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28：狐妖案——我不後悔
「來人，帶人證上來！」
岳三是個積極分子，何況本來就是牢房裡的老大。聽到莫問讓帶人證上來，那黑臉都快興奮出了菊花，就連走路都差點把莫問面前的桌子踢翻。
人證就該有人證的樣子，對待人證自然不同於對待犯人。犯人嘛……打了也就打了，踹了也就踹了，而人證則是請進來的。
岳三黑臉過去后，身後則是個面白無須神采不佳的瘦弱小青年兒。
「老東西，剛才我就說了，人在做天在看，你以為你做的事無人可知，可惜難免會遇到碰巧。
就比如這個阮家表親，逛窯子回來正好瞅見你，你說你倒霉不倒霉。
來，哥們兒你好好說說當晚所見情況。」
有些腎虧的小年輕還是有些緊張，看了一眼莫問后，見莫問轉頭，一瞬間畫風突變，整個人連抖帶哭，一副悲慘的樣子。
直到莫問輕咳兩聲，小青年才抽泣的說道：「大人明鑒啊，小人得父母之命走訪姑丈，案發當日日落之時入城，拜見二老之後小人覺得無趣，便於酉時去了萬花樓飲酒。只因酒力不濟遂留宿於萬花樓，酒醒之後已丑時左右，擔心姑丈二老口罰，便急匆匆從後門進入。
記得當時剛進後門，便聽到有些吵鬧，原以為是姑丈二老發現小人不在，所以責罰下人。誰料小人還未曾聽仔細，一下人言說狐妖來了，瘋瘋癲癲的從小人身旁跑了過去。
狐妖誰人不怕？小人當時嚇的腿都軟了，剛躲到牆邊樹下緊接著真的出現了狐妖，只不過這狐妖見下人跑出去，便摘掉了偽裝，關上了後門，徑直的返回了內院。
大人明鑒，小人手無縛雞之力，雖明知兇手為何人，卻不敢說出去，直到幾位大人查狐妖殺人案小人才敢說出來。」
說到最後，腎虧小青年惡狠狠的指著劉得柱，就差開口說「這是兇手」四個字了。
「不可能，當時根本沒有……」
一瞬間，老醫師劉得柱憤怒出聲，可隨即便住口不語，眼中再也沒了淡定。
「哦呵呵，真是高看你了，我還以為你這種老狐狸會寵辱不驚面無表情呢，沒想到你這麼沉不住氣。說說吧，當時根本沒有什麼？是不是沒有人？」
莫問呲著大門牙，一臉揶揄的盯著老醫師，眼中的嘲笑根本不加一點掩飾。
「你……」
「碰！！你也別你了你的我了我的了，在座的諸位都不是傻子，也別想著狡辯，還是好好坦白一下為什麼殺人吧。」
莫問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隨後雙手背在了身後，眼神發出凌厲的目光，彷彿能夠看透人心。
「你真的很厲害，這計劃我耗費十年之久才完善，學醫術、辨藥材、去西域……沒想到居然被你輕易的給看透，你真的很厲害。」
聞言，莫問陡然露出了笑容：「我知道我厲害，而且很聰明，能看到別人所看不到的，這一點你就不用誇了，既然要坦白，不如把面具拿下來露出真面孔，讓世人看看你偽善外表下的醜陋與不堪。」
不要臉，赤果果的不要臉，別人誇你也就算了，你居然自己誇自己，自誇就不提了，關鍵你說的太噁心了吧。
李敘白無語，薛南念捂臉，牧塵轉身，葛紅菱反胃……整個公堂上或鄙視、或嫌棄，無不想給莫問兩耳光。
與眾人不同的是老醫師，只是無所謂的一笑而過。
「看來什麼都瞞不住你，我很想知道你是怎麼發現我的身份的。」
拿下薄如蟬翼的面具后，劉得柱的臉龐更加消瘦，雙眼也更加精神，唯一不足的是耳朵少了半截。
「想聽聽也好，其實查案子就是尋找線索，明面的、隱藏的，都需要查需要取證。明面上的線索斷了，那就查隱藏的，而隱藏線索自然要查卷宗，查查這幾家有什麼關係，為什麼不殺別人而殺他們。當查到這幾家關係的時候，也就能猜測他們為什麼會死了。其實能夠查到你純屬偶然，如果當時在醫館你沒看我一眼，我也不會從心裡問我只是一個普通的病人你為什麼要看我，而且還在查狐妖案緊要關頭，特別是你隱晦的眼神。」
聞言過了半晌，劉得柱才苦笑道：「哈哈哈哈，原來眼神出賣了我……你既然知道我身份，就應該知道...他們真該死！見財忘義暗殺我主，欺辱主母鳩殺少主，他們算是人嗎？人命需以人命還，他們死的理所當然！」
劉得柱怒吼出聲，聲音沙啞猶如地獄惡鬼，讓人聽的有些發顫。
這是恨，對欺主之人的恨，恨不得吞其肉咽其骨。
唏噓聲一片，為主復仇其心之忠讓人敬佩，敬佩到讓人忘記那令人髮指的滅門案。
可惜……經過網路的熏陶和爾虞我詐調教的莫問沒有一點動容。
「篤篤篤……」莫問輕叩桌面，直到沒人再竊竊私語。
「他們該不該死自有公堂來判，但是卻不該由你來決，不管以前的冤情如何，如今是你殺人，你可認罪？」
近乎無情的話說出，劉得柱慘笑一聲：「人是我殺的，但是我不後悔！」
莫問點了點頭走到了一旁，另有筆吏拿出認罪書讓其簽字畫押。直到認罪書放到公堂桌案上，莫問心中的石頭才落地。
「大人，您許諾小人的……」
莫問正放鬆呢，一直觀望的腎虧小青年來到莫問旁搓著手指開始了要好處。
看了一眼小白臉，莫問嘆氣的說道：「你說你……演技這麼差還有臉要好處，特別是一開始，自打一入公堂上你就應該開始演了，非得看我一眼。不過，誰叫爺心情好，許諾你的自然會給你，找那黑臉傢伙要就行。」
莫問並沒有掩飾，二人談話內容盡入整個公堂之上人的耳中。
「你……你騙我，你好陰險！」
枷鎖剛上，還沒適應的劉得柱聽到這番話，臉上頓時呈現羞怒，要不是有衙役拽著，莫問相信這老東西能直接撞上來。