對我說謊。」

蘇瑤低下頭摳著指甲邊的死皮：「我一直在後台玩手機，太吵了，沒注意到舞台上說了什麼。」

賀擎沒再計較，付了錢把手機收好往包廂走。「剛剛你沒出現，有幾個學長學姐對你有意見。不過不用太在意，慢慢熟悉了就好了。」

「哦。」蘇瑤跟上去，想了想又問，「哪幾個學長學姐？」

賀擎停在包廂門口，轉身看著蘇瑤：「除了我之外的所有。」

蘇瑤聳了聳肩，兩人隨即進去。

「喔喔喔喔喔～學長來了學長來了……」包廂里，男生坐在最中間以及靠近外面的大半部分沙發，而女生則靠近裡面。

交界處是馬芷蝶學姐和一個她不認識的學長，中間空了一個人的位置，毫無疑問是賀擎的。

蘇瑤挑了挑眉毛，很有眼色地往最裡面走。

「等等，今天說了是介紹學長學姐們給你認識的。」賀擎一手拉住蘇瑤的衛衣帽子，輕輕地把她拖回來。「芷蝶，給蘇瑤也騰個位子。」

蘇瑤與馬芷蝶對視一眼，馬芷蝶輕快一笑，抬了抬下巴，其他人很快動起來，多留出了一個人的位置。

「坐下。」賀擎等著蘇瑤坐下了，自己才落座。拍著她的肩向其他人介紹，「這個就是我說的妹妹，蘇瑤，也是我的直系學妹，英語師範專業的，以後你們都罩著點啊！」賀擎說完，給自己倒了杯酒，一口乾了。

場面瞬間安靜下來，只剩下不知道誰點的歌正在放伴奏。

蘇瑤挑了挑眉，低頭看自己新修剪的指甲，一點都不圓潤可愛。

馬芷蝶端起一杯酒，開口打破僵局：「既然是學妹需要我們罩著，學妹不來一個嗎？」

蘇瑤抬頭看馬芷蝶一眼，再看向放在自己前面的，用一次性塑料杯裝住的金黃色半透明液體，緩緩伸出手。

「咳！」賀擎突然伸出胳膊擋住她，「她還未成年，我來。」

意料之中，蘇瑤開心地勾了勾嘴角。賀擎會替她喝酒，不僅僅是在家裡。

「你來的話……」馬芷蝶漫不經心地喝了一口，在杯沿上留下了一個粉色的唇印，「三杯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