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何為神魔
「把封魔劍留下，你可以走了。」帝后璇凰霸氣的吩咐道，絲毫沒有將赤瞳當作是魔尊來對待。
魔尊赤瞳將封魔劍握在手中，輕哼的聲笑道：「雖說你我神魔不兩立，但畢竟認識了數千年，也算是老朋友了吧?」
帝后璇凰再次冷聲道：「把劍給我。」說罷，便伸出一隻纖纖細手，彷彿魔尊赤瞳一定會將劍留下似的。
魔尊赤瞳見狀笑道：「給我一個理由，你為何要這柄封魔劍?」
帝后璇凰說道：「我想要的東西，還需要什麼理由不成?」
魔尊赤瞳聞言一笑，竟真的將封魔劍遞給了帝后璇凰，道：「是啊，只要是你要的就一定會想盡辦法得到，從不需要理由，除非是你不想要的。」
這句話是稱讚，還是嘲諷?
帝后璇凰聽后，眼神中明顯的閃過了一縷殺機，但最終還是平復了下來，在拿到封魔劍后便要抽身離去，而這時魔尊赤瞳卻是一語道破帝后璇凰的心事。被一個人知道了自己心中所想，那必定是惱怒的，是擔憂的，甚至是恐懼的，即便你是高高在上的帝后。
欲走的帝后璇凰停下了腳步，殺機頓時瀰漫著整個殞獄，舞著封魔劍便是朝著赤瞳斬去。只是兩人的實力相差無幾，儘管璇凰有封魔劍在手，依舊不能在赤瞳的手中佔到半點上風。
在很多年前，赤瞳與璇凰本就是舊識，只因道不同而不相為謀，一個為神，另一個卻變成了魔。
遙想當年，赤瞳與璇凰的關係堪比堅金，赤瞳對璇凰的要求也是百依百順，本以為兩位是神仙眷侶，可無奈璇凰中意的卻是他人，最後所嫁的更是一個自己很厭棄之人。
時至如今，赤瞳對璇凰的心事還是那般的通透明了，一眼便能看出心中所想，只是璇凰卻再也沒有了當初的情感。
聽得赤瞳嘆息道：「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在耿耿於懷嗎?」二人還在動手拼殺，只是手中的節奏卻變緩了許多。
璇凰並沒有回復，但從其眼神中可以看出她的確還在意著。
赤瞳繼續說道：「我當年並不知道你給我傳遞的信息，並非是我有意不去救他的。」
璇凰越聽越怒，冷哼道：「撇棄當年不談，只問你現今來此作甚?」一經動怒，身後彈出了一對異常漂亮的鳳凰之翼，彷彿將殞獄截割成了兩半。
赤瞳見狀眼神微緊，道：「我是來完成當年對你許下的承諾，來完成當年你所交代的事。」在鳳凰之翼的壓迫之下，他不得不退後而走。
璇凰嘲諷一笑，心中更怒，喝道：「你不覺得太晚了嗎?」鳳凰之翼燃燒著火焰，一對鳳與凰兇猛的向赤瞳撲殺而去。
殞獄狼藉，在此受刑的一些鬼魂被莫名的滅殺，可卻讓那些痛苦不堪的鬼魂照樣是興奮不已，紛紛想要就此結束在殞獄歲月，哪怕是灰飛煙滅也毫不畏懼。
不知是帝后不忍狠下殺手，還是對赤瞳根本就無力滅殺，總而言之，魔尊依然屹立在那對燃燒的鳳凰之翼下抬頭望著。但不管如何，璇凰眼中的恨意仍是如火般在燃燒，就彷彿是從身上蔓延過去的一樣。望著璇凰如此神情，赤瞳心知當年的事不管經歷了多少歲月，也依然無法抹去在她心裡留下的苦楚。
「璇凰，此次我來殞獄真的是來救他的。」魔尊赤瞳在說此話的時候甚是溫柔，但言語中同樣也摻雜著愧疚與諸多的不情願。為了讓帝后璇凰相信自己，他的手中浮現出了一座黑色雷塔。
璇凰見狀不由一驚，問道：「你竟然將魔界的鎮靈塔給帶來了，就不怕帝昊攻破魔界，讓你一群魔孽再無棲身之所了嗎?」
魔尊大笑道：「不將鎮靈塔帶來，我又如何能從殞獄中救人?」說罷便就是神情急變，張開閃爍著雷電的手掌，道：「你若還信我，就將封魔劍給我。」
璇凰凝重著神情，質問道：「可你還值得我相信嗎?」
魔尊赤瞳很認真的點了點頭，道：「何況你也沒有其他的選擇，不是嗎?」
璇凰雖然遲疑了幾息，但同樣也思前想後了幾息，道：「好，我就再相信你一次。」說罷，手中的封魔劍看也不看一眼的就扔回給了赤瞳。
接過封魔劍后，魔尊赤瞳嘴角的笑容得到了幾分欣慰，道：「你還是相信我的，就像從前一樣，儘管我已墮入成魔，你飛升為神。」
璇凰聞言不禁嘲諷道：「所謂的神是什麼，無非就是一群霸佔了天界資源的惡人，只是藉助著無盡資源，比常人多修行了幾千年的歲月，多了一些壽命罷了;而你們魔則更是可笑，就是一群被驅趕的可憐人。」
魔尊赤瞳搖頭笑道：「可憐人，我想這樣的可憐人應該是在棄亂之城吧，遭三界所唾棄，卻比常人還要的虛弱，至少我們魔還有得選擇。」
在聽到棄亂之城這個地名后，璇凰眼中漸熄的火焰再次燃起，低哼了聲道：「我在棄亂之城等你，若你還如當年那般不守信，我定將踏平你整個魔域。」說罷，便是抬頭、轉身、展翅，瞬間就消失不見。
魔尊赤瞳深呼一口氣，望著手中的封魔劍，苦笑道：「我不會再失信了，只是我要報了當年的仇，註定又要傷你一次了。」
從殞獄裡帶走魂魄，幾乎是無法完成的事，但魔尊赤瞳卻憑藉著自身修為與魔界的鎮域之寶鎮靈塔，硬是做到了這個無法完成的事。
在魔尊赤瞳施展大手段引魂之時，鬼王熾夜竟在暗中屏蔽了整個殞獄的波動，以免讓天界的那些人，不，準確的說應該是屏蔽了天界的那些神的耳目。對於熾夜這一舉動，赤瞳雖有諸多不解，但卻並沒有太多的意外，同樣也沒有任何的感激。
殞獄其實並不大，但卻很深很深。
一個從殞獄最深處走出的男人，一雙在陰暗的黑夜裡都能夠清晰看見的眼睛，還有一身在殞獄里潛移默化的戾氣正漸漸逼近。
而這個就是赤瞳與璇凰闖入殞獄的目的。
「魂入殞獄，受盡百世煎熬;身陷棄亂之城，飽償萬年凌辱。」這是殞獄深處走出的男人見到魔尊赤瞳的第一句話。
然而，這句話聽起來並沒有戾氣衝天的冤讎，反倒有種居高臨下，理所當然的氣勢。也許他並不是在訴說自己的處境，只是在重複著某個人對他的懲罰。
魔尊赤瞳望著眼前這縷虛弱不堪卻又有種壓迫感的魂魄，無奈的搖著頭，嘆道：「堂堂一代戰神，守護天界安寧的英雄，到頭來卻淪為了如此下場。」語音落後，卻是自嘲一笑，想想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
熾夜也在靜靜望著，不由暗自神傷，曾幾何時也一起舉杯對月共醉一場過。
忽然，那個男人抬頭，望向赤瞳的眼神有種灼熱的怨恨，大喝道：「你既為天帝，我自無力辯駁，只是你大可一劍殺了我，為何要讓我日日夜夜忍受這等生離死別的折磨。」停頓半息之後，聲音更大了些，怒喝道：「帝昊，你將槿曦還於我。」
就是這樣一吼，震蕩著整個殞獄，就連遠在天界九重天上，有一人在夢中被此驚醒。
魔尊赤瞳竟被如此的一怒所震懾，莫名的笑道：「原來你也會有動怒的時候，只可惜太晚了，倘若當年你也有如此魄力，我想登上天帝之位的人就是你了。」
然而，那個男人卻又不言不語，一切都顯得那麼無關緊要似的。
各位看官，此書與其他的玄幻有所不同，還望停下腳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