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你到底是不是也喜歡我

「我沒有跟她接吻，我只親了她的臉。」賀擎的眼神有些迷離，嘟嘟囔囔地說。

蘇瑤知道他醉酒之後什麼都會說，說的都是真話。也就是因為這樣，剛剛玩遊戲的時候才會故意讓他喝那麼多酒。

雖然沒有接吻，但是親臉也好氣啊！

「你竟然親她的臉！」看著賀擎近在咫尺的臉，蘇瑤惡向膽邊生，狠狠地擰了一下。「你竟然親她！」

「我不想親她，她臉上都是化妝品，好苦。」賀擎撅著嘴，有點小委屈。

「你還舔了！！」蘇瑤再另外一邊臉上也狠狠地掐了一手。

「我沒舔！」賀擎像是感覺到了痛，雙手捂著臉，聲音更委屈了。

一米八二的個子，雙手捂住皺成包子的臉，只露出一雙水汪汪的眼睛，怎麼看怎麼可憐。蘇瑤沒忍住笑出了聲。

「咳！」蘇瑤轉過臉醞釀了一下情緒，繼續逼問，「沒舔你怎麼知道是苦的！」又在他胳膊上死命扇了兩巴掌。打得自己巴掌都有點發麻。

「我……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知道是苦的……」賀擎更委屈了。

「所以你舔了！」蘇瑤有些咬牙切齒。自家的豬就這麼被白菜拱了！！好氣啊！！

「那我也舔一下你好不好？」

蘇瑤不自覺咽了咽口水。

一張俊臉猛地在她眼前放大后又縮小。鼻子上微微刺痛，還有點涼絲絲的。

蘇瑤臉色爆紅，耳朵都燒起來了。

「賀擎你咬我！還有口水！！」蘇瑤拉起賀擎的袖子猛擦鼻頭。

「鹹的，還有點油……」賀擎的聲音悶悶地從頭上傳來。

「我擦！！」蘇瑤感覺自己的臉要熱炸了，「賀擎你去死！你才油！你全家都油！」蘇瑤一把推開賀擎，塑料門砰砰作響。這才想起來他是靠在廁所隔間門上的，懊惱得一把扯開他衝出了廁所。

站在洗手池前，鏡子里的女孩兒頭髮已經亂了，像是她亂糟糟的心。

「什麼嘛！」蘇瑤擰開了水龍頭，把流水潑向鏡子。

人像被水珠切割得斑駁，但是仍看得清通紅的臉頰和含情的雙眼。

「賀擎，你到底是不是也喜歡我？」

回答她的只有潺潺的流水聲。

蘇瑤嘆了口氣，把手伸到水龍頭底下，掬起一捧水撲到臉上，重複了三四次之後，臉上的溫度才稍稍降下來。

拍了拍臉，重新走進女廁所。

賀擎還待在那個隔間裡面，歪歪斜斜地靠在側邊的隔板上。

「一直待在廁所裡面不臭嗎？」

「我在等你。」賀擎像個小孩子似的撅起了嘴。

「下來。」蘇瑤向他伸出了手。

賀擎踉踉蹌蹌地走下來，牽住了她的一根小拇指。

真的跟個小孩子似的，牽手也只牽得住一根手指頭。

蘇瑤抽出了手，朝他走過去，慢慢摟住了他的腰，撲進了他的懷裡。也只有在他醉酒的時候，她才敢這麼放肆。

「賀擎啊，你也抱抱我好不好？」

「好。」

蘇瑤感覺自己的肩被猛地環住了，眼裡不自覺有了淚。什麼時候賀擎在清醒的時候也能這麼抱著她呢？

「再緊一點，還要再緊一點……」

賀擎摟著她的力氣越來越大，讓她恍惚間覺得，自己跟他是一體的，從來都沒分開過。

「擎哥哥……」

「嗯，瑤瑤。」後腦勺被摸了摸，像是在安慰。

蘇瑤的眼底熱熱的，還是忍不住嗤笑出來。

這都什麼破稱呼？小孩子過家家嗎？

吸了吸鼻子，蘇瑤往他懷裡鑽了鑽，繼續小聲地念叨著：「賀擎，我知道你今晚一覺睡醒，明天就能忘了你今晚做了什麼。」

「真好，你不會知道我嫉妒馬芷蝶，也不會知道我喜歡你，更不知道你咬了我一口，還抱了我。」說到這裡，蘇瑤咯咯咯笑了，眼角還掛了淚花。

「真好，你什麼都不用知道。」蘇瑤在他胸前的衣服上蹭了蹭，把臉上的眼淚都蹭乾淨了，重新勾起了笑，才抬頭看賀擎：「我們回去吧！」

「好。」賀擎琥珀色的眸子定定地看著她。

這一刻，蘇瑤的心跳得特別快。

咚、咚、咚……

她知道，他醉了。像個小孩子一樣，所以才會有這麼純粹的眼神。

但是這一刻，他的眼裡只有她，沒有別人。她可能……中毒了……

蘇瑤舔了舔嘴唇，聲音有些啞：「賀擎，你低下頭來。」

「嗯。」賀擎乖乖地湊近了她。

蘇瑤感覺到自己的臉蛋在漸漸升溫，耳朵，眼睛，都在發熱。

她鬆開了他的腰，把手伸到背後摸到了賀擎骨節分明的大手，包住。

不行，還不夠。蘇瑤的喘息漸漸急促。她把他的手拉下來，緊緊攥住。

蘇瑤緊緊地盯著賀擎眼睛，高挺的鼻樑，淡粉色的唇……

她的心跳越來越快，喘息聲越來越重，胸脯劇烈起伏。

「賀擎。」

「嗯？」

「叫我。」

「蘇瑤。」賀擎又湊近了一點點。灼熱的，帶著酒味的氣息撲到蘇瑤的臉上。

她也要醉了……

蘇瑤緊緊地盯著他的兩片薄唇，猛地踮起腳，雙手摟住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